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歌再出現在山洞前的時候，山洞前的那三道鐵柵欄已經是全部的打開的狀態。
沒有人進去，也沒有人出來，漆黑的山洞就像個在黑夜裡大張着嘴巴的野獸，想把一切靠近的存在都吞噬掉。
言歌微微一愣，她離開不過一小會的功夫，發生了什麼？
聞人玉呢？這傢伙走了還是沒走？
猶豫了瞬間後，言歌想也不想的朝山洞裡跑去。
她速度快的很，生怕自己跑的慢了，這三道門會繼續合上，當然，最怕的是裡面有什麼別的變故。
於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剎不住自己的身體撞進了聞人玉的懷裡。
聞人玉拍了拍她的背部安撫：“我把守着柵欄的那幾些人都殺了。”
這男人，從他和那些山賊對峙時候，她就知道他足夠心狠手辣。
言歌輕輕嗯了聲，將頭擱在聞人玉的肩膀上，詫異的望向聞人玉身後。
出了這短短的隧道山洞，入眼是個非常大的峽谷。
峽谷內的有沙灘有湖水。
藉着月光，還可以看到沙灘上有很多的小木屋子，以及沙灘上或在戲玩或在悠閒踱步的那些鮫人們。
不管是有尾巴的鮫人，還是沒有尾巴的少男少女，都長得非常漂亮。
而且這些鮫人與人，都沒有穿衣服。
雖然不穿衣服，可大概因爲都長得好，所以這一幕幕非常賞心悅目。
真是有種掉進了仙境般的錯覺。
“他們不願意離開。”聞人玉輕聲對言歌說：“那婦人與他們說了，呆在這裡就是被人圈養的商品會被買賣，但這些鮫人們都不想離開。”
言歌沉默。
就像是被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鳥，已經習慣了被人投喂，就算把籠門打開，它們也不願意飛出去。
就算有鮫人會想要離開，可只要心頭牽掛的鮫人不願意離開，那些想要離開的鮫人也會因爲親戚愛情最終留下。
聞人玉嘆了口氣：“對他們來說，這是仙境，他們寧願在這裡過短暫的一段幸福生活，也不願意出去面對未知的一切。”
對很多人來說，未知代表的就是可怕，是恐懼。
“他們就不爲他們的後代着想嗎？”言歌盯着那些鮫人們忍不住地喃喃：“他們生育的後代，不是死就是被調教後發賣了，他們沒想過爲後代爭取點利益嗎？”
聞人玉搖頭：“及時行樂，他們不會想那麼多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小小的地方醉生忘死。
言歌以爲離開的時候，會帶着無數的鮫人們一起殺出一條血路。
令她沒想到的是，離開的時候，也只有那婦人和孩子一起跟隨着他們。
“我回來，是想讓他們知道這地方存在的真相，根本不是什麼世外桃源，也不是人間仙境，我想讓他們都和我一起離開的，他們爲什麼不相信我的話，不與我離開。”
婦人不會說話，言歌還是看她脣形後聽懂的。
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婦人。
那些鮫人們不是不相信婦人，而是不願意擺脫這裡的優越生活去外面那未知的世界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