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樹枝上的喜雀嘰嘰叫,看着樹下的孩童在歡快地遊戲!
涼風吹過兕兒的小鼻子,她的小嘴發出哈哈的銀鈴笑聲,在她背後的小正太李治駕駕地喊道。
在他們後面,一個小太監正推着板車向前面衝去,板車木輪子與石板發出骨骨骨的聲音。王爺公主催促再快一些,再快一些,小太監只好跑得更快。
板車兩邊的侍衛和宮女緊緊地護着,就怕這兩個寶貝給磕了碰了!
這時一個太監急急地跑來:“殿下公主,不妙了……”
李承乾和蘇宓從豪華得過份的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立政殿外有一羣宮女侍衛太監護着兩個小屁孩在推着一輛板車玩,這時候他們都望這裡,然後做鳥獸散。
“切……”李承乾不屑地切了一聲,“小菇,拿我們新一代升級版的輪椅下來,讓他們瞧瞧!”
蘇宓吃吃笑地把大唐第二代輪椅推到李承乾屁股下,李承乾坐上輪椅像坐上了寶馬車一樣高傲,蘇宓推着他進了立政殿。
不遠處的蘿莉兕兒,小正太李治看傻眼了,自己手上的一根柴板車,好像不如人家的小輪木板靠背的高檔啊!
兩小屁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當強盜的衝動!
………
李承乾沒想到來得早了,宮女說皇后還未醒過來,而且還詭異的說皇上早上去上朝的時候吩咐不能打擾了皇后睡眠。
“昨晚父皇在這裡住?”李承乾問蘇宓。
他知道楊妃很得寵,皇后生病了這麼久,當然不能陪他,沒想到皇帝昨晚會在這裡過夜。
“母后很得皇上的心呢。”蘇宓說道。
皇后沒醒,兩人就坐在小廳裡等。
“《周禮。大宗伯》……”李承乾問,“是什麼書啊?”
蘇宓一喜,“《周禮》是周朝聖人周公旦著傳,內容豐富,大到天文地理,治國安邦,小到農田魚米。其中大宗伯所講乃國都的方位選擇。”
“立政殿裡有這書麼?”李承乾問。
“應該有,妾身這就去拿書和紙笑來。”蘇宓高興地去了。
蘇宓一走,兕兒和李治這兩個小屁孩進來了,推着板車,臉上帶着愧疚。李治說:“皇兄,昨晚未能歸還……這個……”
“板車。”
“哦,昨晚未能歸還板車,請皇兄原諒則個。”李治這小屁孩說話總是規規矩矩的。
李承乾大方地揮揮手:“不用還了,因爲我已經有新一代的輪椅了,這板車還有何用呢?”
兕兒甜得要死人的小臉出來了,“哥哥,當然要還的啦,不還那兕兒不成了偷兒嗎?哥哥,這板……輪椅還你,你的新輪椅再讓兕兒坐一坐好不好,等一下就還你。”
李承乾笑了。
兕兒認爲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先推着新輪椅跑了,李治還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怕被李承乾扣人了,連忙跟着兕兒屁股跑了。
蘇宓回來,差點兒和兕兒撞一起了,然後笑着幫兕兒把輪椅弄出門檻。
拿到了一本封面寫着周禮的書,蘇宓幫他翻到大宗伯那一頁,繁體字?只是抄,沒問題!李承乾手成雞爪式地握住筆,開始抄寫作業。
蘇宓看着李承乾那雞爪式的握筆姿勢,臉上一陣難受,然後看着李承乾寫下的字像雞爪撓過的一樣,臉上肌膚抽了抽。
“殿下,筆要這樣拿才能寫出好字來……”蘇宓手把手地教他。
李承乾任由蘇宓把他的食指掰起來,用拇指,中指和無名指握筆,但是這樣寫下去,字比剛纔更難看了,雖然有蘇宓在旁邊安慰熟能生巧,但是一連抄了十幾個字,十個報廢,其他的都是殘疾!
這沒法寫了都,雖然是想馬虎地交老李的作業,但這樣的字都沒法見人了,丟人啊!李承乾把筆一放,寫不了了!
蘇宓哄着他安慰着他,李承乾卻想到如果有圓珠筆就好了啊,抄這樣幾百字還不是幾分鐘的事情。
但這個年代,想要圓珠筆,做夢吧!
沒圓珠筆,有鋼筆多好啊!
鋼筆?好像是英國哪個歐洲國家發明的,要帶一支軍隊打過去,然後才能拿到哦!李承乾又想到,好像現在打過去,他們也沒鋼筆啊,因爲他們現在的技術,也沒法造出來!
對了!李承乾突然跳了起來,因爲他想到了歐洲人沒有鋼筆的時候,好像是用鵝毛筆在寫字!
鵝毛筆!
李承乾按住旁邊急着安慰他的蘇宓,笑道:“我沒事,你別急。你說宮裡有鵝嗎?”
“鵝?”蘇宓悄悄伸手在李承乾的額頭上摸了摸,自語:“不燒啊……”
李承乾一頭黑線,“我好着呢,沒發燒……廚房在哪裡?”
