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電話馨馨有些心不在焉,她翻看了網上關於明一祈這件事的新聞,案情的最後結果公佈了,就像楊在春說的,明一祈說的關於明家的醜事,甚至牽涉到她和母親的,新聞上一個字都沒有。
律政司和法院是不可能把這樣的內容完全封鎖住的,唯一能做到的只有明懿。
正這麼想着,明懿發了一條信息過來:“需不需要我今天去接小琛放學?”
看到這條信息,她怔愣了幾秒,再看看時間已經四點了,再過半小時小琛就放學了。她可以叫寧偉澤去接,但寧偉澤有自己的事情,而他是小琛的爸爸。
這麼一想,她便回道:“好。”
明懿看到那個好字,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很怕她會拒絕自己。
結果這天,明懿在她家裡做好了飯菜,等馨馨回家時,飯菜準備好了,小琛會在餐桌前等她。
馨馨一進聞到了飯菜香表情一怔,很是意外。
“是爸爸做的,他做完飯我就讓他趕緊走,我說你不想看到他。”小琛說。
“……”這小子現在倒是很懂她,馨馨放下公文包,去洗手準備吃飯。
“下次不要叫你爸爸做了,我也可以給你做飯的。”馨馨有說。
“我有這麼對爸爸說,他堅持要給你做的。”小琛回答說,“不過爸爸做的菜比你好吃一丟丟, 就讓他做吧!”
馨馨聽了這話,敲了一下小琛的頭。
此時明懿做完晚飯,去了第一精神醫院。明一祈被安排在樓上VIP病房,一流的住房環境,有五個醫生十個護工24小時看着他。
安排到這裡工作的醫生護士,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一時工作中是絕不可能跟明一祈有一句言語交流的,這都是明懿經過嚴格刷選。
明一祈的房間有八十坪房間刷的粉白,一張簡單的牀,一個小小的衛生間,連一個窗戶都沒有。他進到這個房間,看着粉白的牆壁時,根本就要抓狂。
可是便是他要抓狂,連東西都沒得摔,大吼大叫也沒人理自己,這纔是最壓抑最崩潰的。
所以,門打開,明懿出現在病房門口時,他立即衝過來。
結實的護士立即拉住他,將他按回去。
“明二少又發瘋了,好好的按住他。”明懿淡淡的說。
“明懿,你夠狠!”明一祈怒視着大哥,“你這麼對我,爺爺知道嗎?你太狠太絕了。”
“給明二少打一管鎮定劑,等他不發病了我再進來。”說完,他轉身要走。
“大哥!”一聽他要走明一祈慌了,大叫一聲。
明懿立住轉身冷冷的看他:“你確定你現在病好了嗎?好了我可以跟你談談,沒好你就先自己呆着再說。”
“好了。” 再讓他跟這羣沒表情的像醫生護士交流,他真的要發瘋。
“麻煩你們都出去一下。”明懿說着,拉了一個椅子坐下。
房間的醫生護士這纔出去,關上了房門。
明一祈忍着要動手的衝動,其實他也知道就算是他動手也打不過大哥,大哥是軍人出身,身手極佳,還沒動手自己恐怖就被打翻在地了。
他坐回病牀上,思量着怎麼樣才能說服他放自己離開這裡。
“我問你一個問題?”明懿問。
明一祈深呼吸:“你問。”
“這一年你有沒有接觸過比較特別的人?”明懿問。
“什麼叫比較特別的人?馨馨算嗎?”明一祈問道。
一聽他提到馨馨,明懿眼眸微咪,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阿祈,你認爲你惹我生氣,你能有什麼好處?”
