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儲看着皇甫邱這麼一臉子緊張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然後接着說道:“你倒是個實在的!”
“自然是實在的了,面對扶桑,我根本就不可能耍滑頭,沒辦法,吃定我了!”燕儲看起來頗有些自得。“你是知道我的,許多事情,都是自在的狠了,特別是在對待扶桑這件事情上,我一直都覺得,是不能欺騙扶桑的了,只是扶桑向來都不會給我什麼好臉色,這一來二去的,現如今,我已經習慣了!”
看着皇甫邱這麼一臉子認真的樣子,燕儲點了點頭,接着說道:“無事,想來,日後那麼一個扶桑,定然是會理解你的了!日後,說不準兒,你的機會也就來了!”
這個倒是未必的了。
皇甫邱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目前來說,是越來越叫人捉摸不透了,特別是在對於莫月令的心思上,皇甫邱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處着手,總覺得是不對的,但是後來,總是要後悔。
實在是曲折的狠了。
“未必啊,未必啊!對我扶桑,我心疼她,至於其他的,我現在也不想了,到最後,變成了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的了,我總歸是會接受的!”
“你倒是想得開了!”燕儲嘆了口氣,拍了拍皇甫邱的肩膀。
他是一個好人,這是肯定的了。
這麼想着,燕儲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當真不去看看?”
“我倒是想去!”皇甫邱無奈地笑了笑,只是因爲害怕,那麼一個丫頭,根本就不願意看到自己。只要是想到這一層,連去的勇氣都沒有了。“再等等吧,過兩天再去也不遲!”
“拖拖拉拉,哪裡像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皇甫邱啊,既然你想去的話,那你就去吧,說到底,扶桑也是你心愛的女子,扶桑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了,大不了被扶桑冷嘲熱諷一番!不對啊!”燕儲看着皇甫邱,一臉子的疑惑,“你是一個最不能忍受相思之苦的人,這一回倒是奇了怪了,都到了碎葉城了,竟然不去十里飄香,這到底是個什麼緣故,你非得跟我說清楚不可!”
“沒事沒事!”
皇甫邱無奈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也只是這麼一說!去總還是要去的啊!”
“你總算是清楚了些!”燕儲不禁有些好笑,跟皇甫邱好好兒喝了一頓酒,然後接着說道:“你啊,就是喜歡折磨自己!”
“扶桑還好嗎?”
“應該是不大好的!”燕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應該去看看扶桑的,瘦了些,憔悴了不少,問她也不說,令令說的對,就算是扶桑心裡當真是有些什麼事情也是不會說的了,這樣的女子,最是叫人心疼的狠了!”
雖然皇甫邱也知道,在燕儲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就是想着要把自己逼過去看看,其實皇甫邱也是想着去看看的,只是心裡不大踏實。
哪裡知道,這幾杯酒下肚,好似是壯膽了一般,那皇甫邱直接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燕儲一眼,接着說道:“燕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覺得我沒有膽量啊!”
“明白了就好!”燕儲哈哈大笑,“既然你想去看看,你就去吧,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呢?說不準兒,扶桑也是在等着你的呢!”
這個可能性實在是太小太小了,其實說真的,皇甫邱也沒有做這樣的指望就是了。當下只是朝着燕儲笑了笑,接着說道:“也罷了,我這就去了!”
“去吧去吧!”
燕儲看着皇甫邱飛也似的走了,不禁有些好笑。
只是當燕儲想到莫月令的身子的時候,就是止不住的發愁,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當真是不成事了的話,也是不能跟莫月令說的了,要不然的話,依着莫月令的性子,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
只是這要是不聞不問的話,實在是太擔心了一些了!這麼一想,燕儲緊緊地皺了皺眉,怎麼想怎麼難受!
淑雲夫人看着燕儲那麼一臉子苦悶的樣子,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爲什麼了,走上前,輕聲說道:“怎麼了?難道還是因爲月令姑娘的病?”
“嗯!”燕儲也不隱瞞,看着淑雲夫人,長長地嘆了口氣,“娘,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也不知道哪裡可以有神醫,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慢慢來吧!”
