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蠻蠻很鬱結。
本來已經想好要插播很多虐待楊雲戈的戲份的，現在好了，人要又跑了……
雖然昨晚上勞累過度，但鄭蠻蠻心裡十分煩躁，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在被窩裡翻滾了一下，然後就爬起來洗漱換了衣服。
安安和燕妙言都還沒醒，她就自己默默吃了早飯，然後在院子裡發呆。
天亮一些的時候，渤海行宮的人送了訂婚宴的酒水單子給她。
她順手就看了起來。
辦一場訂婚宴，要宴請各國使節，差不多也就是渤海一場大宴的標準了。
雖然渤海方面很想把這事兒攬下來，可是卻不敢給遼南王府這個人情。
畢竟楊雲戈身份特殊，是大燕第三代皇親。如果訂婚宴讓渤海方面操辦，那渤海未免也有些託大。
好在鄭蠻蠻也不差這個錢，名下更是有不少酒樓。安排一下也不算繁瑣。
她坐在院子裡圈圈點點，直到太陽升了起來，燕妙言打着哈欠從屋子裡趕着她的小狗出來了。
看見馬尾辮的鄭蠻蠻，燕妙言愣了愣。
“哎，難得見你起這麼早啊。”
昨晚倒是聽見什麼哼哼唧唧的，但是那個牀搖的……
不過燕妙言現在也習慣了，懶得和他們計較。
就是比較好奇，鄭蠻蠻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在看訂婚宴的酒水什麼的。”鄭蠻蠻淡道。
她心算很厲害燕妙言是知道的，這麼複雜的單子，她全部推掉從頭從自己酒樓裡算計，竟然也不用算盤，略一琢磨就提筆寫下。
也不知道她做了多久，一場大宴的酒水就已經服服帖帖了。預算少了三成，而且面面俱到。
燕妙言服氣了，道：“我發現你還是很厲害的。管個傢什麼的，對你來說都是小事。”
鄭蠻蠻一笑，道：“這麼大的生意在手裡轉着呢，你真當我就運氣好？”
也是……她每個月查賬，也就是翻一翻了事。燕妙言本以爲她是做個樣子呢，沒想到是真的往心裡過了。
燕妙言索性坐在了她身邊，託着腮幫子道：“其實你一點也不笨嘛。”
“……”燕妙言愣了愣，道，“誰說我笨了？”
“我哥不是老說你笨？而且你看起來”，她還伸手比劃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道，“看起來就一點都不精明，小不點兒！”
鄭蠻蠻惱羞成怒，道：“誰說我看起來不精明瞭！我明明最精明瞭好不好！”
“精明還被我哥坑成這樣！”燕妙言放肆地大笑起來。
她記得曾經看到鄭蠻蠻，被人鎖在柴房裡，凍得嘴脣發紫，臉色鐵青的……
哪兒想到她有這個本事啊！
這心算的能耐，估計快趕上楊雲戈了呢。
鄭蠻蠻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憤憤道：“那是打不過他……”
燕妙言無情地道：“哎，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啊？你心算的本事不錯，可他要是真跟你較勁兒，你算的過他嗎？”
“……”
鄭蠻蠻轉了個身，不理她了。
最終她刷刷幾筆把單子定了下來了，放去一邊讓人收好。
“你哥要入大漠了你知道嗎？”
“……這都要訂婚了，他跑到大漠裡去幹什麼啊？”燕妙言十分吃驚。
鄭蠻蠻歪着腦袋想了想，道：“不知道。”
“真是……有毛病。”
單子送到行宮的時候，遼南王和楊雲戈正在談入大漠的事。
下人不敢耽擱，直接把單子給了楊雲戈。他看了一眼，眸中就有了些笑意。
遼南王分明記得這是早上才送過去的，就順手抽過來看了看，面上浮現了吃驚的神色，道：“這算數的本事倒是不錯。”
楊雲戈得意地道：“何止？心算的本事不錯，這安排也面面俱到，什麼都沒錯沒漏。持家的本事也不錯吧，父王？”
頓時遼南王就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心道：看把你得意的。
他道：“的確不錯。是個能持家的好苗子。”
後有點惱，道：“不都是你帶着人家胡鬧，弄的人家好好的一個能幹的閨秀，名聲也跟着你臭了！”
楊雲戈黑着臉道：“我把她娶回來又不是讓她給我持家的！持家家裡不是有管家？”
“……娶妻娶賢，娶回來不持家你娶回來幹什麼！”
“當然是伺候我，給我生兒子！”楊雲戈十分理直氣壯。
頓時遼南王噎了一下，然後就痛心疾首：“小姑娘怎麼會遇到你這麼一個渾人！”
楊雲戈詭異地看了遼南王一眼，道：“難道娘曾經打理過家務？”
遼南王府的事務好像都是側妃打理的。
“……”
楊雲戈又道：“我娶一個，又能伺候我，又能打理家務，多方便。”
遼南王實在沒料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這麼一個悶騷的牛氓。在他看來，鄭蠻蠻的那些本事竟然都是附帶的了，最重要的是能伺候好他就行？！
