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回 另立太子

合浦公主得了東西,就不理會正在用貞觀鵝毛筆寫字的老李和老房了,揮手跑了。

老李先沾墨寫了一個字,臉上肌膚一抽,老房走過來,他連忙把這張留了他墨寶的紙給抽走。

老房當作看不見,然後在老李的示意下,也拿貞觀筆寫了幾字,臉上一抽。他明白老李爲什麼把紙抽走了。

老李和老房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呵呵一笑。

老房:“貞觀筆雖好,但太小,不習慣啊,這……”他一指他的字,“呵呵……”

“合浦公主能把字寫得這麼漂亮,也難得。”他誇李漱這蘿莉。

老李想起一物,賣關子地說:“我知道有一張寫得比這好的,但在皇后那裡,明日拿來讓玄齡一觀。”

“哦。”老房有些期待。

“陛下,不知太子現在病情如何?”老房坐回去後,問道。

貞觀筆告一段落,君臣兩又商量起正事。

老李眼瞼一眯,他知道老房要說什麼,把李承乾的病情說給他聽。

老房思索了一下,站起來嚴肅地說:“陛下,容臣說兩句。陛下正值春秋,太子或順或逆,都可以緩之。太子殿下得失魂症是國之殤,不過好在太子殿下現在神志明朗,尚可考察。如太子病重不能承大統,現在幾位成年皇子也有待考察,待其他幼子長成,擇優而立太子。侯君集與程知節鬧的再兇,不可聽也。臣請求陛下暫留太子之任!”

太子做爲大唐的儲君,一舉一動都牽動着大唐的命脈。現在李承乾突然失憶了,之前國家接班人教育機構對太子的全面教育都忘了,除了血統,太子已經沒有了太子的能力了。這在朝廷上幾乎是響起了一個原子彈,於是有人出來提出要另立太子了。

鬧得最兇的是兵部尚書侯君集——大唐的國防部部長,盧國公程咬金——大唐**副主席,兩人都是對李世民忠心不二的打手,在玄武門政變上大放光采,李世民不能不考慮他們情緒。

李世民拿起合浦公主獻上的貞觀筆,細細琢磨,過了一會兒,對房玄齡說:“好。”

………

皇后睡下後,李承乾出了小廳,發現那杯害他的茶已經被人毀屍滅跡了。

“來人,剛纔是誰給我倒的茶?”李承乾很生氣。

一個宮女戰戰怯怯地走了過來,顫聲說:“殿下,是奴婢剛纔爲你端的上好貢茶……”

“上好貢茶,你騙鬼吧你!”李承乾鼻子要噴出火來了,“那茶渣帶着古怪味,你還好意思說是上好的?”

宮女眼眶發紅,眼淚掉了下來。

李承乾不是心軟之人,對蘇宓一招手,“老婆,給我倒杯茶,讓她看看啥叫上好茶水。”

蘇宓有些迷茫,但還是很聽話地去倒了一杯茶,還特意試了試,很好,拿去給李承乾,李承乾很放心地大口喝了半杯,結果,噗……

站在他對面的眼淚宮女中招了,被噴得滿頭滿臉都是茶水。

所有人都懵了!

李承乾連忙把杯蓋拿開,看到裡面的茶葉和剛纔的一樣,都是碎葉,和煤渣一樣,味道除了茶的苦味,還有很鹹很怪的味道,都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這是茶?”他不相信地問。

眼淚已經被茶水洗掉的宮女,和蘇宓一起點頭表示肯定。

“那這裡除了茶味和水,還加了什麼東西啊?”李承乾擰着眉頭,問個究竟。

“殿下……”蘇宓的手兒又要伸到李承乾的額頭上摸一摸,被李承乾打掉了,才幽怨地說:“茶水因爲太苦了,都會加鹽充淡一些,爲了美味,還會加入蔥、姜、棗、橘皮等之類東西。”

茶水眼淚宮女說:“奴婢剛纔只加了鹽,姜和橘皮……”

古代人就是落後啊!李承乾現在知道了唐朝的茶就是這麼個玩意了,這也太難喝了吧!

唐朝的茶是怎麼個難喝法?作者吳筆爲了體驗一下主角的倒黴生活,把自己珍貴的“二十斤千元”的毛尖茶捏碎,倒的水只比茶葉多一點,那樣茶就很濃的,然後再加進鹽,因爲考慮身體健康和初次接受能力,不敢放姜橘之類,十分鐘的勇氣準備,然後拿起來抿一小口,差點半身不遂了,那種又苦又澀又鹹的味道,只應天上有,凡人喝了會升天,終於明白唐朝的茶是什麼樣了。

在這裡我應該很有責任心地效仿電視臺上的魔法表演,提醒讀者朋友不可模仿。但是我不是正常人,內心深處有某種邪惡的心理,所以告訴大家:娛樂享受的最高境界是親身體驗,如電影我們不是都要去電影院看3D立體的麼,一本值得你深入閱讀的小說,你也應該和主角與作者一起,喝茶!

