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韓子嫣回到將軍府時,已是夜幕降臨,明月清冷,在薄雲中若隱若現。
“小姐,你的臉怎麼會腫成這樣?到底是誰下得狠手?”小蝶跟在韓子嫣的身旁詢問。
“是太子!他好狠!”韓子嫣雙手捂着胸口,心跳得厲害,剛纔在鳳棲宮的一幕,仍歷歷在目,揮之不去。
皇后放下手中的杯盞,一雙凌厲的鳳目看向跪在堂下的太監,呵斥道:“真是個大膽的奴才,竟敢暗中監視太子,還散播流言擾亂後宮,看來你是活夠了,你主子也不想長命了。”
話音未落,齊妃笑意盈盈地走進來,沒搞清任何狀況,嬌笑道:“姐姐這是在懲罰奴才啊!難不成叫妹妹過來用晚膳是假,來看姐姐發威纔是真的吧!”
未等皇后開口,齊妃目光一轉,又道:“呦!太子也在,這位是——”她慢步到韓子嫣的身邊,上下瞧了瞧,最後落在韓子嫣的臉上,“這花容月貌的,怎麼被打成這副模樣?一時半刻還真認不出來了,你是?”
“小女韓子嫣見過齊妃娘娘。”
“噢!你就是皇太后指定的太子妃啊!果然是個美人胚子,也難怪我那表甥女比不上你,被太子退婚了。”齊妃嘖嘖兩聲,“只是這俏臉被誰打得啊?本宮都不會這麼毒打奴才。”
太子插進話來,“齊妃娘娘有空不如看看地上的奴才,便知道不好好看着自己宮中的奴才會有個什麼下場。”
齊妃遲疑,側目凝視片刻,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這時,那太監抓住齊妃腳邊的裙襬,哭求道:“娘娘救救奴才,奴才還有一家老小要養,不能丟了性命,求娘娘了。”
皇后霍然起身,走到齊妃的跟前,冷笑一聲道:“妹妹怎麼了?莫非不認識你宮中的奴才?”
齊妃甩開那太監的拉拽,鐵青着臉道:“宮中奴才甚多,本宮哪裡記得有這麼個奴才,姐姐勿要聽信這奴才的胡言亂語纔是。”
“是不是胡言亂語,讓他說說便知。”
那太監爲保性命早已投靠太子,又見有皇后撐腰,便鼓起膽子道:“是齊妃命奴才去監視太子殿下,誣陷太子殿下淫亂後宮,與衆宮女有染,還有,還有一年前,太子殿下與二皇子比試騎射,爲贏得皇上的讚許,齊妃命奴才對太子殿下的馬做了手腳,才致太子殿下從馬上摔下,摔斷了腿,還有——”
“狗奴才,胡說八道!”齊妃怒不可遏,揚手扇了那太監兩耳光。
皇后一把抓住齊妃的手腕,“妹妹不要急,本宮還想再聽聽呢。”
“這奴才分明是誣陷本宮,沒有真憑實據,姐姐怎能聽他亂言,”齊妃已亂了方寸,語無倫次道,“前幾日,本宮狠狠責罰了他,他是報復本宮,才跑來亂說的,姐姐蕙質蘭心,怎能任由他詆譭妹妹,擾亂後宮清靜呢。”
“妹妹剛纔不是說不認識這奴才嗎?”皇后質問道。
齊妃慌神道:“姐姐想憑個奴才來冤枉我,我纔不會像竇妃那般死得不明不白,本宮要去找皇上做主。”
不等齊妃踏出門檻,趙翊一個箭步衝到門口,從侍衛的腰前抽出一把利劍,劍刃鋒芒,橫擋在齊妃的面前,嚇得齊妃倒退到殿內,踉蹌摔在地上。
韓子嫣一怔,看着目露兇光的趙翊步步逼近齊妃,齊妃惶恐萬分,一邊往後退一邊顫聲道:“太子殿下,你要做什麼?你敢殺本宮,本宮的胞弟齊晏可不會袖手旁觀,他可是手握十萬大軍的鎮西北大將軍,趙國的安邦不光只有韓至,還有——”
劍影白光中,只聽一聲慘叫,一隻血手攥着劍鋒,直愣愣地看着趙翊,張口喃喃了一句,“太子殿下,這是——這是爲何?”
韓子嫣臉色蒼白,不敢直視從劍刃旁涌出來的汩汩鮮血,撇過頭看到目瞪口呆的皇后,才明白這場戲的主角不是皇后,而是太子趙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