他他膛目結舌半晌之後突然暴躁了，怒道：“臭小子，連你娘都敢排揎！”
說着父子兩個人在書房裡就打了起來。
李宛趕到的時候就差點被殃及池魚……
最終這幼稚的爺倆兒終於冷靜了下來。遼南王是怒氣未消，被潑了一頭茶水的楊雲戈反而樂呵呵的。
李宛看他那個樣子，心中就微微一動。
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楊雲戈的戾氣也收斂了些，整個人散發的氣場也不像以前那麼可怕了。
而且比起昨晚他的頹廢，今天他好像整個人都挺高興的。
要是從前，老王爺這麼着，他非尥蹶子走人不可。
今兒倒是好好的……
竟然還是一副逗老頭子玩兒的表情？！
他撩了撩衣襬，坐了下來，笑道：“你們爺兒倆興致倒是不錯。”
遼南王氣呼呼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教出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李宛笑道：“他八歲以後，就不大跟着我了。怎麼成我教的了？”
遼南王想了想，好像是……
楊雲戈懶洋洋地在一邊道：“既然師父來了，說正經的罷。”
那副平靜的口吻讓李宛又是一愣。
而此時，小院。
鄭蠻蠻突然就收到了一大堆跟訂婚宴有關的材料，以及一大羣的行宮管家。
“……”
爲首的那個白白胖胖的渤海女官賠笑道：“楊元帥吩咐，都讓您自己做主。”
“……我自己做主？”
“對，事無鉅細。從排位置，菜餚，時辰，還有當天選用的樂姬啊曲目啊，都由您自己做主。”
鄭蠻蠻的嘴角抽了抽。
燕妙言好奇地道：“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讓沒過門的新嫁娘安排的。倒不像是訂婚啊，像你們倆請人家吃飯……”
她自己也不知道找到了什麼笑點，拍着手笑了起來。
頓時鄭蠻蠻就想去潑楊雲戈一臉！
至於楊雲戈麼……
正在很得意地遼南王和李宛道：“她肯定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像渤海人的宴會一樣，辦的胡裡胡氣的。”
遼南王和李宛已經不想說話了，低着頭盯着眼前的茶杯。
他們心裡都在想，你就等着回去被小姑娘一巴掌呼死吧……
到了當天下午，本來還覺得很好玩，在鄭蠻蠻身邊打了半天轉的燕妙言已經快被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給煩死了！
她直接衝到鄭蠻蠻面前，大聲道：“等他回來，你就一巴掌扇死他！狠狠扇！照着臉給我扇！”
鄭蠻蠻一個頭兩個大，被燕妙言一吼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半晌她回過神來，無奈地道：“那明天早上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照臉扇楊雲戈？
她還真沒那個膽兒……
燕妙言氣不過啊，過了一會兒又磨着後槽牙，在她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了一通話。
“……哈？”
燕妙言瞪着眼睛，道：“真的，真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這個……
老王爺經常跪王妃的牀頭？！
“你不是老在胡思亂想，想着我哥是不是喜歡你嗎？我覺得你也別胡思亂想了，今晚等他回來，你就……”
就這樣那樣……
“……呵呵。”鄭蠻蠻面上的肌肉都抖了抖。
燕妙言不死心，又貼着她的耳朵，道：“如果他不跪下來哄你，你就……”
再這樣，那樣……
鄭蠻蠻幻想了一下那個畫面，楊雲戈那尊貴的膝蓋……
頓時就驚恐了！
燕妙言怒其不爭，道：“你啊你，你就是犯賤啊！成日慣的他！我告訴你，這事兒都是有遺傳的，我爹乾的出來，我哥就乾的出來！”
“我告訴你啊鄭蠻蠻，你要是連這點兒膽子都沒有，這輩子你就得讓他壓到頭上了！”
見鄭蠻蠻的臉色還是有點勉強。
燕妙言就開始煽風點火：“想想他以前乾的混賬事兒啊。把你關在柴房啦，關在偏院啦……這些都是我知道的。別的我不知道不定有多少呢。還有你想想安安，可憐的孩子就早產了是誰害的……”
就算她有責任，主要還是楊雲戈吧！
燕妙言憤憤地想着。
雖說胎位不正這回事就不能怪人家了……
總之她一頓撩撥啊，把鄭蠻蠻是直接說的肝火都旺了。
連帶着膽子也就大了！
燕妙言看了就高興了，又煽動她道：“我告訴你，這事兒你可不能便宜他，你這樣那樣，然後再那樣這樣……”
…………
這是漏發章節，我現在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