李承乾看了看茶水眼淚宮女妹妹,她的眼眶還紅紅的,幽怨的目光告訴別人她是冤枉的,她受委屈了。李承乾覺得自己做爲一個現代人,應該向人家道一下歉。

但是他想要開口,卻發現重如千斤,輕輕的三個字竟然說不出口,一時僵持在那裡。

蘇宓抿着嘴,想笑不笑的表情,然後不食人間煙火地從袖裡拿出一個小什件,遞給宮女,道:“賞你的,下去吧。”

宮女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不哭不委屈了,“謝太子殿下,謝太子妃。”然後高興地轉身走了。

李承乾卻心中一陣不舒服,他覺得宮女是人,不是狗啊貓啊,被打了被委屈了扔個骨頭就沒事了,主人依然保持高高在上的態度。雖然這樣說老婆,他心裡也不舒服,但是他覺得自己不適合這樣的不把人當人的態度。

他自己是素質低了,向普通人或者地位低於自己的人道歉放不開,對不起說不出口,但他做爲一個現代人,要他不視人權,無視人格,卻做不到了。

“你……”李承乾叫住要離開的宮女,她回來,李承乾看到她手裡緊緊地握着一隻紅木簪子,簪頭有一隻玉雕花朵。

李承乾看着她,“那個,你……明天講故事,允許你進裡面去聽。”支吾了半天,他終於找了個話說了出來。

宮女高興地走了。

旁邊的蘇宓吭吭哧哧地笑個不停,李承乾很沒面子地瞪了她一眼,拿起剛纔喝的怪味茶杯,心裡想起了他當村官的時候,村子裡有一家茶廠……

“太子殿下,原來你在這裡……”一個老人聲音響了起來。

李承乾從茶廠裡回過神來,看到姓曹的和幾個白鬍子走了進來。他問:“有什麼事?”

姓曹的說:“太子殿下貴體未愈,老夫們要每日給太子殿下做檢查。”

哦,就是會診的時間到了,結果李承乾早早地來立政殿,這羣老頭子跑東宮崇仁殿當然找不到。

李承乾規矩地坐在胡牀上,由姓曹的搭脈,翻眼睛,伸舌頭,一番檢查後,老頭子們都很滿意。

做爲一個人的本性,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醫生,所以檢查完了,這羣老頭醫生有多遠滾多遠去,但是李承乾發現這羣太醫老頭竟然逗留在這裡。

姓曹的不好意思地走來走去,最後還是走到李承乾前面,李承乾發現這個大蒜鼻子臉上竟然帶着諂媚的笑,太可怕了。

“太子殿下,老夫們有一事相求。”他說,後面的老頭子們都帶着諂媚的笑容點頭。

只要不扎針就好!李承乾:“何事?”

另一個太醫走上前來,說:“我等和曹典御討論了一夜,發現昨日皇后病危之時,是太子的一巴掌起到了起死回生的神效,如果不是太子的一巴掌,皇后……我等只怕……只怕……”羞愧得說不出來了。

“只怕我等都無能爲力了。哎……”還是姓曹的臉皮厚,直說自己無能了。

聽到這樣的內幕消息,李承乾和蘇宓都驚呆了,張大着嘴巴!

李承乾伸出僵硬的手指,指着姓曹的,半天說不出話了。

他說什麼,他這個尼瑪說什麼,他們無能爲力,那昨天如果不是李承乾的一巴掌,皇后不就死掉了嗎,這幫庸醫啊!

作者吳筆要提供一下文德皇后的歷史記載,《資治通鑑》,《新唐書》,《舊唐書》都記載了文德皇后死於貞觀十年的六月,差不多就是主角所在的這個時間。而主角的出現,意外地救了一位偉大的皇后,從此開始無形間改變了唐朝的未來。

李承乾在前文已經說過了,他是一個歷史考試不及格,《貞觀長歌》只看過幾集的歷史殘疾,自然不知道文德皇后在這個時候病死是歷史註定,不能怪任何人。

所以他對這幫庸醫氣憤了,抓着姓曹的衣領,提了上來,怒道:“感情你們都是庸醫啊,我告訴你們,我媽有什麼事,我找你們拼命!”

姓曹的嘴脣顫抖,說:“太子殿下莫激動,其實如果皇后有故,老夫也會按規矩,隨皇后而去……”他話裡帶着很大的悲傷。

李承乾一聽,愣了,聽他這麼說如果他治不好皇后是要陪葬的啊!他還從沒聽說過唐朝有這樣的規矩!

李承乾放下這個可憐的老頭。

“太子殿下,老夫等人想請你把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巴掌,教給我們,以便我等爲大唐服務!”姓曹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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