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怕！”羽靈拉着婦女的手，畏畏縮縮的，眼中含着一絲恐懼。
“別怕啊，阿姨給你撐腰呢！”婦女說道：“你有今天，就是你自作孽。”
“你，你，你個沒人要的下流貨色，你說什麼呢你！我自己生的，當然是我來管。羅小遙，你還不給我過來！”
羽靈的雙眼含着淚水，抱着婦女就不撒手。“娘啊，我從未對不起你跟弟弟啊。我起早貪黑的給弟弟做飯，幫弟弟頂鍋，還要幫着家裡維持生計。你可曾想過我一點半點啊？就是您喝的雞湯也是我熬了幾個小時的，娘喝着心裡可舒坦啊？”
“臭丫頭說哪裡的話，你是我羅家的女兒，做什麼都是應當的。你去醫院門診部給我結下賬，我們走吧。這裡的醫藥費太貴了。”
真是打得好算盤，明知道羽靈身無分文，還想要從女兒身上訛錢！壞透了。
“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錢都給你了啊。”
羅母橫了一眼，繼續躺回牀上。“那你是怎麼來的呢？”
“弟弟給我的一百塊錢，我去買了雞，買了青菜，剩下的我就打的來了。”
“臭丫頭，都多大的人了，還打的，你不會自己走過來啊！”
婦女實在聽不下去了，拉着羽靈就往外走。“你的娘太過分了，多好的一個姑娘，還捨得讓你走過來。”
走廊上細看之下，瘦骨伶仃的，皮膚粗糙，經過了風吹日曬後，整個人乾癟癟的，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婦女拉着羽靈的手，細細端詳。竟然發現那十個手指頭上佈滿了針孔。“這也是你娘用針扎的？”
羽靈搖了搖頭，憨笑。“不，這是我學刺繡的時候不小心扎的。”
“孩子，你才幾歲啊？”
“不小了，我十五了。娘說再過兩年就把我嫁了，說弟弟還沒有錢上大學。所以讓我給弟弟賺錢，將來好給弟弟買個更大一點的房子！”
“傻丫頭！”婦女揉了揉羽靈的頭髮，鼻子一酸，竟然落下淚來。“女孩子家家的，哪裡有那麼苦命的！聽阿姨的話啊，有空就好好讀書，以後說不定能有個好前程啊。”
“讀書？阿姨你能教我讀書嗎？”羽靈的眼神中帶着渴望，不好意思的縮回了手，搓了搓。“阿姨，我兩年級就輟學了，弟弟他讀了好多書，我想要讀，可他不讓我碰。”
“豈有此理！”婦女的火氣被挑了上來。“要不你跟着我回去，我教你好好讀書。我叫卓媛，你以後叫我卓阿姨就好。”
羽靈搖了搖頭，拒絕了卓媛的提議。她現在不是小孩子，一則不好撫養，二來自己一旦跟着卓媛會給她帶來麻煩。三則，羅母纔不會放過羅家的免費勞動力呢。
“卓阿姨，我以後要是想讀書，我就去找你好麼，你可以告訴我你住在哪裡嗎？”
卓媛愣了愣。“你真的不願意跟着我走？”
“我不想跟卓阿姨添麻煩，卓阿姨放心，我會過得很好的。”
“傻丫頭，你讓卓阿姨怎麼放心呢！”卓媛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十五歲的女孩產生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