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幽冥的他 117 祁珞 天天書吧
我混亂的思緒裡不停的有影像閃過,好像古舊的電影膠片還雜着呲呲的雪花……
我想不起那雙手的主人是誰,因爲我壓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恐懼,一想到那雙手可能是從牆壁裡伸出來的,我就害怕!
身體成十倍百倍的顫抖起來,頭皮更是一通狂炸,恨不得立馬就逃離這個地方!
我平靜的生活亂了!
真是快被這接連的事情弄瘋了,大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我使勁的掙扎,那雙手反而是用力的一帶,輕輕鬆鬆的將我顫抖抗拒的身體拉轉過去,一下子跌進了他的懷裡。
他將我抱住,按着我發顫的頭,強迫着我安靜下來:“是我!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我聽的出,可是我腦子太亂了,好痛。
過了許久,我終於在他的懷裡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他也才慢慢的把我鬆開,我痛苦的擡起頭看他,他噙着一絲溫笑,問我:“吃驚嗎?”
“吃!驚!”因爲說好不會再出現的人,甚至不帶一絲念想與奢望……可是他又出現了,偏偏又不是我心心念唸的“楚呈鈺”,而是他。
如果他還活着,那我想要見的那個人是不是也還活着呢?忽地意念一轉,又驀地多了一絲興奮。
“楚呈鈺!”我激動的抓住了他的手:“他怎麼樣了?他們怎麼樣了?”一時竟然忘記了自己殺人的事情了。
“誰?”楚呈鈺一臉的懵懂,將我從地上攙扶了起來,他努嘴向地上的屍體,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林七玥,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含羞帶怯的嬌弱女孩嗎,怎麼才幾個月不見,連人都敢殺了?”
是啊,我現在是殺人兇手了,可能很快就有公安局的人來抓我去坐牢!可是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面具人和陵少怎麼樣了。
“陵少和麪具人他們怎麼樣了?”我不肯放手,望着他的眼睛定定的問。
“死了!”他雲淡風輕的說,又問:“這個人是誰?”
“你不要岔開話題,我求你告訴我實話!”我緊緊的拽着他,熱淚滾滾的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將他看穿。
“我說死了啊!”楚呈鈺推開了我的手,又補充道:“死了!我說他們都死了!”
我本來就驚嚇過度,被他這樣一推直接就跌倒到了地上,摔的好疼,他又急忙彎腰來扶我,被我推開了,因爲比起**上的疼,我的心更疼!
在這一秒我全身的器官彷彿都同時的罷工了,最後停留在我生命裡的就是陵少和麪具人在我人生裡又死了一遍的事實,那種痛在我回到W城的時候就已經收起了,然而楚呈鈺的到來無異於是揭開了我的傷疤然後往我的傷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鹽。
我無助的呢喃:“你還活着,爲什麼他們都死了?”
楚呈鈺無奈的站定,雙手插着腰,板起臉孔,生氣的說:“你希望我也死了?”
我只是希望他們都活着而已,哪怕是讓我死我都願意。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過了許久我抽泣着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楚呈鈺見我恍惚的拿着手機在撥號,一把扯住了我,將手機中從我手中奪了過去:“你要自首啊,你想過餘生會在監獄裡度過麼?你妹妹一個人該怎麼辦?”
他戳着我的腦門,無奈的說:“剛覺得你變了,怎麼就又開始犯傻了?”
我苦笑一聲,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殺人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你把手機還給我吧。”
“如果我有辦法幫你呢?”楚呈鈺將彷徨無措的我按住。
怎麼幫,讓死人變活嗎?我苦笑着看看他,他能夠點人骨燈,或許還真是有辦法吧。
然而我似乎不在乎坐牢,也不怕揹負殺人罪名,我想尋找一種永遠的解脫……
楚呈鈺壓着我的肩膀,低頭望着我淚水朦朧的眼睛說:“七玥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但是你自己要先放過自己知道嗎?明珏他們確實都不在了,但是這段時間你一個人不是過的很好麼,現在又爲什麼因爲聽到了他們的死因自暴自棄?”
是啊,傷痛被遮掩起來的時候,可以假裝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可是他的到來給了我希望,我真的以爲他還活着,那麼面具人和陵少也一定還活着,可是爲什麼偏偏邏輯是這樣的事實卻不是這樣的呢?
我推開他跑到一邊一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哭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等楚呈鈺過來碰我的時候,我才心驚肉跳的竄了起來,叫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彷彿是如夢初醒一般,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當我看向李婷爸爸倒着的位置的時候,那裡根本沒有人。
“他……他人呢?”
