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去數個時辰,金光才慢慢收斂,海嘯聲也漸漸變小,又過去足有半個時辰,小島才終於安靜下來,蘇天逆的神力源泉才歸於平靜,光華內斂,濤聲消失。
不多時,蘇天逆也從這種狀態中脫離了出來,雙目之中神光湛湛,起身的霎那間,竟隱隱間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他感覺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難道我的神力源泉就此開闢?”蘇天逆心中一陣驚喜,連忙探查體內。發現原本固若金湯的神力源泉,已經出現了一條細小的裂縫,雖然並不很明顯,但一縷一縷的神力正從其中緩緩溢出。
即便是僅僅開闢了一絲神泉,蘇天逆也是激動不已,打破了這一僵局以後,他便可踏上真正修行之路。
不知何時,虛空已再次回到了小島上,深藍色的面孔露出難以理解的神情,說道:“這,你的神力源泉開闢竟然會有異象,這倒是極爲罕見。”
即便他活了幾千載,也無法揣測出這異象產生的原因,不免有些驚訝。
“異象?難道剛纔…”蘇天逆面色疑惑,一臉茫然地看着虛空,顯然沒有意識到剛剛那驚天動地地場景是自己製造的,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呢!
“不錯,的確是異象,應該你體質特殊的緣故吧!”虛空若有所思地說道,眼神無比深邃,彷彿看透了天機一般,接着又道:“或許,你的磨難纔剛剛開始!”
“老師爲什麼這麼說?”蘇天逆依舊沉浸在喜悅之中,即便以後的磨難再大,他也有足夠的信心來對付。
“這幾千年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先天戰體,可最後依舊泯然衆人。爲何?”虛空轉過頭來反問道。
“請老師明示!”蘇天逆虛心求教,對於眼前這個只見過幾面的老師,他總覺得無比的親近。
“這修行之路,越往上攀登,就越艱難,後期的每前進一步,所花費的代價,或許是前期的幾倍,十倍,疑惑是數百倍,更甚至於萬倍。先天戰體開闢神泉,所需要的精氣,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所以,你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極大的。”虛空緩緩到來,而後又是沉默不語,雙眼微閉,像是在沉睡一般。
蘇天逆已經見怪不怪了,他覺得這個老師做出什麼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他只需靜靜地等待就行。
大約一刻鐘以後,虛空的雙眼赫然睜開,雙目藍光閃閃,宛如天上的神明一般,讓人不得不敬畏。霍地,兩道光芒迸射而出,直接射入蘇天逆的雙眼之中。
蘇天逆剛要言語,隨着光芒的涌入,他只覺得頭昏腦脹,腦子登時一片虛晃,無數的字符在涌入腦海,讓他差點昏昏欲睡。但他並不驚怕,因爲他這知道,這是虛空在傳授他一些技巧。
片刻後,虛空說道:“爲師的功法自成一派,晦澀難懂,想來想去,你神泉剛開闢,其他的修行之法也暫時用不上,就先傳你一套爲師開創的虛空訣吧!”
此時,虛空訣已經全部印入蘇天逆的腦海,他在腦海裡面粗略瀏覽了一遍,這並不是強橫的攻擊之法,也不是修生之法,而是一套速度之法。
這虛空訣十分了得,從其介紹看來,這功法大成之後,上可行九天,下可入五洋。說是天下第一極速,也不爲過。
“爲師一生開拓的虛空之術,並不適合所有人修行,但定會傳授予你。這虛空訣大成之後,行走於世間,穿梭於虛空,那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更在於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你好好體會吧。”虛空淡然的聲音之中,透出一絲睥睨天下之姿。
蘇天逆心中凜然,知道老師並不是在吹噓,因爲他能深刻地感受老師身上散發出來的超然修爲,一雙藍目望穿虛空,舉手投足間,便可改天換地,一切是那樣的飄逸灑脫,彷彿天下之大,盡在他掌握一般。
“天逆,你今年多大。”虛空問道。
“快十六了。”
“嗯,十六…十六。”虛空一陣出神,似又在回憶過去,而後喃喃自語道:“只記得我十六那一年,麥酒香醇,姑娘清新…”
蘇天逆一陣無言,他這老師無時無刻不在需找着自己的過去。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老師有些可憐,即便他超然於世外,卻遺失了過去,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憐憫之心,心中暗道,若是有機會,一定想辦法讓老師回憶起過去。
“星墜閣的成人小禮快要開始了吧!”虛空陡然之間問道。
“嗯,是的。”蘇天逆立刻答道,心中不免嘀咕,老師這思維的跨度也太大了些吧?
“你神泉已經開闢,雖未達到蛻凡境界,但有爲師在並不是很難的事情。”
蘇天逆心中一陣驚訝,看似不問世事的虛空,竟然會對星墜閣這點小事也知道得很清楚。
“爲師的虛空境地靈氣充足,是個修行的好地方,接下來的一個月,你一邊修行虛空訣,一邊衝擊蛻凡境界吧!”說完,虛空人如其名,一瞬間消失在虛空之中,彷彿從來沒來過此地。唯有在他剛站立的地方留下一塊紅得發紫,看不出是什麼的材質的石塊。
蘇天逆拿起來,端詳了一陣,並未發現有什麼奇特之處,正待疑慮間,虛空的聲音又從雲端傳來:“捏碎,沐浴。”
言罷,虛空就再未出聲。蘇天逆對於老師的神出鬼沒,早已經麻木了。立刻找來一個大木桶,再在裡面盛滿了清水。隨後他將那塊紅得發紫的石頭握在手中,指間發力,神力涌動,石塊發出哧咔哧咔地聲音,如玻璃一般裂開,始一裂開,一道道紫光便從石塊中溢出,一股股濃郁的生命精氣迎面撲來,讓他不由得使勁地呼吸幾口。
蘇天逆知道此物不凡,也不敢耽誤時間,生怕再多浪費一絲精氣,連忙去除衣物,猛地跳入木桶之中。若不是這木桶材質非同一般,恐怕也經不起他這樣折騰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