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心有千千結
春風幫他包紮完,就出了門,十五以爲她走了,雖然心裡有些期待,可明白是不可能的,所以等春風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十五躺在她的牀上,抱着她的被子,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十五一瞬間感到尷尬,趕緊起身。一邊把牀單撫平一邊說“有些累了。”
春風也不動生色的幫他把水打好,“你先洗洗吧,我去外面,有事叫我。”
說完不等十五反應就去了外間。而十五坐在浴桶裡才發現他的胳膊受傷了怎麼辦?
十五叫春風進來後,就舉着雙手放到臉的兩邊,示意自己沒法動手洗澡,春風這下才知道什麼叫自作自受。拿來毛巾幫十五隨便擦了擦,雖然閉着眼睛她還是可以感覺到有一雙火熱的視線一直盯着自己。
害得她的手好幾次都放錯了地方,用錯了力氣,而結果換來了某人的吸氣聲。
好不容易幫十五擦完身子,隨便幫他披了件衣袍,可這件衣袍是向後繫帶子的,春風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所以只好兩手穿過男子的腰幫他繫好帶子,十五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這是他最愛的女子,可爲何他要這麼君子,再加上這種姿勢,房間裡的溫度一下子高了起來。
春風繫好帶子剛準備離開,就被十五一下子抱住了,還沒等他站好,就被一隻溫熱的脣吻住了,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等她思想回歸時,人已經在牀上了,而衣衫半褪在腰間,只餘底衣還在身上,而男子俯在她身上,雙手撐在她兩耳邊,粗重的喘息着。
迷離的桃花眼,高高的鼻樑,世上最好看的紅脣,這幾年,他變了,變成熟了,更好看了,而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看過他了。春風一邊想一邊用手從男子的額頭開始向下描繪。
輕閉雙眼,在心中描繪你的樣子,這樣就好,超越了身體而獲得靈魂的解脫只有你能給我。而今夜我想屬於你。
春風睜開眼,送上自己的吻,她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夜真的很曖昧,但她真的不後悔,不管以後他們會怎樣,今夜她想屬於他。
十五這時候腦子有點亂,看到心愛的女子主動,哪裡還有心思想什麼?此刻他的心裡只有她,只想要她。激情一點就燃,正在十五準備最後的動作時,吻上女子的眼,感覺到了鹹,這是淚水的味道。他在做什麼?腦海中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人也清醒了。
撐起身體,看着身上女子衣衫盡褪,皮膚上如附了一層粉紗,讓人忍不住想去吻,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拉過被子蓋在女子的身上,自己和着被子抱着女子。
而懷中的女子似也清醒了,眨了眨眼,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女子的睫毛刷過男子的鼻尖,男子抱着女子的手也緊了緊,“不要動。”
春風聽到十五沙啞的聲音,嚇得也不敢動了,過了一會,才問道:“你沒事吧?”
誰知十五開口就道:“對不起,我剛纔太沖動了,差點傷了你。”十五把自己埋在春風的胸口處,貪婪的呼吸着屬於女子的氣息,今夜過後,他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聞到屬於她的味道。
春風也沒擋着,用手指順了順十五的頭髮,“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是我一直放不下,這幾年苦了你了。我希望你能……”
十五不等她說完,就狠狠的吻住了她,直到她不能呼吸了才放開。“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我會等,等到那一天的。”
春風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樣的深情她用什麼來還。今生她註定給不了別人幸福,下輩嗎?不,她從不信下輩子,就算有,那也不再是他和她。
“十五,要了我吧!”十五看着春風眼中的堅持,看出她不是在說笑,但他也明白他不能,他要讓她欠着他的情,一直欠着,她纔不會輕言放棄,纔不會死心。他們纔有結果,所以他不能,他一定會等下去。
“哪怕白髮蒼蒼,我亦願意等。
哪怕再也看不到清晨的日出,今夜我還是想等你。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別害怕,我依然會等你。
等來世,看花開花落,朝陽升起,夕陽西下,如一夢,再相隨。”
十五說完春風已經泣不成聲,她到底該怎麼辦?她也不想這樣,可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春風抱緊十五,她無法想象突然有一天他不在身邊怎麼辦?不會的,他的武功那麼好,他不會有事的。
真的可以期待來世嗎?
“十五,你爲何要這般爲難我?”春風擡頭看十五,女子臉上的淚痕燙了十五的心,有那麼一瞬間他都想答應她,可他知道如果真的那樣做了,他們今生都完了。
狠了狠心,幫女子擦乾淚水,可這一串還沒擦完下一串又出來了,一時間十五的心都碎了,對不起,丫頭,對不起,原諒我,就算你不原諒也沒關係,恨着也好,只要你活着,我可以看到你,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嗎?
“記得嗎?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如果有一天,這個世間不再有你,那灰色空間哪裡有期待?心有千千結,我亦心甘待你來生還。”
原來不是白就是黑
只不過是天真的以爲
要醉得清醒 要無辜的犯罪
現實的世界只有灰
堅強得太久好疲憊
想抱愛的人沉沉的睡
捲來的風暴 兇猛裡有種美
死了心 痛就沒感覺
灰色空間 我是誰
記不得幸福是什麼滋味
無路可退 你是誰
怎麼爲我流淚
緊抱着我流淚
聽着男子嘴裡哼出的詞,這是小姐唱過的歌,十五他一直在她身邊嗎?只是她沒發現而已。春風不知道這段感情,到底誰是誰非,到底是誰折磨了誰。她很累,只想抱着愛的人沉沉的睡。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夜很黑,起風了,他該收起那份依戀,離開了。有些事需要時間來想,有些傷痕需要時間來修補。他一定會等到的。
十五看着女子的睡顏,還有未乾的淚痕。好了,不哭了,乖哦。
睡夢中女子好似聽到了他的心聲,脣角彎起了一個弧度,淺淺的笑,像及了他們初識的那會,擡頭望了望天,在女子脣上留下一吻,幫她把被子蓋好轉身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