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吃了一點,姜峰問他是怎麼看出來毒品藏在那女人肚子裡的。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仲夏。
仲夏喝了一點酒,組織了一下語言,看着這些人笑了:“好奇嘛?”
所有人點點頭。
“我不告訴你們。”
哼哼,蟲子大餐的事情他還沒有消氣,想從他這裡解開疑惑?哪有那麼容易?
最後還是姜峰死乞白賴地說了很多好話才讓仲夏開了尊口.
“我一開始用糖果哄那小女孩,試探了一下她,發現她身上有很多青紫的掐痕,但是那兩個男女又表現出很疼愛緊張她的樣子,我心裡很疑惑,所以特意掐住小女孩的脖子,發現了一點貓膩,那兩個男女根本就是對這個小女孩一點都不上心。”
一個年輕的小警察唏噓了一下:“要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女兒,誰會帶她出來販毒啊?”
姜峰一杯酒仰頭喝下呼出一口酒氣:“不管是小女孩還是假扮孕婦,都是裝作弱勢羣體,爲了博取同情,順便關鍵時候用她們的弱勢來坑我們一把。”
仲夏點點頭,的確,裝作弱勢羣體博取同情是毒販子慣常使用的手法,有些人甚至專門僱傭孕婦或者殘疾人運送毒品,順帶關鍵時候摔一跤或者謊稱流產了,來給警察潑髒水,等人羣暴動警察處理完現場之後,那些孕婦或者殘疾人早就跑了。
仲夏繼續剖析自己當時的心理活動:“我發現了這一點之後故意去碰那女人的孕肚,意外發現他們的恐懼和驚慌是實打實的,和對於小女孩那種假裝的關心完全不同,我的心裡頓時有了一個猜測,但是同時我並沒有多大的把握,因爲就算是我也無法相信有人會挖出腹中的胎兒就爲了運送毒品。”
所有人都露出了驚悚和厭惡的表情:“就算是冷血,但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也留着自己的血,懷了那麼久的孕,等胎兒就快出生了,特意將它挖出來塞進毒品,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或者她懷孕的目的本來就是爲了運送毒品呢?”
“那簡直比喪心病狂還要恐怖。”
姜峰抿了一口酒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那玩意那女人肚子裡真的是個胎兒呢?你打算怎麼辦?”
仲夏搖搖頭:“不可能。一個人就算會偏心,但是都是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
“小女孩身上都是掐痕,遇到危險是那兩個男女也只顧着自己沒有管她,怎麼可能爲了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和我拼命?”
“我肆意侮辱他們的時候他們沒有找我拼命,我威脅說要殺死他們的時候沒有找我拼命,卻因爲我只是摸了摸那女人的肚子就要找我拼命?太明顯了。”
年輕警察好奇心重:“您是怎麼摸出來的?除了符合實際的推之外測肯定還有其他的手段吧?如果真的有那麼容易的話,我們在他們身上找了那麼久,不可能找不出來。”
仲夏嘿嘿一笑:“你要是摸個四五年屍體你也能摸出來。”
姜峰一口乾掉酒杯裡的酒,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仲夏的肩膀:“不愧是當年和老子穿一條褲子的男人啊,果然沒有丟老子的臉!哈哈哈!”
仲夏呲着一口大白牙把他推開:“當年要不是你搶走了老子的褲子,老子用得着穿你的破褲子?你還好意思說?”
“哎呀,都會當年的一些舊事了,別那麼計較嘛。”
仲夏朝天翻一個白眼,這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別看着器宇軒昂的樣子,一臉的正氣,但是實際上特別的無賴,而且還不要臉,除了講義氣沒有一點優點了。
“毒窩已經打掉了,之後你們打算回去還是怎麼樣?”
姜峰喝着酒呼出一口酒氣砸吧着嘴巴搖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連山縣的毒窩已經打掉了,因爲那三個人又牽扯出了東南亞那邊的線,東南亞那邊還有一個毒窩,專門朝我國運送毒品,你說賤不賤?接下來警方的視線將大部分轉移到東南亞去,而我們還要在連山縣處理一些後事。”
仲夏喝了一口酒狠狠道:“賤!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們打掉,然後全部判處死刑!”
“對!判處死心!”
所有人都同意這句話。
“來!這種時候就被說那些糟心的事情了,喝喝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仲夏有點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和姜峰迴了宿舍。
一室兩廳不算太大,但也是家電齊全,在這個邊境的連山縣裡也算條件不錯的了。
“兄弟招待不週啊,客房還沒來得及打掃,你先睡我的牀吧,我打地鋪吧。”
姜峰把人放在牀上,仲夏躺在牀上迷迷糊糊地道:“以前咱們在部隊的時候不是經常一起搶牀睡嗎?怎麼現在這麼客氣了?”