淑雲夫人幽幽地嘆了口氣,“不要想太多了些,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是到了日後,我也是有法子的了!”
“嗯?”燕儲好似是看到了希望,“這肺癆,若是好好調養,心情好的話,說不準兒,日後也是差不多的了!”
“當真?!”
“自然是真的了!”淑雲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孩子的想法了,只是許多事情,哪裡會有那麼容易呢!不然的話,哪裡會有許多多餘的事情呢!這麼一想,當下只是緊緊地皺了皺眉,接着說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放寬心,好好陪着她也是好的,最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想太多了,方纔皇甫公子着急忙慌跑出去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了?”
“是也不是!”
燕儲笑了笑,接着說道:“他啊,是出去見他的心上人了!”
“心上人?!”這個淑雲夫人是不太清楚的了,這麼一想,當下只是輕聲一笑,接着說道:“看樣子,你們都是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姑娘了,真好!”
“娘,多謝你!”
“用不着!”淑雲夫人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若是可以的話,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的了,只是孩子都是會長大成人的,一來二去的,就會有自己的主意,到了那個時候,就是由不得爹爹和親孃了!
這麼一想,淑雲夫人朝着燕儲笑了笑,接着說道:“也好,也好,都好!”
“娘,你怎麼想通了呢?”
這是燕儲最最覺得疑惑的事情了,因爲原本淑雲夫人對於他跟莫月令的事情是十分反對的了,可是沒想到,到了後來,竟然會變成支持,最後到請旨,實在是奇怪的狠了。
“你是爲孃的孩子,我原本就是想着讓你好好兒的,只要是你過得好的話,那麼我就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了,只是一直以來啊,許多事情發生的叫我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特別是你有喜歡的姑娘這件事情,雖然我老是催着你婚娶,但是真正到了這樣的時候,說到底還是不大舍得的了!”
“娘……”
燕儲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了,也知道,這麼多年了,自己的這個娘,乃是十分的不容易的,若不是因爲淑雲夫人的話,其實燕儲根本就不會發展的這麼好了,說來說去,也都是淑雲夫人的功勞。
這麼想着,燕儲一陣慚愧,看着淑雲夫人的眼神,也是滿滿的愧疚。
“娘,對不起,都是孩兒的過錯,若是第一時間跟娘說了的話,想來也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這個也是不一定的了!”淑雲夫人搖了搖頭,接着說道:“許多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做主的,就拿你跟月令姑娘的事情吧,當初,我確實是動了氣了,但是到了後來,仔細想想,若不是誤入風塵,讓月令姑娘當個大家閨秀也是十分合適的了,況且,我一向不注重這些,只是當時沒有走出來罷了,現如今想想我當初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過傷人了一些,若是可以的話,我是要反悔的了,只是現如今,貌似也是來不及的了!”
“來得及,來得及的!”
燕儲朝着淑雲夫人笑了笑,“月令最好說話,不生氣了!”
“月令姑娘當真是沒有生氣?”
“其實月令也覺得自己出身不好,只是當娘那麼一說的時候,有點接受不了了吧,所以心裡難過也是在所難免的了,只是娘,說真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遇到過像是月令那樣的姑娘,叫我放不下,幾年前,我是遇見過月令姑娘的,那個時候,她還很小呢,只怕是剛落了難,當初若是留下她的話,也不至於像是現在這樣,這麼難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
淑雲夫人一陣感慨,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了,當下只是朝着燕儲笑了笑,接着說道:“你是一個十分明白的人,我也知道你的心思,只是日後,還有許多事情艱難的狠了,都是要靠着你,你準備好了嗎?”
“我都知道!”
燕儲點了點頭,“在娶了月令的時候,我就十分明白了,我也不後悔,月令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娘,這個你也是知道的了!”
淑雲夫人無奈地點了點頭,知道燕儲的主意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了,當下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也罷了,既然連你自己都是這麼說了的,我還能說什麼呢?現如今,聖旨都下了的,想來,這一切也算是塵埃落定了,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