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7mm高斯速射炮的貧鈾彈丸擊中，可不是身上穿個小洞那麼簡單。
被加速到接近7倍音速的彈丸一旦命中目標，其巨大的動量可擊穿數十毫米厚的鋼板，並可引起劇烈的爆炸效果。打在血肉之軀上雖然不會引發爆炸效果，但是把一個人打成兩截是綽綽有餘。
那些穿迷彩服的“俄羅斯復興黨”成員一個個絕望地瘋狂開槍，但是他們的子彈根本挨不着那些空中殺手的邊。
有人終於精神崩潰，丟掉武器撒腿逃跑；有人放棄了抵抗，跪在地上划着十字；也有人拉過戰友的屍體覆蓋在自己身上，想要靠裝死來躲過一劫。
但是空中飛舞的那三架“神行太保”仍然機械而準確地執行着它們收到的命令，以優美的姿勢一遍遍地低空掠過，將一顆顆彈丸射向所有還能動彈、或者散發着熱量的物體。
一分鐘後，樹林裡安靜下來，只有火焰焚燒冷杉樹皮偶爾發出的噼裡啪啦聲。再也沒有呻吟，沒有抽搐，數十具屍體以各種奇怪的姿勢散佈在方圓一公里的樹林裡。
在煙霧中，三架“神行太保”在小月的指揮下降低高度，在那輛被液氮彈擊中的皮卡旁邊繞了一圈，傳回的到蘇永明屏幕上的實時畫面裡有那個穿着迷彩服的司機的形象，那張臉上仍有恐懼的神情，卻凝固在了凍僵的臉上。
“神行太保”繞到皮卡後邊，準備回收那些貴金屬。共有6噸黃金，8噸鉑金，5噸鈀金，釕1噸，銥、銠各500公斤，鋨40公斤。
這輛皮卡顯然是經過了特殊改裝，否則無法搭載這麼重的物品。
不過這些貴金屬雖然重，體積倒是不大。全部加在一起，也就1立方米多一點點，全部被熔鍊成了小塊，碼在皮卡的尾箱裡。
三架“神行太保”同時伸出機械臂，開始將那些小塊的貴金屬往機腹裡塞，很快就將那些金屬塊全部收拾了起來。
每架“神行太保”都被塞進了幾噸重的東西，怎麼也飛不出之前那種妖豔的姿勢，迴旋之間充滿了笨重感。
“本來還想讓它們去解決阿布拉姆斯基，不過看來用不着了，”蘇永明愉快地笑着說，“那個蠢貨竟然躲到一個經過現代化改造的地下室裡……讓神行太保都回來吧。它們回程時能保持什麼樣的速度？”
小月飛快地彙報：“以現在的載重，只能保持1.2馬赫的巡航速度，使用最大推力的話能提高到5.5馬赫的速度，不過不能持久。”
“夠了。就用巡航速度飛回來吧。現在我們去和阿布拉姆斯基先生打個招呼吧！”
……
阿布拉姆斯基豪宅下的地下室裡。一陣電話鈴音突然撕裂了寂靜，觸動了人們敏感的神經。好幾個保鏢都舉起槍，如果不是他們訓練有素，說不定已經條件反射地開火了。
鈴聲放肆地奏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亞麻色頭髮的年輕人身上。他舉起手，結結巴巴地說：“是，是我的手機！我，我發誓，我是調了震動的！”
“趕緊接聽，肖可夫。”阿布拉姆斯基用疲憊的聲音說。爲了給他鎮痛，傭人在給他包紮止血後又注射了一針嗎啡，現在他的腦子裡跟漿糊差不多，失血和嗎啡的共同作用下，他的眼皮子早就開始打架。如果不是鈴聲響起，說不定他已經睡着了。
亞麻色頭髮的年輕人手忙腳亂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瞬間瞪大了眼睛：“是，是蒙面人！”
“拿來！”阿布拉姆斯基一咬牙，伸出完好的左手。
“哦。”亞麻色頭髮的年輕人飛快地將手機遞過來。
手機屏幕上那張似乎在陰森冷笑的東方人面具，看起來就像地獄裡的惡鬼一樣恐怖。阿布拉姆斯基感到一陣眩暈，但他很快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飛快地說：“蒙面人先生，我願意補償！”
“這個時候怎麼不說你無辜了？”
阿布拉姆斯基咬咬牙，不情願地懇求道：“請原諒我一次，我被貪婪矇蔽了。我願意補償，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很有錢，你知道的，世界各地都有我的產業……”
“用不着了，我拿錢沒用，”蘇永明隱藏在面具下的臉笑了笑，“你也別拖延時間了，卡特韋傑夫也幫不了你。如果我是你，就趕緊立下遺囑，當然，祈禱也是可以的，雖然沒什麼用。”
阿布拉姆斯基的心直往下沉。但是他還抱着一線希望，只要拖到卡特韋傑夫趕到，自己就還有機會。
“既然你不需要立遺囑，也不想祈禱，那我們就別耽誤時間了，早點上路吧。”蘇永明打了個響指，小月立刻按照之前他的指示執行了命令。
阿布拉姆斯基喊道：“別這樣！求你了，我可以把我的家產分一半給你，不，三分之二！你知道這有多少嗎？至少70億歐元！”
“你放心，我不會對付你的家人。你那在伊頓公學的兒子能繼承你的遺產，只要他不想着報仇，我就不會爲難他。再見了，阿布拉姆斯基。”蘇永明示意小月切斷信號。
阿布拉姆斯基愣了一下，飛快地將手機遠遠地丟開。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次手機並沒有爆炸。
他的心砰砰地跳着，幾乎要跳出胸腔。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任何動靜。預想中的打擊並沒有到來。
那些保鏢們繃緊的身子也慢慢放鬆下來，有個保鏢爲了緩解氣氛，說了句玩笑話：“難道他是想把我們嚇到死？”
“等等，是什麼聲音？”保鏢頭子突然不安地問。
“哪有什麼聲音，你神經過敏了吧。”旁邊有人喘着粗氣說。
保鏢頭子也咳嗽了兩句。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大驚道：“不好，通風管道！”
“通風管道在正常工作啊。”有人瞥了一眼，說道。
“該死，這是純氧！通風設備被入侵了，正在往地下室裡投放大量的純氧！”
保鏢頭子撲到地下室的門口，飛快地輸入指紋，電子鎖卻提示：“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
他咒罵了一句，又輸入數字密碼，電子鎖仍然提示：“密碼錯誤，請重新輸入。”
旁邊一個保鏢舉起槍瞄準電子鎖：“我來吧。”
保鏢頭子大驚失色：“白——癡，別開槍！”
“轟”……
看着屏幕上傳來的畫面變成一片雪花，蘇永明摘下面具，幽幽地地說：“氧氣和氫氣以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遇到明火就會爆炸……你們初中化學沒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