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早朝散後,楚琰與錢萬里待衆位大臣散去後,便又不約而同的走到了一起。
楚琰邪惡地眼神望着遠方,嘴上卻對錢萬里說道:“錢將軍久日在凡城駐守,勞苦功高,明日便離開了。今日不如讓本太子帶錢將軍去遊一趟洛城。”
錢萬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與楚琰對視一秒,“哈哈……”隨即,兩人便狂笑出聲。
洛城有名的青樓。
錢萬里被一羣衣着單薄,滿面胭脂水粉的女子圍簇着。“來,爺,喝一杯。”嬌媚的聲音一個接一個的在這曖昧的房間裡響起。
“哈……”錢萬里似一匹猛虎一般,這裡酌一口,那裡喝一口。
錢萬里側目,瞥見一臉心事重重的太子,道:“兄弟,來了這種地方爲何都還悶悶不樂啊?”
“是啊,爺。”一旁女子們也紛紛叫聲應和道。
楚琰沉着臉色,示意這些女子都先行退下。
這些玩得正起興的女子,拉長了臉,無奈起身,理了理不整的衣襟,退出房間。
“哎,別走啊。”錢萬里急切地喊道。
待那些鶯鶯燕燕地美女都紛紛退下之後,楚琰正色地道:“萬里,楚逸今日爲何不來上早朝?你說,到底是何事能讓從不缺早朝的他,耽誤了?”
錢萬里一笑而道:“哈哈,太子原來你是擔心這事啊?可能是因爲本將軍來了,他楚逸就都不敢上朝了。”
楚琰眼眸一暗,只是微微淺笑。
這個錢萬里,你還真是陰差陽錯,才能坐上如今的這個位子啊!
忽地,楚琰擡眸問道:“楚逸的身旁的老賊許一清,是不是也來凡城拉攏過你?”
錢萬里眼眸一轉,“哦,這事倒是沒有。”
楚琰繼續暗下眼眸,靜靜沉思,前段時間劉方的探子來報,說許一清前往了凡城。而錢萬里,又說許一清沒去找過他,那麼楚逸倒是買得什麼葫蘆那?
“太子,快叫那些美人進來。”錢萬里急切地道。
楚琰一笑,點了點頭,心裡卻道:“這有勇無謀的錢萬里,果真是個好色之徒啊!”
……
俞靈瑞這一早起來,便不見了藍千古的身影。從昨日下午到今日早上,她已經在牀上躺了一段時間,尾椎骨都有些發麻了。她實在不想在這牀上躺得過久了,便忍不住起了身。
俞靈瑞一起身,動了動自己膝蓋,便覺見自己膝蓋已經好多了,不禁又感嘆了一番藍千古的醫術。
俞靈瑞在屋子裡找了一棍長長的木棍,便走出這屋子,在藍千古這花圃裡逛了起來。
俞靈瑞靜靜地觀賞藍千古這花圃裡這些的五顏六色的奇花異物,又望了望遠處,居然還有一條飛流直下的瀑布,也不知那水源從何處而來?
哇,這裡真的好美啊!上次來的時候都沒有好好觀望,此時看來,真是個人間仙境啊,俞靈瑞不禁感嘆道。
俞靈瑞瞥見地上一株藍色的小花正在迎風舞動,於是她微微躬身,想聞一聞這花兒的味道,可是因爲她受傷的膝蓋,她竟然有些彎了不下身。而俞靈瑞
此時便卡在一個動作上,俞靈瑞的身體不穩,本能地向前到,可是她又想着這膝蓋已經破了,不能在磕壞了,於是她往後倒。
而俞靈瑞一倒下的那一瞬間,便瞥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向他閃來,俞靈瑞微微側目,便見自己完完整整地落入藍千古的懷抱裡了。
俞靈瑞靈眸眨巴了下,愣愣地望着藍千古那白皙的膚色,清秀而又不失英氣的臉龐,便連忙低眸,小臉隨即紅了起來,一個小心臟又似昨日夜裡一般跳動起來。
藍千古鳳目狹長,眯着俞靈瑞,然後清秀的眉宇間透出一股惱意,無奈地道:“你小心啊?傷口剛剛好了一些,就蹦躂起來了,是嗎?”
聽着藍千古這微惱的語言,俞靈瑞竟然有些歡喜,她尷尬地從藍千古的懷裡慢慢立起來。
俞靈瑞微微蹙眉,擾了擾後腦勺,道:“你剛剛出去那?”
藍千古眉頭微蹙,無奈地望了望俞靈瑞,便拿過一個袋子,笑了笑道:“去給你買了兩件衣物。”
俞靈瑞微微側目,瞥了瞥自己被撕破的這衣袖,才尷尬地一笑,接過藍千古手裡的袋子,道:“謝謝啊。”
“我還給你買個可以動的坐椅。”藍千古從身後拿出一個可以滾動的座椅。
俞靈瑞一看這座椅,便心裡一暖,嘴上卻道:“哈哈,我這個又不是什麼大病,不用這麼麻煩吧。”
藍千古一笑,然後按住俞靈瑞的肩膀,將她輕輕地按到這座椅,然後從俞靈瑞身後推着進屋子裡,一邊推着一邊道:“這幾日,你就先坐這個,等着膝蓋好得差不多了,你想怎麼動都可以。我把門給你關上,你把衣服換了。”
藍千古說完,便退出這屋子,關上房門。
俞靈瑞待藍千古坐後,連忙取這紙袋子裡的衣物,俞靈瑞靈眸瞪大,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摸了摸這衣物,隨即便捧在臉上,捂嘴偷笑起來。
藍千古見俞靈瑞穿好自己爲她挑選的衣物走了出來,不禁一愣。
這衣物色澤素淨,可是卻比俞靈瑞穿得丫鬟服要靚麗一些,而穿在俞靈瑞身上,便是適當好處,將俞靈瑞不算曼妙的身材顯得清秀而有氣質。
可隨即藍千古便道:“我給你買的輪椅,你怎麼不坐上啊?”