“殿下要去廚房做什麼?”蘇宓奇怪問。
“找鵝。”
“找鵝做什麼?”
“拔毛。”
“……”蘇宓還想接龍一般問下去。
“仙人自有妙計。”李承乾先回答了。
蘇宓左右爲難,怕李承乾失心瘋又犯了,最後被李承乾一瞪眼,才跑去叫太監拿鵝毛來。
結果李承乾看着鵝毛,問:“你把一隻鵝的毛全拔了來是不是?”
“沒有,殿下,小的去太官署,正好看到掌固正在殺鵝,就把鵝毛拿來了。”太監膽怯地問:“殿下,是不是錯了?”
【注:太官署是唐朝皇帝專屬大廚房下的一個小部門,負責“備料”,所以作者吳筆認爲殺鵝殺鴨應該是他們在做的。】
“沒。”李承乾只好在一團鵝毛裡,找出那些鵝翅和尾巴上最粗長根的毛,然後拿來剪刀,在鵝毛尾一剪,剪出形狀,再揉軟了毛管,沾了沾墨水,拿過一張紙寫了起來。
出水不太順,但勉勉強強能寫出個字來。
更重要的是,拿着這鵝毛筆可以把李承乾的硬筆功夫使出來,也不看看前世當村官的時候,他拿着一本公務員硬筆書法速成字貼練了半年,寫出來的字那個漂亮,不再是抓着毛筆寫出的雞爪字了!
李承乾哈哈一笑,不理會發呆的蘇宓和太監,拿過一張新紙,開始了抄寫作業大業!
十幾分鍾後,一張漂漂亮亮的硬筆書法出現了,旁邊的蘇宓看得一愣一愣的,這太新奇了。
李承乾很自豪,驕傲地一招手:“上茶。”
宮女端茶水來了,李承乾感覺水溫剛好,皇后身邊的宮女就是體貼,大口喝了半杯,一股什麼什麼味沁入心脾!
那什麼味,讓李承乾一時眼睛瞪得溜圓,口中的茶水噴薄而出,不然將要半身不遂了都!
他連忙揭開茶杯蓋,看到茶杯裡的茶葉都是碎渣,像煤渣一樣,而且茶水除了茶苦味,還有很鹹很怪的味道,這都什麼茶啊?
“啊……”蘇宓尖叫一聲。
李承乾擡頭一看,他的硬筆書法已經被他的一口茶水給噴得臉癱,毀容程度比雞爪寫的字還難看!
“大肆喧譁做什麼?”一個不滿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承乾一呆,這聲音不用去看人就知道是誰了,小李的老爸老李!
兩小夫妻目光對視,不知所措,李承乾一把抓過臉癱的硬筆書法,塞進衣服裡。
ωwш ◆тт kān ◆¢ Ο
然後裝作平靜地向一身龍袍走進來的李世民一禮:“承乾見過父皇,給父皇請安。”
蘇宓也連忙在李承乾後面向老李行了個漂亮的萬福。
“你一大早來你母后這裡,大聲叫喊是想做什麼?”老李責斥道。
“承乾來看望母后,母后未醒,就在外面等。”李承乾說。實話。
老李臉色一緩,問道:“你胸中之物拿出來。”
靠,被老李看到了,這都啥眼力啊!李承乾想要否認,但後面的蘇宓似乎知道李承乾心裡想什麼,扯了他衣袖一下,但啥意思啊。下一刻,摸準了李承乾心裡想法的蘇宓親自走到前面,幫他拿出硬筆書法,恭敬地遞給老李看。
本來就臉癱的硬筆書法,被李承乾揉了後塞衣服裡,現在拿出來,紙已經破了好幾處了,慘不忍睹啊!
老李接過一看,老臉皮就皺了起來。本來李承乾以爲他會馬上扔回來,沒想到他會審視好幾分鐘,就是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認真在看。
半晌,老李的視線從慘不忍睹上離開,威嚴地說:“爲父吩咐的作業,你能用心完成,不錯。只是你這字分明不是筆所寫……”
然後李承乾感覺到他的目光望向他背後,李承乾汗毛都豎起來了。
老李看到了後面桌子上的鵝毛,鵝毛頭沾滿了墨水的有五六根,那是李承乾寫報廢的。
老李老臉一肅,哼道:“有辱斯文!”
然後轉身就走了。
現場留下一臉鬱悶的小李和他老婆。
過了一會兒,進去看老婆的老李出來後,就走了。一個宮女出來說皇后請太子進去。
李承乾進了皇后的寢室後,有一個蘿莉走進了小廳,然後鬼鬼祟祟地走到鵝毛旁邊,拿起來好奇的打量。
一個宮女行禮:“見過合浦公主。”
“啊?”她嚇了一跳,“沒事你下去,不準說我拿了這什麼什麼。”
………
皇后拿着李承乾的傑作,充滿慈愛的小嘴吭吭哧哧地笑個不停,聽了李承乾爲了完成這幅傑作而最後噴出的茶水,皇后忍不住笑得更大聲。
很快李承乾報復的機會來了,逼着皇后喝了兩小碗小粥。
吃過早餐後,李承乾說:“媽,你現在精神好,我給你講一個《河東獅吼》的故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