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算摸再多次，這傢伙還是滿頭烏髮，拽也拽不下幾根頭髮，但若是吵醒他就划不來了。
可言歌手停頓後，太子的眼卻睜了開。
他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睛定定的盯着言歌。
“殿下。”言歌做賊心虛有些訕訕，她手放在太子被子上，幫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聲音柔柔的勸：“天還早，您再睡一會。”
天早什麼早，太陽都快照進屋子裡來了。
太子伸手，將言歌的手拉住。
他似乎想要坐起身，言歌忙將靠枕放在太子的身後：“殿下，有什麼吩咐？”
“櫃子裡有一套你的男裝，你常用的粉盒都在裡面。”太子說：“你去試試衣服還合身不。“
她已經很久沒穿男裝了。
言歌以爲這傢伙快掛了，應該更加會拘着她纔是，怎麼突然想讓她穿男裝了？
難不成，想緬懷一下？
言歌依言將那一套紫色的男袍穿了上。
這一套男裝亦是高領，袍子上面繡了金絲雲紋，且還有暗色的竹葉紋繡，紫金玉腰帶外加煙籠衫，穿在言歌的身上，將她襯成了誰家翩翩少年郎。
很快她就化好了自己的男兒妝容。
走到太子面前，她含笑轉了轉身：“殿下，怎麼樣？”
太子笑了笑：“不錯。”
他對室外喊：“青大！”
言歌立刻斂了笑，垂頭站在了太子的牀旁邊，雙手合在腰腹間，很規矩，就如她從前當他書童時候的姿態，一點都不像是女子。
太子的目光在她身上定了定，馬上就移開。
青大身後還帶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進門行了禮，見太子招手，忙仰頭望向太子。
女子進門的時候言歌就注意到了，雖然女子的頭微微垂着，可言歌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這女子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這會女子擡頭，她這種感覺越發的清晰了。
太子瞟了眼女子便收回了目光，他對青大說：“櫃子裡有衣服。”
青大便領着女子朝櫃子走去。
言歌剛剛打開過櫃子，她穿的這套男裝旁邊還有一套女裝，她只以爲是她自己的衣服，所以並未在意。
等女子換好了衣服出來，言歌突然就恍悟。
她總算知道爲什麼總看女子這麼熟悉了。
女子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是她剛剛穿過的女裝，不過雖然與她那一套一模一樣，但她那一套還在裡面扔着，女子頭上梳的是她平日裡喜歡梳的飛天髻，臉上也是她喜歡的梅花妝。
女子這麼一裝扮，言歌突然就覺得眼前像是站了另一個她自己。
女子出來後，太子又朝她招手。
女子便跪在了太子的牀邊。
太子問她：“可還有什麼未了之事？”
女子搖了搖頭，稍稍擡頭感激無比的看了眼太子，立刻又垂下頭：“青叔叔都已幫我解決，我已無憾，多謝殿下。”
“嗯。”太子應了一聲。
言歌一開始或許還有疑惑，但現下，她聽到太子與女子的對話，像是醍醐灌頂一般的，瞬間明白了太子的意圖。
她剛要說話，門外有公公的聲音傳來：“皇后懿旨，請楚姬接旨。”
這一次傳旨的公公是皇帝身邊的王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