“我一個年輕小姑娘,那裡需要哪些啊?我沒事啊!”俞靈瑞眨了眨靈眸,樂呵呵地道。
“你……”藍千古有些氣惱。
俞靈瑞連忙一步上前,捂住藍千古的嘴,藍千古鳳目一滯,俞靈瑞待藍千古不說話之後,便自若地放下手,揹着身後,望着這滿花圃珍奇的花兒,道:“千古,你這花圃還真是漂亮啊,這些的這些花都挺奇特的。不如你告訴我,它們的名字都是什麼吧?”
藍千古淡淡地一瞥這些花兒,和緩的臉色順便變得有些凝置。
這些花都是他種給呂清芳看的,以前,每當看到它們的時候,他都會會心一笑。可此時一看到它們的時候,他便會想起那個拋棄她的女人,便是一肚子怒火。
藍千古眨了眨鳳目,走到俞靈瑞身後,道:“我出集鎮上買了一些肉食,給你補補身子,你也餓了吧?快來吃
吧。”
俞靈瑞微微一愣,藍千古好似不像告訴她這些花的名字,還是這些花藏着他的一些秘密嗎?
“哎,別,我就在這外面的倆亭裡裡吃吧。”在藍千古要進入屋子的時候,俞靈瑞喊住藍千古。
藍千古微微轉身,俞靈瑞一笑而道:“屋子裡光線也不好,你看,這外面風景多好,看着又傷心悅目。我們就在外面吃吧?”
藍千古無奈一笑,坐到涼亭裡,搬好手上提着的紙袋裡的肉食。
俞靈瑞抿了抿了嘴脣,瘸着一隻腿,蹦蹦噠噠過去。
俞靈瑞坐下,看着這桌上放着的雞肉和鴨肉,不禁食慾大震。
藍千古從這桌子上的這一隻完好的烤雞上,扭下一隻雞腿,遞給俞靈瑞。
俞靈瑞接過雞腿,吃了幾口,見藍千古只是愣愣地看着她吃,便抿了抿嘴脣,頓了頓,道:“藍千古,你給我講一講你的過去,行不?”
藍千古微愣,看了俞靈瑞一眼,低下鳳眸,喃喃而道:“從我記事起,我便在浪流,是一個沒有爹孃的小乞丐。大概六七歲的時候,便跟了我的主子,就一直在替他買命,替他殺人。然後的事,你便都知道了。”
俞靈瑞吃得哽咽了一下,然後擡眸,盯着藍千古,道:“千古,其實我也無父無母,我只是孤兒。”
藍千古愣愣地盯着俞靈瑞,俞靈瑞雖然在說一番話,可是她的靈眸,是那麼的忽閃忽閃的,讓他不禁癡癡地盯住那眼眸。
俞靈瑞放下手中已經吃完的雞腿,頓了頓,才盯着藍千古狹長的鳳目,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像我們這樣的孤兒是不是該自行團結起來那?”
……
許一清急匆匆地來到逸王府,今日的早朝,楚逸竟然因爲生病沒有去上早朝。他跟着楚逸一起十幾年,這些的事實在頭一回,他也是很詫異。他猜測,楚逸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當許一清急匆匆地走到留園大堂時,便見楚逸冷着臉色,眼眸黯然地坐在上位。
而楚逸的正側妃,都安安靜靜地坐在側位,一臉焦灼地望着楚逸。
許一清向楚逸行禮之後,楚逸也未叫許一清起身,許一清見楚逸一副人在心不在的模樣,便自行起身,疑惑地道:“王爺,是發生什麼事嗎?”
呂清芳側目,瞥了瞥楚逸,故作淡然地對着許一清而道:“許大人,王爺身邊的一位丫鬟失蹤了。”
許一清微驚,心裡疑惑道,難道就是因爲一個丫鬟失蹤了,王爺便如此魂不守舍嗎?那這個丫鬟,一定不是一般人物了。
此時,程瑾萱微微蹙眉,站起身,走到楚逸身邊,撒嬌道:“王爺,不就是一個丫鬟嗎?這王府的丫鬟多的是,若是王爺都不喜歡她們來服侍你。不如就讓臣妾以後來服侍你的飲食起居吧?”
楚逸聞言,冷如冰山的俊臉上劍眉微蹙,冷眼一瞥程瑾萱。
程瑾萱便抿緊嘴脣,安安靜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而許一清,此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安靜地站着,打量這楚逸的神色。因爲這樣的事,還是他活了怎麼多年以來,頭一次見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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