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
“我出宮之後，還是回蕭王府吧。”韓菲咬脣，“我會在那裡，生下我們的孩子。”
蕭陌御心裡亂成麻，很想勸她留下，但他也當着別人的面，答應會放她走，他是皇帝，金口玉言，怎能失言？
“非要離開嗎？”蕭陌御幾乎在做最後的挽留了，心裡，已經不再堅持了。
韓菲點頭，“我回坤寧宮準備一下，就走。”
蕭陌御沉重不語，好久，才點頭，“好吧，看來是留不住你了，朕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全，回蕭王府也好，那裡你熟悉。”
“謝謝。”韓菲起身，從他擦身走過，蕭陌御的心很痛，手緊緊的握成拳，他怕自己不忍心，會拉住她，用任何辦法挽留她。
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聽着她遠走的腳步聲，他的心都碎了。
韓菲回到坤寧宮，宮女們全圍了上去，“娘娘，您終於回來了。”
韓菲說，“幫我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我要出宮了。”
“啊？”宮女們都呆住了，“娘娘，您要出宮？是跟皇上一起嗎？”
“不是，我一個人。”
宮女們面面相覷，平時跟韓菲最近的宮女輕聲問，“娘娘，您沒有開玩笑吧？您一個人出宮，還回來嗎？”
“不回來了。”韓菲話落，一羣宮女都哭慘了，“娘娘，您這是幹什麼啊？皇上都軟下來了，周御醫也放了，還親自照顧您，您還要怎麼樣啊？”
“別哭了，本宮又沒死，哭什麼呀？”韓菲笑着推她們，“快去收衣服，你去叫康康過不，你去叫信兒……”
一個一個安排好，韓菲就坐下來休息，脖子上面纏了太多的紗布，此時感覺有點熱。
喝了點水，康康和信兒都過來了，韓菲讓二人坐在面前，正色道，“你們二個，以後要好好聽話，不要闖禍，聽到沒？”
信兒乖巧點頭，“好，姨娘放心。”
康康卻不吱聲，只是看着她。
韓菲知道康康有話想說，便塞了一塊糕點給信兒，“信兒乖，到外面去玩一會兒吧。姨娘叫你，你再進來。”
信兒乖巧點頭，拿着糕點跑了。
韓菲拉着康康的手，說，“想說什麼就說吧。”
康康擰着眉頭反問，“你幹嘛要跟他鬧得這麼僵？明明可以不用這樣的。”
“昨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其實，我也主動服軟了，但……”韓菲嘆息一聲，“蕭陌御是個很驕傲的男人，他能做到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有自知之明，做皇后，我其實不夠資格的，要我像南帝的女人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我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而皇后，又太引人注目，我做不好，只會連累他，我盡力去做，又會委屈自己。所以，我選擇離開，不讓他爲難，也不用委屈自己。”
“可是，夫妻之間都是這樣，互相磨合，你們二個既然是夫妻，深愛着對方，就得互相包容啊，你這樣離開，真的不會後悔嗎？”康康勸道。
“不知道，應該不會後悔吧，雖然我真的很愛他，但我還是沒辦法爲了他委屈自己，又不想看他爲難，這個世界上，真正相愛的人，不一定都可以白頭偕老，是不是？如果有些事情調和不了，不如分開吧？”韓菲停頓了一會兒，摸着肚子說，“何況在宮裡，其實更不安全，我很擔心孩子，壓力也很大，還得忍受他與別的女人曖昧，我做不來，可能現在比較敏感吧，我先離開一陣子，孩子生下來再作打算吧。”
“原來是這樣。”康康點頭，“也是，孕婦的情緒確實很容易過激，而且想得也多，弄不好就會產前抑鬱，你說的也對，離開也好，大家都冷靜一下也好。”
“謝謝你能理解，要是宮裡呆悶了，就回王府玩吧，我就住在蕭王府。”
康康笑，“好啊，正好宮裡挺悶的，等你安頓下來，我便時常回去看你。”
“謝謝。”
跟康康談完，韓菲又喚來信兒，“信兒，姨娘要出宮了，你以後跟康康哥哥和睦相處，不要再聽別人胡說，你最親的人，永遠都是康康哥哥，知道嗎？”
信兒一臉朦朧，“姨娘，你出宮幹什麼？是要買什麼東西嗎？”
“不是，姨娘搬到宮外住。”
信兒一愣，然後小嘴就癟了，“不要，姨娘爲什麼要離開信兒？不是說永遠在一起的嗎？”
“信兒乖，姨娘肚子裡面有小寶寶，所以沒辦法照顧你，搬出去會更安靜，有利於孩子發育，知道嗎？”
“姨娘，是信兒天天過來請安，吵到你了嗎？要是這樣，那信兒以後不來了，姨娘別走。”
“不是信兒的錯，是姨娘必須出宮，信兒，你也不小了，應該懂事了，很多事情，我們都沒辦法做到的。”
信兒睜着大眼睛看着她，不再說話了，情緒很低落的樣子。
康康說，“信兒，別問了，大人有大人的事，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信兒看着他，點頭，“康康哥哥，你也是小孩子，可是你就什麼都懂。”
韓菲摸着二娃的腦袋說，“都是好孩子，回去吧。”
康康牽着信兒走了，二人都是一步幾回頭。
韓菲目送二人走遠，再看宮女，還在墨跡，索性自己去收拾了幾件衣服，全是進宮前自己的舊衣服，皇后的盛裝，她是一件沒拿。
“娘娘，您再考慮一下吧。”一屋子宮女，全都跪在地上哭，韓菲真不知道她們哭什麼，“都起來吧，別哭了，弄得好像我欺負你們一樣。”
宮女們越哭越厲害了。
韓菲受不了，背起包包走了。
坤寧宮的門外，停了一輛馬車，馬車邊守着一羣御林軍，言徵也在，看到她，恭敬的請安。
“言將軍，又來這套，跟你說……”
“娘娘，受臣三拜！”言徵直接磕頭，韓菲怎麼也拉不起來，“你這是幹什麼啊？快起來。”
“都是爲了內人，您纔跟皇上鬧成這樣的，臣是罪人，娘娘，請您三思！”
“跟你無關，不是因爲你，你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