“不是你現在名氣太大了嗎?小弟我唯恐招待不週怠慢了您呀。”
姜峰嘿嘿一笑,好像自己都被自己給逗笑了。
仲夏皺着眉頭眼睛都睜不開了:“市儈!真是市儈!看來歲月沒有增長你的男人魅力,反而增長了你的市儈!”
姜峰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在仲夏屁股上“啪!”
“說得好,我現在就是市儈了,你怎麼着?”
仲夏今天做了一天的飛機,下來飛機就去解決毒販的事情,現在又喝了一點酒,實在是沒力氣和他扯皮了。
“麻溜的滾蛋吧您!”
姜峰又是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小爺我就是不滾蛋,小爺我還要在洗澡然後睡你!”
“睡你媽.......”
仲夏實在是撐不住了,迷迷糊糊地嘀咕了幾句,睡着了。
清涼的月光從窗戶裡照進來,姜峰站在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裡,低着頭臉上的表情莫測。
房間裡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之中,良久之後響起了一陣低笑聲。
“嘿嘿嘿嘿........”
“這女人還是和以前一樣.......”
姜峰擡起了頭笑得開心,一巴掌又拍在仲夏屁股上,一臉的無賴像,仗着仲夏睡着了就肆無忌憚起來。
“小爺我這就去洗澡,洗完澡就來睡你。”
“孫子爺爺叫你呢.......”
沒有人回答,自己玩了一會姜峰也覺得無聊了。
“早知道就不灌他這麼多酒了,這麼久沒見本來還想和他好好聊聊。”
洗完澡就睡下了。
兩個大男人睡一張牀, 把寬兩米的大牀襯托得無比狹小,睡着睡着,姜峰就把仲夏給擠下去了。
姜峰趴在牀邊一看,仲夏睡得正香,沒管他了,自顧自地睡着了。
仲夏要是醒着,肯定會咬牙切齒地說一句——真是我的好兄弟!
月亮逐漸升到了中空,慢慢往西邊開始移動,邊境連山縣的每一座上都帶着凌厲的氣息,不時有兩三個人影從山上匆忙地出現然後又潛入山裡面,邊境之地,永遠不缺乏試圖挑戰法律以謀取巨大利益的狂徒。
仲夏一覺睡到了後半夜,酒醒了大半,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了一些細微的聲音,姜峰起來了。
他大半夜起來幹什麼?難道是上廁所?
仲夏迷迷糊糊地想着,感覺有人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嗯?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仲夏頓時有點不得勁了,從迷迷糊糊的狀態出來了。
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響起,仲夏感覺到他腳步輕微地出去了,帶着一點小心翼翼的感覺。
怎麼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要像做賊一樣?難道他偷偷藏了一個花姑娘?
仲夏想着想着突然笑出了聲音“噗!”
姜峰偷偷藏了一個花姑娘,這種事他還真的幹得出來,這混蛋除了恪守紀律之外,只要不犯法什麼事情都敢想敢做,是出了名的油條子。
房間裡寂靜一片,月光如水一樣從窗戶裡傾瀉進來,很淡很涼的灰白色。
笑着笑着,仲夏突然被一陣尿給憋醒了。
“嘶~,都怪那羣混蛋,給老子灌了那麼多的酒,連個覺都睡不好了。”
仲夏睜來迷濛的眼睛爬起來,身上軟趴趴的痠疼,地板硬的硌人。
等下,地板?
仲夏看着腳下的地板陷入了沉思,姜峰那混蛋把醉酒的他給擠下了牀,讓他睡了一晚上的地板還半夜若無其事地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這混蛋!老子跟他沒完!
連山縣地處邊境不富庶,否則那羣毒販子也不會專門窩在這裡。
這裡的建築物由於和老撾、緬甸相近稍微帶了一點他們的特色,主體是由磚石建造,但是很多地方都是用木材搭建的。
比如姜峰住的這件房子,裡面雖然家電齊全但是牆沒有砌是紅色的磚頭,出了門是一層用木頭搭建的臺階,茅房也是用茅草搭建起來的。
條件雖然苛刻,但是仲夏一個糙漢子也不講究這些直奔着茅房而去。
風從東邊吹過來,仲夏推測茅房應該在東邊,在上風口,否則風從廁所吹過來這一整片都會籠罩在公共廁所的氣味裡。
一路找過去果然看見了一座用木材和茅草打起來的廁所,趕緊進去釋放了自己。
“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