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家法,韓菲臉都綠了,“皇上,你要用家法?那可是連孩子一起受了。”
“哼,就知道你是仗着這個孩子,無法無天!”
“嘿嘿,皇上息怒,皇上恕罪。”韓菲撒嬌賣萌。
蕭陌御也沒有真生氣,笑着說,“恕什麼罪啊?你現在名聲可好了,百姓們交口稱讚,幫朕籠絡了不少民心。”
“真的嗎?百姓們都是怎麼稱讚的?”
“說你是最親民,最善良,最仁愛的皇后,簡直活菩薩轉世,反正所有好話都用來誇你了,順便也覺得,朕也不錯,至少爲南帝做了一件好事,便是封了你爲皇后!”蕭陌御說完,一臉無奈。
韓菲笑瘋了,“哎呀,所以說,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說是不?”
“那是。反正這個時候,能被百姓們誇讚,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不過,你今天的行爲還真是大膽,就那樣帶着所有御醫跑出去,萬一遭遇壞人怎麼辦?御醫們都沒有武功的,就算陸白衫有武功,但他腿子殘疾了,以他一人之力,如何保護得了你?”蕭陌御又換了黑臉,繼續教訓,“你出宮朕不反對,但你也得注意安全啊,不爲自己,也要爲肚子中的孩子着想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今天是事發突然,又沒有時間跟你報備,你要知道,難產是爭分奪秒的事情,等我找你批,再點兵保護,再出宮,再趕過去,估計都死透了,你說是不是?”
“所以,朕沒怪你,但今天是運氣好,不代表次次運氣好。”
“嗯嗯,我明白。今天的收穫真的很大,你知道嗎?那些御醫原本是不能接受剖腹產的,但今天陸白衫真是太棒了,做手術的時候,相當沉穩熟練,完全不像第一次做這種手術的人,那些御醫們都看傻了眼,只要這個孕婦活下來,就證明我說的方法是可行的,以後推廣開來,可以救活多少人啊。”韓菲一臉期待,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蕭陌御也贊同,“是不錯,所以朕很佩服你,做事雖然不經過大腦,但有時候,確實需要這樣的勇氣,如果固步自封,永遠不可能進步。”
“嗯,要勇於嘗試。”
二人說得太激動,都忘記了吃晚膳,還是宮女來問,韓菲纔想到要傳晚膳,二人邊吃邊聊,話題越說越廣,完全停不下來了。
有了蕭陌御的支持,韓菲膽子更大了幾分。
第二天,便決定做一次調查,看有多少人支持裹腳裹胸,投票不記名,支持的人,打對勾,不支持的人,打x,不管是讀書還是沒讀過書的人,都可以參加。
爲了公平,韓菲抽了宮女出去,每個人負責一個片區,一家一家的收集百姓們的意見。
因爲有了之前皇后派御醫爲難產婦女親診的事例,現在打着皇后的招牌,做事很順利,百姓們都樂於參加,而且事情又簡單,所以三天時間,便收集了十幾萬張投票。
京都的人基本全都參加了,韓菲又讓各地的官員也做這個調查,並且不許以任何理由強制百姓們必須支持或反對,一切都要真實的數據。
這件事,對官員們沒有任何利益的影響,所以,基本沒人會在這件事情上作假,韓菲每天要收上來很多很多的投票。
她忙着做統計,讓所有的宮女先分類,支持與反對,全部歸類分好,然後細細的數。
韓菲發現,京都城,支持裹腳裹胸的超多,但後來送上來的人,不支持的超多。
細想之下,韓菲想,裹腳都是大家閨秀,京都城裡官員多,富貴多,她們以這個爲美,當然支持,但遠一些的地方,多是普通百姓,生活拮据,一旦女子裹腳,便不好下地勞作,相當於損失了一個勞動力,而且,裹腳是需要有人侍候,攙扶的,對女人真的很是一種殘害,對家庭來說,也是一種負擔,只有有錢人,吃飽了撐的,才喜歡這樣。
原先明顯支持的人多,後來,一邊倒的不支持的多,韓菲真的超高興,這個國家,還是窮人多啊。
將數據擺在蕭陌御的面前,韓菲得意道,“你看吧,不支持裹腳裹胸的人,佔了大多數。”
蕭陌御說,“這件事,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全國皆知,而且,已經分成了二派,一方支持,一方反對,甚至大打出手,影響很不好。”
“啊?那怎麼辦?”
蕭陌御失笑,“甚至,這幾天早朝,那些迂腐的臣子們,也在說這個,希望皇后停止做這樣的事情,說是弄得人心不穩。”
“這有什麼不穩的?只是一種觀念,大家說出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不好?”
蕭陌御說,“男權社會,對女人確實有一些殘忍,朕想,可能有一個辦法可以改變他們的這種想法。”
“什麼辦法?”
蕭陌御看着她的一雙大腳說,“如果百姓們都知道,皇后就沒有裹腳,甚至得到了皇上的寵愛,說不定裹腳之風就自行廢除了。”
“這樣也行?”韓菲很震驚,但立刻明白其中的道理,確實古代的女人們,以皇上爲中心,唐代皇帝愛胖,唐朝就流行胖,宋代皇帝愛細腰,餓死多少妙齡女。
韓菲看着自己的大腳,“你打算怎麼讓別人知道,你的皇后有一雙大腳?這樣做,會不會影響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形像?”
“應該不會,朕愛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腳,因爲愛你,所有你的一切朕都愛。朕想,明天朕便跟你一起出宮,做一次簡單的親民活動,一來可以拉攏民心,二來,便是讓別人看到你的這雙大腳。”蕭陌御笑着捏她的臉,“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感覺尷尬?”
韓菲確實覺得挺尷尬的,畢竟這裡全是以小腳爲美,她這一雙大腳,太另類了,別人不是得笑話她嗎?
但是,她是皇后,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她想要改變他們的觀念,就必須作出犧牲,笑就笑吧,又不會掉塊肉,“好,你打算做什麼親民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