“走了。”
“走了?”我不解的看着楚呈鈺:“他不是死了嗎,怎麼走的?是你將屍體轉移了?”
轉移了又有什麼用呢,如今的科技這麼發達,警察還不是分分鐘找到我這個殺人兇手,楚呈鈺又何必幫我遮掩,我現在去自首說不定還能輕判,畢竟我是正當防衛,又不是存心要殺他。
“你煲了雞湯是要去看你妹妹嗎?”楚呈鈺一臉悠閒的將保溫瓶提在手裡,又來拉我:“你去洗把臉吧,我跟你去醫院。”
他調轉話題的本事真是槓槓的啊,我怔楞的望着他,很想說他清理案發現場也是一把好手,因爲地上、水果刀上一點血跡也沒有,好像剛纔的兇殺案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到底做什麼了?”我傻傻的看着他。他仍是一臉雲淡風輕的笑,這個謎一般的男人讓我感到沮喪:“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你應該知道人命是隱瞞不過去的……”
“你不相信我?”楚呈鈺打斷了我,“放心吧,我既然都現身了,別說你是殺了個人渣,就算是殺了這整個城市的人,我也會想盡辦法幫你遮掩的。”
呵,我不由得苦笑,心莫名的被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其實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緣分在南豐村消失的時候也該斷了,如今他突然出現對我說這番話,我真是有些惶然不知所措。
“楚呈鈺,你幹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知道這是一個俗氣的問題,還是忍住眼淚免不得的問了。
“我啊?”他故意歪着腦袋想了想,看着我的眼睛問:“一定要現在回答嗎?”
我定定的點了點頭——
楚呈鈺忽然將我咚在牆上,按住我的身體不由分說就吻住了我的嘴脣,然後笑嘻嘻的鬆開我說:“這個回答,你能接受嗎?”
我癡楞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本能的擡手扇了他一巴掌,手去的很快,落下去就傳來了一聲脆響,這一氣呵成的連貫動作,連我自己也意外到不行,我不敢看他,慢慢收回的手垂下去還不安的打着顫。
我想楚呈鈺肯定是要發火的,畢竟那一巴掌不輕,直接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個手掌印出來。
楚呈鈺摸了摸自己捱了一巴掌的臉,忽而又是一笑:“對不起啊,是我毛躁了。”
聽他這樣說我更加尷尬的無地自容,連忙跑進廁所裡將水龍頭打開拼命的往自己臉上灑水。
“可以了。”楚呈鈺抓了一條幹毛巾將我臉上的水擦開,拉着我就出了門,二話沒說將我推上了一輛白色的私家車,他坐到了駕駛座上,然後開車往醫院去。
我試着打破尷尬詢問他李婷爸爸的事情,他只說他會處理好讓我不要擔心,我幾次偷偷瞄他的後備箱,總覺得他是不是把李婷爸爸藏在了裡面,是不是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拋屍什麼的。
我十分的忐忑不安,車很快的就到了醫院。
“我不怕坐牢的。”我從他手中搶過保溫瓶就往病房裡照顧李婷。
心裡忐忑着李婷爸爸的事情,還得故作堅強的哄李婷多少喝點雞湯吃點東西,她看了看我身後的楚呈鈺問:“他誰啊?”
“祁珞,你可以叫我祁珞。”不等我回答,楚呈鈺搶先說了。
祁珞?我轉過頭看他不由的怔住了,原來他纔是冒牌的楚呈鈺!
可是他當初幹什麼要告訴我說他叫楚呈鈺呢?
他勾脣露出招牌笑,像春風像暖陽。
我目光緊緊的鎖住他,然而並沒有在他的臉上或者眼睛裡得到有用的信息,我有預感當初他是故意告訴我他叫楚呈鈺的吧?
“你先休息,我出去把碗洗一下。”我起身拽了這個冒牌的楚呈鈺出來病房外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纔把他鬆開:“你當初爲什麼要告訴我你叫楚呈鈺?”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他臭不要臉的說,而我受不得他眼裡的溫情,連忙將眼睛移開了去。
“你到底是想幹什麼啊?”我忍不住的低吼了一聲。
見我生氣了,他又是一笑:“小丫頭片子以前不是挺好脾氣的嗎,現在怎麼動不動就發脾氣啊?”
我無奈的瞪着他,他笑笑道:“好吧好吧,當初是我不好,我這不是想到了個名字,就胡亂的告訴你了,真沒有什麼目的。”
想到一個名字就告訴了我,怎麼會那麼巧,偏偏是面具人的名字?他們倆之間是有關聯的吧,認識的?還是仇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