沒有多久,劉軻忙完公事,從外歸來。稍微歇息,換了一身便裝。程氏便於劉軻講起小白,劉軻也覺得詫異,一起到後院,就在花叢間,三個小傢伙玩的正起勁。
看到劉軻,小白不再玩鬧,走到劉軻近前,問道:“你是劉信的父親嗎?”
劉軻笑道:“正是。”他只道小白故意裝作大人般的口吻和自己說話,不像有什麼惡意,又轉問小白:“你是誰呀?”
小白搖搖頭道:“哦,我的身份你不必知道,你就喚我小白吧。我此次是專程來看劉信的,玩一會兒便走。”
“好大的派頭,不說就不問了,但不知你找我家劉信爲了什麼事?”劉軻繼續笑問。
“劉信與我義父有緣,我只是過來瞧瞧。先恭喜你生了個不錯的兒子,然後我瞭解了這些,就該回去了。”小白道。
“回去?你回哪裡去,你又從哪裡來?”
“你不便知道!”
劉軻一時無語。小白的口氣很強硬,態度也端正認真,他不想是說着玩笑。隨着腔調的變化,他整個人的氣勢也變化着。面前這個最多隻有六七歲的小孩子,卻看不出一點東西,只是愈來愈覺得深不可測。恍惚間,小白竟象空氣中的一部分,你不知道他就在這裡,他還和你說話,一時又彷彿隔了數千裡遠,聞不到他的半點氣息。
“深不可測!”這是劉軻對小白的評價。
沉默許久,劉軻忽然驚悟,小白的種種正是印證了黃啓先前說的一席話。“我即世界,因我溶於世界,世界即我,因我世界而生。”難道小白的境界是天人合一?!想到這裡,劉軻冷汗直冒,身體如墜冰窟。虛塵子的修爲如何,看在眼裡他終究是人,可是小白,怎麼看都不是人了!
“看我作甚!你能看透我那纔怪了,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你們人類!”小白驀地一笑,道。
“那……”劉軻語塞,他實在說不出話來,只能夠眼睛仍然盯住小白,意圖在他身上了解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我並無惡意,你放寬心吧。”
自小白去見父親,劉信兄弟倆便陪母親聊天,聊了一會兒,只等小白再來玩鬧。劉奉閒的無聊,一旁催促劉信道:“哥哥,你把小白叫來吧,我還想和他玩。”
程氏低聲道:“父親一定在盤問小白,待會兒自然就會回來,我們現在可沒有弄清楚他的底細。”
“那有什麼?”劉奉反駁道:“反正小白不是壞人!”
劉信扭臉去看父親,咦?剛纔來的時候明明是好好的,怎麼現在一臉的虛弱神態?面色蒼白,一頭的虛汗。印象中的父親總是站若標杆,身板筆直,一副英俊灑脫的姿態。心中猜疑不定,就向父親那邊過去。
“劉信來了。”小白一揮手,一股暖意迅速竄遍劉軻全身,四肢百骸經歷一場洗滌,隨之精神一振,舒坦無比。劉軻神態立刻恢復正常。
“你怎麼了?父親。”
“沒有事。”劉軻穩定住心神,一臉慈祥:“去那邊陪弟弟玩吧。”
“族長,我想讓劉信陪我去他房裡看看,不知你意下如何?”小白道。
“好,好。”劉軻道:“我……你們去吧。”他本有意自己也跟過去,只是從小白的眼神明顯的看出來,分明是你去多餘的意思。念頭一閃而過,只好無奈放棄。小白也不多言,在前走,倒領着劉信,一前一後,疾步離開。
目送兩人離開,劉軻心裡猶如萬馬奔騰,跳的讓他發慌。他隱忍住內心的激動,原地站立許久。“信兒遇到了比虛塵子更爲神秘的小白,未嘗不是好事。以小白的能力,怕是天下無敵的角色。但願又得奇遇,讓信兒得以提高,早日使我升龍鎮劉氏一族揚眉吐氣……”
此時的劉信想說句話,卻張不開嘴巴,腳下也不聽使喚,自己的身體自己控制不了了,緊趕慢趕的跟在小白身後。
穿過迴廊,轉過一道月亮門,來到劉信所住的小屋。小白咧了咧嘴,回身道:“劉信,你一個堂堂大少爺竟然住這種偏僻簡陋的地方,真是少見!”
“黃啓叔叔說過,要有成就,必先苦修,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也是一種歷練。”小白一說話,劉信已經恢復自如,當下也不再理會剛纔到底是什麼原因,如實相告。
“噢。”小白眼神清澈,眸中閃出一絲光亮,笑道:“我察覺到你們升龍鎮有個修爲最高的,六級武士的修爲,是不是他?他的鬥氣很精純,馬馬虎虎,算是方圓一帶的強者吧。咦,還有一個,隱藏了氣息,應該是個法修者,和你的黃叔叔差不許多。”
“你居然能感覺的到?”劉信重新打量起身邊的小白,幾歲的年紀啊,居然能夠感知升龍鎮一帶一些強者的能量波動,他不得不鄭重的盯住小白:“小白,你到底什麼人呀……,不會是傳說中的聖域強者吧!”
“聖域?……”小白搖搖頭:“我可不是聖域,要說聖域,幾千年前我曾經算是,只是現在早已經不是了……”
“什麼!幾千年?天吶,你不是人呀……”
這下給劉信的衝擊太大了,他不是人,肯定不是人!幾千年在他嘴裡就是隨便一說,根本不像一回事。而且口氣大得嚇人,似乎在他眼裡,老天爺也就那麼一回事。不是人,那肯定是神啊,今天從頭至尾,我在和一個神玩,一個活了至少有幾千年的神靈!“他是什麼來頭?爲什麼偏偏是找我?”
“我們去你屋裡說吧。”小白說完徑直進屋。
“是有義父的一點味道,乾淨,整潔,樸素,大方。劉信,你可知道,我是從洪荒森林專程來看你的。”半臥在椅子上,一邊喝着劉信新沏的茶水,一邊看屋內的擺設,小白突然嘆道。
“洪荒森林?”劉信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升龍鎮地處東昌大陸東部,與極北的洪荒森林相隔萬里,那裡是魔獸猛禽的天堂,人類很少涉足,被人稱爲禁地之一。“竟然來自洪荒森林?果然不是人……”
“別大驚小怪的,洪荒森林可是我的安樂窩。”
“那你……怎麼來的?”劉信試探着問道。
小白伸出細嫩光滑的小手,憑空輕輕一劃,白光亮起,空中顯出一道深幽的裂縫,裂縫裡面竟是無盡的星光閃耀,漆黑的星空遙遠沒有邊際。
“這是什麼?”劉信開始懷疑小白在玩一個把戲,類似仿照出一個幻境。“如果是真實的世界,那個虛空肯定不屬於這個世界!”
小白一揮手又將它抹去,隨後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破碎虛空’這個詞嗎!”
“破碎虛空!”劉信心頭狂顫不止,我的大神吶,現在可以證實了,我一直在跟一個大神一起玩,還是一個叫做“小白”的大神!他想也不想,“撲通”一聲就把跪在地上,一邊叩首一邊道:“大神在上,請求你收我爲徒吧。”
“我可不敢收你爲徒,你今後也有可能成爲我的主人呢。”小白笑道。
“主人?我有可能成爲你的主人?我不明白……”劉信吃驚道:“你都是大神了,還要什麼主人呀?”
“那怎能一樣?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來看看你脖子上戴着的颶靈石,它便是我以前的主人!”小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