“……”明一祈不再說話。
“你的精神鑑定報告是真的,你的確有精神分裂症,而且很嚴重。”明懿又道,“但在此之前,你並沒有這麼嚴重,這一件有人一直給你催眠,所以你纔會越來越這麼極端。”
明一祈神色一凜,不敢置信的看着大哥。
“所以你最好回憶一下這一年有沒有接觸過比較特殊的人,會給你催眠的。否則,你自己想想,你做的每一件事,真是你心中所想所願嗎?”明懿再問。
明一祈也開始若有所覺,就單憑之前聯合韓家兄弟一起想殺馨馨時,後來回過神在醫院,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其實並沒有想過要讓馨馨去死。
“我……”明一祈哪裡能回憶得出來,平時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人那麼多,他根本想不起會有誰在自己身邊對自己做這樣的事情。
“這個人給你做了深度催眠,這樣的深度催眠至少需要三個小時以上。而且,一定頗得你一定的信任。阿祈,你好好想想有可能是誰?”明懿再次問。
“我真的不知道啊!”明一祈也慌了。
“猜你也不會知道,在我沒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你先在這兒呆着吧!”明懿起着起身離開。
“大哥,我不能呆在這裡。”明一祈立即抓住明懿的手,“你也說了我是被人催眠纔會做那麼多事,那所有的事情根本跟我沒關係。我不要在這兒,你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讓你再禍害家人嗎?”明懿反問,“阿祈,有一天你徹底清醒了,你會爲你今天所做作爲而後悔。所以,你還是呆在這兒的好。”
“你根本就是在說謊。”明一祈一聽他這麼說憤怒異常,“你不過是想徹底奪權罷了,你想趕我出環宇,所以故意關我這裡。”
明懿聽了這話,深深的笑了:“阿祈,你還真的說對了,我就是這麼想的。而且我已經做到了,明天一早九點會開股東會,由於你現在是無行爲能力人,所以你的股權將由我來代爲管理執行。同時,會馬上開始董事會,董事會兒取消你董事的資格,你,將徹底離開環宇。”
明一祈睜大眼,一臉的憤怒。
“我本對這些沒多少興趣,如果我真的想要什麼其實手到擒來。但是時至今日,我若是真的不做你們說的那個人,似乎又對不起你們。”明懿笑道。
明一祈傻掉了,眼前的大哥可怕的讓他膽寒。
“謝謝你給了我機會,要不是你一步步作死,我也不會像現在這麼順理成章。”明懿冷聲道,“好好在這兒養病吧!”
“但是爺爺奶奶,爸媽根本不信任你,只要爺爺不信任你,你現在所做的就是爲我打工,遲早我可以拿回來。”明一祈立即說道,“你根本不是明家人。”
“……”聽着這話,明懿的笑意更深,“我倒希望我真的不是明家人。”
說完,他從病房出來,然後病房門迅速的關上,留下明一祈在房內。
此時剛下飛機的苗徐行出現在醫院,明懿正等着他。
“已經抽取了了阿祈的血液樣本,這是血液分析報告,你可以看看。”明懿將報告拿給他。
苗徐行看了血液分析報告說:“果然像我猜的那樣,明一祈身體裡注射的藥物跟之前繆馨注射的藥物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可以確定,對馨馨和阿祈做催眠的是同一個人。”明懿結論。
“沒錯,而且應該是對明一祈和繆馨都非常瞭解的那個人,只有瞭解一個人,才能徹底的攻破一個人的心理防線,進行這麼深度的催眠。”苗徐行回答,看向明懿“就爲了搞清楚是誰催眠繆馨,你頂着非議保下明一祈,阿一,你應該告訴她。”
“你不是說過,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被催眠了其實不是好事嗎?馨馨心事重,我不想她承受這樣的壓力。”明懿說,“在我沒弄清楚之前,我不能讓她知道。”
“可是你卻讓明一祈知道了。”苗徐行道。
“他……他變成今天這樣,自己也要負責任。要不是他坐了牢不方便我行事,我不會保他。”明懿回答,“他應該要爲自己做的事情責任。”
“她到現在還不肯原諒你?”苗徐行問。
“……”其實她不肯原諒的是,關於她母親和父親之間的關係,那是她心裡的結,很能越過去。
“你什麼是時候回上海?”明懿問道。
“我得馬上回去,今天晚上十二點有一班飛機。”苗徐行說,“她在上海有不少狐朋狗友,她又是愛玩的性子,我得盯着她。”
明懿聽了這話,輕幽幽的笑了。
“你笑什麼?”從不見他這麼笑,笑的苗徐行只覺得骨子裡毛毛的。
“你不會真的想做我妹夫吧?”明懿問。
他倒是想,可是沒這麼容易的事。
“不跟你說廢話了,給明一祈打一針鎮定劑,我抓緊時間給他檢查一下,一會兒再坐飛機離開。”苗徐行說完進去了。
苗徐行給明一祈檢查完出來時說:“明一祈的情況比我想像中還嚴重,把他關起來是對的,否則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來。”
“他有機會治好嗎?”明懿問。
苗徐行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你想要治好他?”
“如果能治好,自然還是治好。”明懿說。
“當然是可以治好的。”苗徐行說,“只不過他的情況比馨馨的要嚴重,他的心理嚴重偏執,而且有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過程會很緩慢,但是可以治好。當然,首先要清楚他被做了什麼樣的催眠指令。”
“辛苦你了。”明懿輕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