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墨一愣,說道:“大一出車禍時,於霜跟她說我出車禍了,她就馬上到T市的醫院來,照顧了我一個晚上。我母親到醫院後,她謊稱是我女朋友,卻被我那正在氣頭上的母親遣走了。後來她和我再也沒有聯繫。我去你們家時,她又開始粘上我。她以前是喜歡過我的,可現在,她跟我坦白,她不過是想找個可以讓她過上安穩生活的人。爲了這個,她把自己的姐姐逼走了,至今還在自責。其實,喬安玉暖只是還未長大,做事比較任性,不顧後果。如今,她也有一個理想的結婚對象了,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吧?”
喬安玉涼佯怒道:“舒子墨,原來我在你眼裡居然是這種小氣的人!”說罷轉頭不理他了。
這一年來,說實話,她早已原諒了喬安玉暖。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所在意的是,媽媽的那一巴掌。
舒子墨將她的頭掰過來正對着自己,說道:“女人,你的事,我都知道。喬阿姨,她很想你。如果不是我每個月向她彙報你的況,或許她早就去報警尋找離家出走的你了。你和她一樣,骨子裡是脆弱的人,卻總愛假裝堅強。她並非不愛你,只是把愛深埋在心底,以嚴格苛刻的方式表達出來。她已經失去了丈夫,難道你忍心讓她和自己的女兒也生分了麼?”
喬安玉涼流着淚笑道:“舒子墨,我媽怎麼會相信你這種人的話呢。萬一就是你綁架了我,我媽豈不跳進你挖的陷阱了?”
舒子墨笑得燦爛:“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這麼做了呢。女人,你說我該要多少贖金呢?”
喬安玉涼卻自顧自地說起來:“可是舒子墨,你對我瞭如指掌,我對你卻一無所知。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就是你這樣,想處處護我周全,苦水自己一個人咽。大一後你在英國的那段日子裡,很艱辛吧?你什麼都不肯對我說,所有關於你的事,我基本上是從秦磊那兒聽到的。你在創業中遇到的資金週轉問題,也是我從於霜口中聽說的。
你對我時刻保持着緘默。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擔心,可你越這樣,我越擔心。我不想做城堡裡的公主,這樣的公主遲早會變成黃臉婆。我想做的是,那個可以跟你一起分享任何喜怒哀,可以跟你同舟共濟的人。”
“女人,對不起,我沒有早點認識到你的想法。總以爲那些都是小事,我也沒放心上。在英國的日子,有苦。但只要一想到你,所有的苦也都變成了甜。至於資金的問題,女人,你對你男人這麼沒信心?且不說我自己攢的錢就足以創業,若是我有難,磊子會袖手旁觀嗎?”舒子墨將她的手塞回被窩中,又端起了水,喂她喝。
喬安玉涼坐起身,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原以爲,誤會解除後,自己會趴在他的胸膛上嚎啕大哭,將自己這一年來的思念泄出來。而現在,她只是笑,幸福甜蜜地笑。過去一年的委屈和難過,都消融在他的溫柔裡。她不願意再去追究。
他熟悉的味道撲鼻而來,夾雜着菸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