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一聽,有人!便轉頭又回了院裡,看見一個裹着花頭布,身上穿着一件破爛勞保服的婦女從我們走了過來。
“你們有啥事嗎?”婦女看着我們倆。
“我們找徐仙姑!”我說。
“仙姑啊!等會兒,我去叫她”女人說完轉身回了鋼架屋。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黃色長袍,脖子裡掛着一串佛珠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信步走到我們倆前面問“我就是徐仙姑,二位找我有什麼事啊?”
我一看,這不就是剛纔那位大姐嗎?我指着她 “您這……?”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說到:“收廢品是我的業餘愛好!除魔衛道,纔是我的主業!”
……
徐仙姑接着說:“降鬼除妖和收廢品本質是一樣的,都是清除世間的污穢。你們不要被世相所迷。萬法皆空,空中無物。”
她兩句話一出,我倆直接被震在了原地。這確實不像一個只懂收廢品的老婦女能說出的話。
她看着我倆不說話,一個轉身手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吧!屋裡詳談。”
我倆回過神來,跟仙姑一起進了鋼架房。
剛進屋,就看見北面書寫着“佛光普照”的龍門佛帳下,擺着一樽樽佛像和菩薩像,道教的三清也在之列。下面放着水果貢品,還有未燃盡的香火。西牆上掛滿了錦旗,看內容都是請徐仙姑幫忙之後別人送給她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東面靠牆擺着一個老闆桌。
她示意我們在屋裡的高圓凳上坐下,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老闆桌後面的沙發椅上,雙腳搭在桌子上,放蕩不羈。
“說吧!”徐仙姑拿出一根菸點上開始抽了起來。
我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你要找那隻女鬼?”仙姑問。
“是的!”
“你可知她的生辰八字?”仙姑又問。
我看了看鄧海。
“你別看我,我哪知道!”鄧海說。
“不知道!”我回應到
“那就難辦了?!”仙姑故意長吐一口煙
“那還有辦法嗎?”我焦急地詢問。
“也不是沒有辦法。”徐仙姑伸出一隻右手放在桌面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就看你心意誠不誠懇了!”
我聽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於是從內口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事成之後,另行重謝!”
徐仙姑拿起紅包用手捏了捏厚度,露出滿意的表情,嘴角的笑容遮不住的露了出來。
“好說,好說!這邊請。”
徐仙姑起身帶我們進了另外一個鋼架房,這個屋子窗戶都被黑厚的窗簾遮住了!
四周擺滿了貨架。貨架上放着許多不知名的法器和符咒,儼然就是一個法寶閣。屋子中間還放着一個火盆,裡面是些燒過的紙灰。
徐仙姑進屋拿出一個紅色木牌和一個寫着“嗡嘛呢叭咪吽”六個金字的陶瓷小瓶,遞交給我。
“這是“感靈牌” 與“玉淨瓶”,你現在不知她的生辰八字,我沒法給你做法請她,只能你自己回家去“叫魂”。”
“叫魂!怎麼叫?”
“午夜時分,在她之前經常出沒的地方,呼喚她的名字。如果她在附近,感靈牌就會發出紅光,距離越近,紅光越大。此時你只需拿出玉淨瓶,念出上面的咒語,並喊一聲收!自然就會將她收回瓶中。”
“那怎麼放她出來呢?”我問道。
“一樣的,也是念咒語,喊出!即可。”
“徐大姐,出來收垃圾了!”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好嘞!”徐仙姑摘下頭飾就往外衝,
“就這樣啊!”,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
我跟鄧海拿了法器,回去便研究了研究行進路線。後兩天空蕩蕩的大街上,就多了兩個人尷尬的叫魂人。
結果我們倆遊蕩了一個星期,一無所獲。天天后半夜睡覺,精神都有些恍惚。
“哥,不能再這樣了!再這樣下去,還沒找那個鬼,咱倆就得先投胎了!”鄧海疲憊耷拉着頭跟我說。
“兄弟,再堅持堅持!如果再找不到,咱們就想別的法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倏然,我猛轉頭的瞥見一個東西。腦子裡靈光乍現。
“看!”我指着一個玩具店櫥窗裡的遙控汽車。
“小汽車,它能找鬼啊?”鄧海撇了撇嘴。
“單靠他,肯定不夠!看我的吧!”。
翌日,我去玩具店買了一輛可以遠距離操控的遙控車,把玉淨瓶和感靈牌都用膠帶固定在了車頭上。然後拿出一個手機和喇叭也安裝在汽車頂上,攝像頭對着前方,調整了調整角度。
鄧海看到我這番操作,直呼666。
於是玩具汽車就替代了我們開始了巡夜的任務。我倆則坐在家裡看着手機視頻傳導回來的圖像操控汽車。
終於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了三天以後,那天鄧海遙控着汽車累了,換班給我,我開着車,在馬路上游蕩着。
天天看着這段熟悉的路,有些視覺勤勞,就已經想去見周公了。突然我一個丟嘴,頭猛的一墜,晃醒了自己。
“亮了!亮了!”我趕緊推醒睡在沙發上的鄧海。
鄧海聞言也是一個機靈,趕緊跟我一起盯着手機畫面。然後我們順着信號的方向,開始尋找。
紅光越閃越大!我的心臟也緊繃到了極點,砰砰地似乎要跳出胸口。
突然汽車畫面開始上升。
“曹哥,你買的汽車還會飛呢?”鄧海驚訝的說。
“飛個頭啊飛。是被人拿起來了!”
這是突然手機畫面一轉,露出一個男人的頭像。
“是他!”我驚訝一下,餐廳那個男人。
“任心蕊,真是個好聽的名字!”男人狡邪地笑笑:“可惜!嘖嘖嘖,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裡!想要救她,明天晚上來翱陽鐵廠找我!”
說完,手機屏幕一黑,失去了鏈接。
我倆趕緊出門跑到了男人出現的位置,結果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人,好沒有道德!這不是搶劫嗎?”鄧海憤憤的說。
“翱陽鐵廠!”我小聲低語。
“那不是一個廢廠區嗎?”鄧海說,:“據說多年前除了事故,死了很多人,之後傳出來鬧鬼的事。最後廠方遷到了外省市。老廠區就荒廢至今了!”。
“不管是什麼廠,動我的人……不!動我的鬼,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去了!……”
你給老子等着……我心裡暗暗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