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自私。
“你也要幸福！”
“我會的！”
另一邊，草地上，趙瑞澤站在老爺子對面，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卻又什麼也做不了。
“怎麼，剛剛不是才說不過是個打下手的麼，現在就沉不住氣？”
黃昏的餘暉照暖了草坪，地上兩個人的影子久久沒有變化。
“不覺得很殘忍麼？就算要放下，也需要時間不是麼？爲什麼非要這麼殘忍，讓她參加我們的婚禮，親眼見證這一切，嗯？”
很久沒有見過這般的趙瑞澤，老爺子彎彎嘴角：“她說沒關係，說真的祝福你們，主動來的啊！”
“你說……。什麼？”
糕點房內，程樂樂將所有食材計算好後一份一份認真的寫在紙上。
“好了，就是這些，我已經將損失也計算進去了，這些足夠了，不用多加了，辛苦了！”
程樂樂鞠躬將清單交給採購人員，然後笑着和他們道別，只是在門口的時候，一羣人忽然驚慌了。
“少……少爺！”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趙瑞澤不耐煩地揮揮手，一行人一下沒了蹤影。
看到門口的身影，程樂樂很想知道他爲什麼來找自己，卻又不想多和他說話，怕自己會忍不住逃跑。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
“程歡歡！”
只是站在門口，就足以讓程樂樂想要逃跑。
“不好意思，還是叫我程樂樂小姐吧，比較習慣。”
趙瑞澤插在口袋裡的雙拳緊緊握住——
“所以呢，程樂樂小姐，爲什麼跑到這裡來，爲什麼還要在我眼前瞎晃？”
這個人，真是反覆無常！
“趙瑞澤，到底，哪個纔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變之前都不用打聲招呼，或者是……。都沒有什麼預兆的麼！”
兩人明明只是隔了一個桌子，卻像是隔了一個宇宙那麼遠。
上一秒的你讓我想靠近，下一秒卻狠狠地賞我一巴掌，然後將我推開。
這就是你一向行事的方式麼！
“你就那麼看好我們麼？我和小緣，是不是很般配？”
將手放在背後，程樂樂不想讓他發現自己手中的汗。
“不般配麼，不是，怎麼看怎麼般配麼，你們是不是一開始就約好了在等對方？”
程樂樂儘量裝作輕鬆的樣子，想讓氣氛緩和一點。
“不覺得這很殘忍麼？”
“殘忍？”程
樂樂垂下頭，然後擡頭，明媚地笑了——
“哪裡會殘忍，你一定是在說笑，你不是應該高興還來不及麼？”
“沒錯，是這樣的，我還以爲你會愚蠢的相信我以前說過的話，還以爲你會愚蠢到這種地步，所以還覺得這樣很殘忍會讓你做不好糕點。”
兩人都笑了，無聲地。
“那就還請回，糕點不用擔心，會用心做的！”
趙瑞澤轉身的瞬間，程樂樂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只要他回頭，一個回頭，他就能看到。
可是，他始終沒有再回頭。
“她很看得開，我很欣賞她呢，這麼一比，瑞澤你就顯得老套了許多。”
“不過是一段感情，她結過婚也離過婚，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你這樣說不定會是她一直以來的負擔！”
“瑞澤啊，小緣有多在乎這段婚姻多在乎你，你看不出來麼？”
老爺子的話一直在趙瑞澤腦中盤旋，聽到是她主動來的，她真心祝福他們倆，趙瑞澤就是不信，還是很衝動的跑了過來。
只是，變來變去的真的只有她一個人麼？
有點累了，不如試着放開，試試看！
“咦，蕭伯母啊，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程樂樂真是又驚又喜。
“怎麼，不准你蕭伯母想你了麼！”
“哎喲，真的麼，我的心都要化了，這麼一個美人在想我！”
得虧這個電話，程樂樂的心情好了很多，看來，可以一點點削弱他的影響了！
“看這小丫頭嘴甜的，伯母是想問你啊，後天有一個活動，我們蕭瑾沒有女伴，你是不是…………”
“啊，伯母，真是抱歉，我後天正好有事，恐怕是……。”
“小天吶，不要忽悠伯母，我們蕭瑾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單純的作爲女伴出席嘛！”
雙手扶額，程樂樂其實也沒有想到哪裡去。
“不是，我當然很樂意陪蕭瑾參加什麼活動，別說作爲女伴了，作爲女朋友都可以，只是明天真的有事啦，伯母——”
聽程樂樂這小尾音顫的，蕭雨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好了，逗你的，不過，真的不考慮一下做我兒媳婦的事？就別作爲什麼女朋友了，乾脆來真的吧，一下也沒有考慮過麼？”
電話裡的聲音是那麼的激動，程樂樂不知爲何，居然想笑。
“伯母，哪有你這樣的，不說了，還有事，伯母今天晚上也要過得愉快！”
“真是……。”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蕭
雨看了一眼身邊的蕭青。
“說不定有戲哦！”
“是嗎？呵呵……。”
“程樂樂小姐，今天送您回去請好好休息，後天凌晨會來接您。”
“凌……。晨？”看着眼前的大叔，其實程樂樂很想問，爲什麼不能提前一天做好，非要那麼新鮮的不可麼！
然而想歸想。
“哦，哦……。好的！”
“請！”
隨着大叔出門，卻在門口撞見了兩人，真是撞大運了！
“再見！”
程樂樂向兩人一致地道別，然後迅速的上車，因爲有點急，一下子撞到了頭頂，讓她倒吸一口冷氣。
“小天小心！”
隱隱能聽見顧小緣的迴應，還能清楚地看到趙瑞澤摟住她的腰頭也不回往裡走。
“切，什麼嘛！”
程樂樂不在乎地撇開了視線，兩隻手不停地把玩着。
“就忍……。最後一天！”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程樂樂硬是將眼淚倒了回去。
放不下，那麼，至少裝作放下了的樣子。
不一會，便到了她家。
“很感謝！”
“還是那句話，記得休息好，我們會很早來！”
“好的，慢走！”
目送着車輛離開，程樂樂這才喘口氣，轉身走進院子裡，然後上樓。
走到一半，程樂樂眼睛盯着腳底，猶豫着，然後轉身，掏出手機——
“喂，有空嗎，出來，公園見！”
公園裡的鞦韆上，程樂樂正一個人晃盪着，眼睛不知道看啥。
“嗚——哇！”
蕭瑾悄悄走到她背後，伸出手大叫着想嚇她。
“呀！”
他成功了！
程樂樂驚得從鞦韆上跳起，然後不爽的看着小人得志的蕭瑾得意的笑着。
“好玩麼！”
“好玩！”程樂樂裝作生氣的樣子，委屈的轉過身。
“不是吧，我的天？真被嚇到了？生氣了？”
蕭瑾慢慢向她靠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程樂樂應該不是這容易就被嚇到的啊，難道是今天心情不好？
想着他就悄悄探出個頭，想看看她現在的表情。
忽然，程樂樂一個轉身，然後大叫一聲，把蕭瑾驚得往後退了好大一步！
“哇奧——”
看着這樣的蕭瑾，程樂樂頓時覺得很解氣，然後大聲笑起來。
可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