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跑糊塗了,問道:“你不是地球人?我知道你說的地球人跟我說的不一樣。可你說的‘梅蘭芳’星球是怎麼回事?”
蘇三說:“我們那個星球以前也不叫‘梅蘭芳星’,只是最近改名的。它以前叫‘花賴子’星球。”
沒得跑又問:“那你怎麼會唱我們太陽系地球人的京劇呢?”
蘇三說:“我們‘梅蘭芳’星球的梅花國領導曾經去過一個叫‘太陽系地球’的星球,在那裡學會了京劇,回來以後就掀起一股學漢語學京劇的熱潮。現在我們星球上很多人都會唱京戲。我是從小就學唱京戲的,十幾歲就成了‘小花旦’呢!”
沒得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你的京戲唱得那麼溜,我還以爲你是咱地球人呢。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梅德寶,綽號‘沒得跑’。”
蘇三說:“咱倆現在也算是‘半個老鄉’了,而且還是知音,都會唱京戲。要不,咱倆來一段?”
沒得跑興奮道:“好呀!不過,我的水平沒你的高。我最喜歡的是《沙家浜》裡男角的唱詞。可遺憾的是還少一個人,沒法唱啊!”
蘇三說:“不要緊。你就辛苦一下,包唱‘胡傳魁’和‘刁德一’這兩個角色吧。我只唱‘阿慶嫂’好啦。怎麼樣?”
沒得跑稍微猶豫一下,便點頭道:“這樣也行。那我就先開始唱了。你可要接好了。”
於是,一場由蛤蟆和蝴蝶演繹的非常奇特的京戲《沙家浜》開始了。
蛤蟆“胡傳魁”唱:
想當初,
老子的隊伍纔開張,
攏共纔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
多虧了阿慶嫂,
她叫我水缸裡面把身藏。
她那裡提壺續水,面不改色無事一樣,
哄走了東洋兵,我才躲過大難一場。
似這樣救命之恩終身不忘,
俺胡某講義氣,終當報償。
蝴蝶“阿慶嫂”說:
這麼點兒小事兒,您別總掛在嘴邊兒上,
當時我也是急中生智,
事過之後您猜怎麼着,
我還是真有點兒後怕呀。
參謀長,煙不好,請抽一支,
來,抽一支!
蛤蟆“刁德一”唱∶
這個女人那不尋常。
蝴蝶“阿慶嫂”唱∶
刁德一有什麼鬼心腸?
蛤蟆“胡傳魁”唱∶
這小刁,一點面子也不講。
蝴蝶“阿慶嫂”唱∶
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牆。
蛤蟆“刁德一”唱∶
她態度不卑又不亢。
蝴蝶“阿慶嫂”唱∶
他神情不陰又不陽。
蛤蟆“胡傳魁”唱∶
刁德一,搞得什麼鬼花樣。
蝴蝶“阿慶嫂”唱∶
他們到底是姓蔣還是姓汪?
蛤蟆“刁德一”唱∶
我待要旁敲側擊將她訪。
蝴蝶“阿慶嫂”唱∶
我必須察言觀色把他防。
蛤蟆“刁德一”唱∶
阿慶嫂,
適才聽得司令講,
阿慶嫂真是不尋常。
我佩服你沉着機靈有膽量,
竟敢在鬼子面前耍花槍。
焉能夠捨己救人不慌張。
蝴蝶“阿慶嫂”唱∶
參謀長休要謬誇獎,
捨己救人不敢當。
開茶館,盼興望,
江湖義氣是第一樁。
常來又常往,
我有心,背靠大樹好乘涼。
也是洪福廣,
方能遇難又呈祥。
蛤蟆“刁德一”唱∶
新四軍久在沙家浜,
這棵大樹有蔭涼。
你與他們常來往,
想必是安排照應更周詳。
蝴蝶“阿慶嫂”唱∶
壘起七星竈,
銅壺煮三江。
擺開八仙桌,
招待十六方。
來的都是客,
全憑嘴一張。
相逢開口笑,
過後不思量。
人一走,茶就涼。
有什麼周祥不周祥。
蛤蟆“胡傳魁”大笑道:哈哈哈......
自從花蝴蝶蘇三遇到蛤蟆“沒得跑”以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整天都歡天喜地的,幾乎跟一個沉溺於愛情之中的小女生差不多,一會兒自哼自唱,一會兒翩翩起舞,活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而此刻的沒得跑更像喝了蜜一般,屁顛屁顛地在草地水池旁蹦來蹦去的,時不時地還放幾個響屁。
它的那位好朋友“娃娃叫”在其身後,一頭霧水地說:“你至於這樣高興嗎?它是蝴蝶,你是蛤蟆,你倆是不會有啥結果的。何況蝴蝶是很短命的,不定哪天她就玩完了。你還在這兒傻樂個啥呢?”
蛤蟆“沒得跑”還是不屑一顧地說:“你的不懂,這叫‘知音難尋’。我跟你這個京劇戲盲沒得話說,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就這樣,蝴蝶蘇三和蛤蟆“沒得跑”經常相會於水草地和池塘邊,不是對唱京劇,就是互訴衷腸......她倆纏纏綿綿形影不離得宛如一對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