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薄霧,暖暖的照着大地,新兵團的營地沐浴在一片陽光中。
“一二一,一二一……”
一陣整齊洪亮的口令聲在薄霧中響起,一羣穿着灰色軍裝的士兵迎着陽光在跑步,這是新補充的新兵,大戰之後新兵團又迎來了一個新的休整期。
陝軍和日軍二十師團經過十一次血拼,終於在中條山站穩了腳跟,形成了穩固的防線,和日軍二十師團互相對峙,使日軍寸步難進。
經過十一次血拼之後,日軍二十師團的實力被大大削弱,由於日軍的戰線太長,損失的兵員需要從本土招募,很難在短期得到補充,致使二十師團無力再向陝軍發動進攻,只好原地休整,等待時機。
陝軍的處境和日軍截然相反,他們在兩年時間內,打敗了日軍的十一次進攻,狠狠的打擊了日軍的囂張氣焰,破掉了日軍不可戰勝的不敗金身,對整個抗日局面起到了極大的鼓舞作用。
後方的愛國青年踊躍參軍,加入抗戰隊伍,損失的兵員很快就得到了補充,各種愛國團體也紛紛捐錢捐物,支援前線子弟兵,陝軍的後勤也得了很好的補充。
隔三差五就有一些民間團體和愛國社會組織,帶着慰問物資到前線慰勞軍隊,第四集團軍司令長官孫蔚如爲了獲得民間支持,積極宣傳抗日,命令各部軍隊要和民間團體緊密合作,建立軍民魚水關係,共同抗日。
因爲陝軍組成的第四集團軍處境非常艱難,既要面對日軍強敵的進攻,又要提防中央政府對他們的排擠算計,既是陝軍打了勝仗,由於政治原因,中央政府也不願意在媒體上宣傳,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單靠中央政府的補給是完全不現實的,唯一的出路就是爭取民間支持。
好在西安的媒體大力宣傳陝軍子弟兵在抗日前線取得的成就,三秦父老鄉親沸騰了起來,紛紛捐錢捐物,組織慰問團到前線慰問子弟兵。
新兵團在這段時間不但補充了新兵,還接待了幾個家鄉的慰問團,快到冬天了,慰問團除了送來了玉米,小麥,小米等糧食,還送來了過冬的棉靴,後勤補給得了很好的補充。
中條山道路狹窄,尤其新兵團駐紮的地方,連驢車都無法通行,運送這些物資的車輛只能停在中條山下,靠人工背運。
這樣一來,就有大量運送物資的民夫進入了中條山,新兵團也迎來了幾十個民夫。
由於進山慰問的都是民間友好愛國團體,陝軍不可能對他們進行盤查,也是陝軍對日軍間諜防範最鬆懈的時候。
井上守一正是利用這個契機,再次派遣忍者化妝成民夫,混進了慰勞團隊,成功的滲透到了新兵團。
新兵團一下來了這麼多人,頓時熱鬧了起來,由十幾個年輕姑娘組成的婦救會不但給新兵團帶來了過冬的棉靴,還爲新兵團表演了文藝節目。
新兵團喜氣洋洋,就像過年一樣,炊事班長老馬爲了招待客人,專門讓炊事班做了羊雜湯臊子面。
這可是家鄉的味道,陝軍渡過黃河狙擊日軍,離家已經兩年了,能夠吃一頓羊雜臊子面,對他們來說十分難得。
到了開飯的時間,大家拿着碗興高采烈的到炊事班打飯,一人一碗羊雜臊子面,蹲在地上就像豹子搶食一樣,呼呼嚕嚕的吃了起來。
整個陝軍只有女兵比較斯文,一人打一碗臊子面就離開了炊事班,然後聚集在一片空地上,斯斯文文的吃了起來。
吳夢瑤拿着碗到炊事班去打飯,剛到炊事班就發現人來人往鬧哄哄的,她正準備進去打飯,不料一個黑瘦的漢子端着飯碗低頭向她走了過來,就在兩人交錯而過的時候,那個漢子忽然腳下一滑,一頭向她撞了過來。
吳夢瑤吃了一驚,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那個漢子一下撞在了她的胳膊上,臊子面潑了那個漢子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吳夢瑤下了一跳,忙不迭的將麪條從那位漢子身上抓了下來。
手忙腳亂中,那位漢子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一緊張就低下了頭,看着那位漢子的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我的手……”那位漢子嘀咕了一聲,鬆開了吳夢瑤的手,攤開掌心。
吳夢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掌,發現他的掌心有一朵粉紅色的花。
頓時大吃一驚,因爲她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一般的花,而是一朵風乾的櫻花標本!
這是日軍間諜接頭的暗號,只要見到對方掌心出現這種風乾的櫻花標本,那就無須多言,一定是自己人!
吳夢瑤急忙一把攥着那人的手掌說:“實在對不起,我燙傷你了,一定很疼吧?我帶你到醫療室!”
那位黑瘦的漢子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扭曲的點了點頭。
吳夢瑤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大家都在吃飯,並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就一把拉着那位漢子的手,向醫療室跑去。
大家都在吃飯,醫療室此刻正好無人,進了醫療室之後,吳夢瑤急忙掩上門喘了一口氣,然後纔回過頭嚴肅的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當然是吳老闆!”那位黑瘦的漢子一臉鎮靜的回答道。
“他讓你來幹什麼?”吳夢瑤一下緊張了起來,她知道此人正是她爹井上守一派來的忍者。
“殺人!”黑瘦的漢子一臉陰沉的回答道。
吳夢瑤心裡咯噔了一下,頓時不好的預兆,她猶豫了一下說:“我需要怎麼幫你?”
黑瘦的漢子冷冷地說:“不需要你動手,只需要你幫我找出那個人。”
吳夢瑤雖然心裡有所預料,但還是問道:“殺誰?”
那位黑色的漢子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吳夢瑤說:“就是他!”
吳夢瑤對着照片瞥了一眼,頓時心裡一涼,因爲照片上的人正是作戰參謀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