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你跟監獄那邊再申請她出來一次,讓我外婆再見一次她。”一夏說,“我媽我瞭解,要是真的保外應醫,她會以爲她還是那個明太太,想要什麼就可以有什麼。”
“我知道怎麼做了。”葉思勤回答,“三小姐放心,我會辦妥的。”
快下班的時候苗徐行打電話過來,說陪她一起去醫院,一會兒來接她。
一夏便放了王梅花的假,她從公司出來時就看到苗徐行的車。
去醫院的路上,苗徐行便說:“我上午去看你外婆,她問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一夏聽着臉泛紅,“我……我那天是爲了安慰她想讓她快點好起來,才故意跟她這麼說的,我沒有催婚的意思。”
“其實我們也是時候可以結婚了。”苗徐行轉頭看她,他倒希望她是催眠,“我近來跟我父親有聯繫,他們並不是不能接受我們倆在一起,我父親還期待我們去帝豪市見他們一面。”
“我現在不想想這些。”一夏臉上露出爲難,“公司事情很多,家裡事情也很多,苗大哥,我們先不談這些好嗎?”
“我沒別的意思。”苗徐行當然知道現在不是好時機,他立即安撫她,“我的意思是,我隨時準備好了,只要你說YES。”
“……”一夏其實幻想過跟苗徐行結婚會是什麼樣子,她有一個公主夢,她曾經也渴望擁有一個公主般的婚禮,她會嫁給一個王子。
然而短短的幾個月內,發生這麼多事情,她發現那個公主夢幻婚禮離她遙遠到她根本觸摸不到了。
兩個人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一路到醫院。
老太太的狀態越來越不好,幾乎沒有什麼生氣了。一夏去看她的時候,她只動了動眼皮,看到一夏和苗徐行,露出開心的笑容。
“你們……來了”
“外婆,我和苗大哥來看你。”一夏坐到老太太身邊。
“好,很好。”老太太說話都有些吃力,又說,“夏,你聽我說呀,早些結婚,生個孩子呀就好了……”
“我們會的,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一夏忙說。
“別……快……”老太太說着昏睡過去。
苗徐行忙過來檢查,微嘆口氣,不一會兒醫生也過來,給老太太做詳細的檢查。
“其實老太太能活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大部分這個年齡的老人血管爆了,根本活不過夜。”醫生對一夏說。
一夏心裡難受,醫生說老太太現在的狀況,估計就這今天晚上的事情。
一夏打電話叫繆馨帶着三個孩子過來,同時讓葉思勤安排讓宋漫雲出過來。
宋家人和明家人都在醫院守着,在晚上快12點的時候,老太太過逝了。
死前還拉着宋漫雲和一夏的手,含着淚意叮嚀:“夏,答應我,原諒你媽媽。”
宋漫雲聽着母親說這話,趴在母親的牀邊哭。
一夏看着老人祈求的眼神,她點頭:“外婆,我答應你,我原諒她。”
老人這然安然離世。
病房內陣陣的哭聲,一夏和苗徐行站在一起,她紅了眼眶,拼命的忍着淚意。
從病房出來,繆馨安慰她:“你外婆這樣去逝,沒吃太多苦,而且家人都在她身邊,算喜喪了。”
“嗯。”一夏說,“你們先回去吧,後事我會讓人跟進操辦,你帶着孩子們先回家休息。”
繆馨輕輕拍拍她的肩,她也不想讓孩子在醫院呆太久,便帶着三個孩子走了。
不一會兒舅舅出來,看到一夏便說:“一夏,你說你外婆的後事怎麼辦?”
“外婆生前說過,她的後事從簡,就從簡辦吧。”一夏回答。
獄警此時都在外面,宋漫雲太傷心,出來的時候情緒很不穩定。看到一夏她抽泣着說:“夏,我想參加你外婆的葬禮。”
“到時候再說吧!”一夏現在沒心情說那麼多,她對宋漫雲冷漠的沒有一絲的溫度,多看一眼都不願意的
“宋女士,你要跟我們走了。”女獄警對宋漫雲說。
“一夏,我在你外婆臨終前答應了她,會送她走後一段路,我不能食言。”宋漫雲說着情緒突然變得激動,突然眼前一黑暈倒了。
“漫雲,漫雲。”宋舅舅摟住宋漫雲,“一夏,你媽媽情緒太激動暈倒了,要趕緊的叫醫生過來救治。”
獄警本來是讓宋漫雲送完老太太最後一程就帶她走的,現在她暈倒,而且現在還是後半夜,又想人家剛死了母親傷心過度很正常,便罷手讓醫生搶救了再說。
一夏一直心不在嫣,老太太的去逝在她心裡挖了一個洞,她已經沒心情再去理會宋漫雲,便讓舅舅去操持。
“我們先回家好嗎?你工作忙不開,外婆的後事來我來辦。”苗徐行說。
一夏看着男人,現在似乎只能如此了,她忍着淚意點頭。
苗徐行摟着她出醫院,此時是後半夜,他認爲一夏需要休息。
回去後,苗徐行抱着一夏一起衝了個澡。一夏在他懷裡幾乎沒有什麼反應,苗徐行給她和自己簡單的擦洗了一下身體,便抱她出了浴室。
一夏始終睜着眼,根本不可能入眠。
“我其實挺不孝的,明明知道外婆年紀這麼大了,還一直在外面跑沒有她身邊好好陪她。”一夏在他懷裡低訴着,“苗大哥,你說我怎麼這麼任性呢?”
苗徐行不住親吻她的額頭,在她耳邊安慰她。
“你外婆不會怪你,再說當時你也沒辦法,必須要出國。”
一夏在他懷裡哭了很久,後來吮着苗徐行的氣息漸漸入眠。
誰知道她躺下沒到一個小時,手機就響了。
苗徐行先醒,看是她的私人手機,下意識的想要先按掉,他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一夏卻已經醒了,她爬起來:“我來接。”
苗徐行也擔心可能是重要的事情,只好將手機給她。
“三小姐, 不好了,宋漫雲女士不見了。”葉思勤在電話裡說。
她睜開惺忪的眼睛,聽着這話冷笑了一聲,好像根本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