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着拿好的糕點快步走到喬安玉涼麪前,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摟着喬安玉涼,笑着問她:“老婆,你們認識?”
一聲“老婆”叫得喬安玉涼全身起雞皮疙瘩。然而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舒子墨這是在表明他們之間的關係,讓對方知趣而退呢。
她很配合地叫道:“老公,這是我剛剛認識的,他是恆福集團田老闆的公子,叫田勇。”
舒子墨心裡偷笑着,今天這女人怎麼反應這麼快了呢。他主動伸手和田勇握了握手,笑道:“真巧,恆福集團的老闆,我認識。真是有緣。”
田勇見舒子墨和喬安玉涼舉止親密,聽他們之間的稱呼,心中對他們的關係哪還不了然,匆匆地找了個藉口就走了。
“舒子墨,你怎麼知道他是來搭訕的?”喬安玉涼好奇地問道。
“男人哪裡還不瞭解男人。就你這個笨女人,纔會以爲人家只是好心來打招呼,對人家笑臉相迎的。”舒子墨重重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難不成我還冷着一張臉給他看?嘖嘖,舒子墨,你剛剛戲演得可真足。不過,沒有冰雪聰明的我配合你,估計你就是在唱獨角戲了。”喬安玉涼不客氣地損他。
“纔不是演戲呢。你就是我老婆,有錯嗎?”舒子墨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她嘴裡。
“果然是她。”杜菁幽幽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喬安玉涼詫異地擡起頭,仔細看了好久,才認出這是杜菁。她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杜菁,你也來了。好久不見了。”尷尬之餘,她只好說了一句廢話。
杜菁看着她手上的結婚戒指,還有,那條手鍊,話中有話地說道:“原來斷裂的手鍊也是可以修補的呢。那麼,感也可以的吧?”
如果,她當時沒有主動和舒子墨分手,投入另一個男生的懷抱,她會是現在的喬安玉涼嗎?擁有舒子墨獨一無二的愛,成爲人人豔羨的舒喬集團董事長的女人,有着花不完的錢,過着闊太太的日子。而不是如今陷入深深迷茫的她,爲物質墮落至此的她。
儘管她總將自己打扮得風風光光,用年輕的資本、漂亮的臉蛋來勉強維持自己僅剩的驕傲。人後,卻是道不盡的心酸。
遇到舒子墨的那一刻,她以爲自己會有機會,和舒子墨重修於好,再續前緣。即使知道他已經結婚,她還閃過一瞬的念頭,要不擇手段將他搶走。然而,她看到他爲喬安玉涼吃醋,爲喬安玉涼綻放的溫柔,希望開始一點一點破滅。
也許從小在金錢味十足的家中長大,爸媽總在爲錢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她從初中開始就已經清楚地認識到金錢的重要性。喜歡上一個人,她總以對方的家境況來判斷自己的感覺。但是對舒子墨,她曾經撇開過金錢和物質,純粹地喜歡過一段時間的。
喜歡他冷酷的表,心疼他孤獨的背影。他的表似乎一年四季從來都沒有變化過,只有遇到喬安玉涼,他纔會露出凶神惡煞的表,好像要吃掉她似的。杜菁一度羨慕過喬安玉涼,雖然是兇巴巴的樣子,但對其他人來說,就是特別的待遇。
她曾天真地以爲,舒子墨是極其討厭着喬安玉涼的。卻不知,討厭的背後,竟是深沉的愛。
她本是小心翼翼地喜歡着舒子墨,極力勸說着自己不要違背自己的原則,去喜歡一個窮小子。當她知道舒子墨的家裡非常富有,心裡很是激動。於是,毫無顧忌地就喜歡上了。
可是這種喜歡,卻慢慢變了質。直到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一段時間,她才明白,對物質的喜歡,已經超越了對他最初的喜歡。在他那裡得不到物質需求的她,只好轉向另一個當時對她緊追不捨的男生的懷抱。
她一次次地迷失自己,深陷在各種燈紅酒綠中,沉溺於各類紙醉金迷的世界裡,斡旋於各色有錢男人之間。換來的,只是更巨大的空虛。
是,她就是一個愛錢的女人。她愛錢,有錯嗎?愛錢,就得不到幸福嗎?杜菁覺得好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