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靜謐的夜裡,翻涌起一股風起雲涌的萎靡氣味。
當他們開着車子到達這座郊區的豪宅門口時,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一點。
四周一片死寂,豪宅的外觀華美氣派,在這個靜謐得恐怖的夜裡,清冷的月光的照射下,卻顯得分外陰森寂寥。
住在這裡的戶主本來是一家五口,年輕的夫婦,一個15歲的女兒,兩個年幼的兒子。原本溫馨的一家卻在兩個星期前無故遭人滅口誅殺,無一生還。而兇手也一直逍遙法外,至今仍未抓獲。
至此之後,這間豪宅就被警方全面封鎖,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就在一週前,鄰近所有的住戶全部強烈反應,他們在半夜的時候總會聽到豪宅的大閘門關了又開,開了又關的巨大聲響,接踵而至地就是一陣陣毫不停歇地哭泣聲和哀嚎聲。
那種讓人毛骨悚然,冷汗淋漓的古怪聲音經過一些大膽的鄰居的驗證之後,便確定,是從這座豪宅裡發出來的。
但是,這座豪宅在發生滅門慘案的之後,就已經被人封鎖了。屋內空無一人,這些奇怪的聲音又是誰發出來的?
於是今天,狙靈總部收到狙靈家族的密令任務,特別委任邢佑的狙靈小隊進豪宅狙擊惡靈,並妥當將它們送回地獄。
“小心點,這裡有很重的戾氣和陰氣,負能量很大!”野狗收起一副嘻嘻哈哈的態度,稍微嗅了嗅空氣,然後謹慎戒備地對他們兩人說道。
“大胖,你去找找看有什麼入口可以進去,記住,別弄壞警方佈置在宅子四周的警戒條。”邢佑一臉嚴肅地吩咐道。
大胖點點頭,然後扛着他的金錘繞到豪宅的後面。
野狗從車上拿下了一把狙擊步槍,走到邢佑面前炫耀:“隊長,我換槍了。”
邢佑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點上了一支,吸了一口之後說道:“你的武器不是你的槍,而是你的鼻子。”
“光聞有什麼用,我只能知道陰魂的位置,可我殺不了它們!”野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怨道。
邢佑望着陰沉沉的天空,說:“你殺不了它們是因爲你射擊不準,無論你換什麼樣的槍都無濟於事,有時間在我面前炫耀的話不如花多點時間在練習射靶子上。”
“晚上要做任務,白天要上課,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練射擊?”
“那就閉嘴。”
就在閒聊之際,大胖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
“後花園的窗戶被人打開了,可能有人偷溜了進去!”大胖氣喘吁吁地說。
“哪個不知死活的?”邢佑大大地抽了一口煙之後把剩下的半截彈到地上,然後拿着手槍,警惕地開始行動。
他們三人一同繞到後花園處,後花園裡只是一片萎黃的草地,一張白色的烤漆圓桌放在草地的一角,而圓桌旁是一張竹藤吊椅,靜靜地懸在固定的鐵架上。
邢佑領頭先到達那扇被打開了的落地窗戶那裡,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他的目光四周圍不停的梭巡着什麼可疑的跡象,野狗跟在他身後,威風凜凜地拿着步槍,小聲地說:“這裡的氣味很淡,估計不在一樓。”
“分頭行事,大胖野狗,你們去二樓,我上三樓。”
“是!”
“是!”
他們分開行動了,邢佑輕手輕腳地走上三樓。但奇怪的是,他走着走着,竟踩到了一些玻璃碎。他低頭往下一看,發現了一個摔爛了的花瓶躺在階梯的一角。
他皺了皺眉,然後繼續往上走。緊接着,他又發現,在樓梯口處的地面上,有一灘血跡。
他蹲下,用戴着手套的食指輕點了一點血跡,發現血跡還沒開始凝固,估計剛滴落下不久。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這裡應該在他到來的不久前有過一場不小的騷動,保不準是那個不知死活偷偷闖進來的人鬧出來的。
或是被鬼追……
或是被鬼殺……
揣着沉沉的思量,他又繼續前行。
周遭的氣壓低得讓人不寒而慄,除了他自己的心跳聲和腳步聲之外,什麼聲音也聽不到。
三樓的格局是走廊兩頭各有一間房,而走廊正中央便是樓梯。
邢佑習慣性地往右走,走到房門門口,輕輕地擰開門把,推門進去。
由於光線非常昏暗,他只能勉強分辨得出這裡是一間書房,而且佈局擺設什麼的都非常井井有條。
他踱步走進去,纔沒走兩步。
這時,氣壓驟降,四周詭異的分子瘋狂涌動起來,身後本身開着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自動關上了。
他左臉頰上的黑色雙魚紋身逐漸顯現出來了。
邢佑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逐漸逼近他,他也不疾不徐,帶着淡定的笑,拿出一支菸點燃它,靠着牆壁悠然自在地抽了起來。
白色的煙霧嫋嫋而升,他的眼前被一團清淡的煙氣遮住。
就在此時,白色的煙霧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輕輕推開,雖然這點細節非常細不可見,但邢佑卻看得一清二楚,他馬上丟下煙,冷靜地衝過去一把抓住了他認爲有靈體的空氣。
果然,他抓到了!
鬼魂被他抓在手上的感覺就像捏着冰塊一樣,冷冰冰的,卻非常真實。
那股詭異的壓迫感彷彿像長着長尾巴的動物一樣即刻想要逃竄開,他緊抓着想要逃走的鬼魂,念玩咒語之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
高舉起槍,他對準靈體的位置,扣下扳機。
“砰――!!!”
女鬼還來不及痛嚎,便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氣壓瞬間恢復正常,一切不過就在那一分鐘間,看似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邢佑吹了吹抓過鬼魂的手套,然後淡靜地前往另一間房間。
就在他剛到另一頭的房間門口時,突然感覺身後有些異樣。
耳邊赫然傳來一陣尖利的刀鋒劃破空氣直刺而來的微弱聲響,他馬上一個驚覺,偏過頭,眼球的視線正好對上刺過來的刀鋒。
刀子刺不中他,直直地紮在了他面前的門上。
邢佑立刻轉身,看到身後一個人也沒有,那種怪異的感覺忽然間又消失了。
拔下門上的刀,他笑着說:“小兒科!”
他打開門進去,月光透過窗櫺灑下一束微弱的光芒足以讓他看清出這間房間的樣貌,這才發現原來這間房間是一間睡房。他沒有開燈,也不可以光明正大地開燈,免得被人發現套上個私闖民宅,破壞犯罪現場的罪名,所以他便直接摸黑走了進去。
他手裡握着槍,步步爲營地走着。
氣壓又降下來了,似乎比剛纔那一間房子的氣壓更低,空氣好似一點一滴流失般,讓人不禁覺得呼吸困難,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