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期待着青龍的降臨,他們期待着青龍出來拯救世界,拯救那隻在風火中瑟瑟發抖的極光狼。
包括辛梓翎在內,都期待着青龍的出現。
陳樂樂的靈寵他們瞭解得不少,包括那隻吸靈白虎,包括水精靈。但是此時的情況無論是吸靈白虎還是水精靈也好,都沒有辦法解決現有的困境,只有青龍,才能改變局勢。
辛梓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於是辛梓翎就看見,那個白色的小狐狸,在青玉-龍脊的的逼迫下,有些不情願的往前。
辛梓翎有些疑惑,對於異獸的戰鬥力他可沒有什麼好期待的,這隻白色的狐狸在青玉-龍脊出戰的資料裡只出現過一次,那就是在東海之戰裡,面對廖成的不知名的靈狼,被打得找不着北。
辛梓翎自然是不如廖成的,但是他也不認爲資料裡那一筆帶過的白色狐狸自身有什麼戰力。
然後,天就黑了。
榮耀廣場並不是沒有黑夜,比如說葉答的陰影領域。但是除了陰影監獄第一次出現的那一次,其餘的時候陰影領域都要消耗葉答自己的靈力,因此覆蓋的範圍自然是有限的,能覆蓋住大半個擂臺就已經不錯了。
但是現在的天黑,不要說只是一個擂臺,甚至不要說榮耀廣場,而是直接籠罩了半個榮耀城。
很多沒有去看榮耀大賽而是在過着自己生活的人們,都感覺到了世界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耳邊只有各種慌亂的哭聲、叫聲,呼喚聲。
然而在下一個瞬間,他們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天空中忽然出現的紅色所吸引了。
美麗,妖豔,盤旋在了整個星空。
儘管它是如此的巨大,但是卻沒有人覺得這由於巨大而恐怖,這無盡的紅色,就是無盡的生命的魅力,讓衆人的視線,一眼都不願意離開。
隨即,人們聽到了一聲輕微的呼喚,像是來自於天外,又像來自於自己的耳邊,只是輕輕的呢喃,聽不懂什麼內容,但是讓人極爲舒適和溫暖。
這是心靈的力量。
榮耀城中的強者之多,可能在靈界裡也就僅此於龍希帝都。這麼多強者在的地方,自然對這樣的現象極爲敏感,但是即便是他們,也無法理解此時出現的異像究竟是什麼,在當問清楚是青玉-龍脊的靈寵所爲的時候,他們即便是心中仍然有疑惑,但也不再追究。
但是雖然他們不再追究,卻依舊放在了心上。
榮耀城這麼大的城市,規矩自然多,這麼多的強者如果都按照自己的心情來,那這個城市早就亂套了。
榮耀大賽不是這個城市的全部,甚至只是這個城市的一小部分,如果因此影響力榮耀城其他人的生活,那麼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想來除了渺渺幾個人之外,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得成這樣的事情。
如果說榮耀廣場之外的人看到的是唯美,那麼榮耀廣場上的觀衆們,看到的就是震撼。
其餘的人只看到了漫天的紅色,卻不知道那紅色是什麼,但是榮耀廣場上的觀衆卻看的真切,那是尾巴。
此時沒有人會問爲什麼白色的狐狸會有紅色的尾巴,因爲此時在榮耀廣場上的白色的狐狸已經消失不見,轉而出現的,是一隻只存在於夢幻中的紅色狐狸。
火焰一樣的身軀,卻沒有燃燒的意味,反而給人以高貴的顏色,彷彿就是尊貴的代名詞。
紅色的狐狸身後,四條尾巴佔據了整個星空,即便是輕輕的搖曳,就是雲捲雲舒。
辛梓翎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了紅色的狐狸朝着風火領域的方向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之後天就亮了,此時人們都沒有發覺天本來就是亮的,就像是狐狸一口把陰霾給吹散。
當天亮的時候,紅色的狐狸也消失不見,留在原地的,只是一個嬌小可愛的小白狐,兩步三步的跳到了青玉-龍脊的肩膀上。
而另一邊。之前肆虐着的流風彩紋蝶和炎摩巨人已經癱倒在地,生命沒有什麼危險,但是想要戰鬥卻是不可能了。
剛剛還極爲威風的風火領域,似乎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只有擂臺上被燒焦的土地,述說着之前發生過的故事。
罪孽龍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對手就已經倒在了腳下,極光狼也發現了之前困擾着自己的風火領域也消失不見。
兩隻靈獸聽從了九月的命令,選擇離開,回到了九月的靈契空間。
罪孽龍獾還好,雖然打不過,但至少打得很過癮,不像是之前面對極光狼的時候被打得團團轉的時候,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但是極光狼就鬱悶了,明明是自己先手,卻因爲大意被對方抓住了主動權,從而一身的本事沒有機會發揮,就面臨着無限的狂風和火焰。
它的光之規則再強,對付純粹的元素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一旦陷入困境,就很難自救。
極光狼自然是驕傲的,對於最後還要九月來救它有些尷尬,也有些不服氣,它能感覺到對手確實不一般,但下次自己認真戰鬥,一定能夠取勝。
兩者的身上都有傷,但是都不重要。罪孽之火對於其他靈寵來說是不可沾染的毒藥,但是對於罪孽龍獾來說就是萬能的靈藥,什麼傷勢都能治癒,如果連這點恢復能力都沒有,那在野外就真的一隻罪孽龍獾都看不到的了。
極光狼更是如此,作爲光的使者,掌控光的治癒之力更是基礎能力,身上的這點小傷,很快就能恢復。
“可以宣佈比賽結束了吧?”陳樂樂看着還在發呆的裁判。
裁判終於緩過來,明白自己該幹什麼:“我宣佈,這場比賽青玉-龍脊獲勝。”
隨着一陣喧譁聲中,陳樂樂走下了擂臺,早就有準備的許琪一蹦一跳的跑過來迎接陳樂樂,走到陳樂樂面前的時候卻來不及祝賀,一把抓過了九月,撫摸它柔軟的毛。
“九月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
九月接受着許琪的按摩,端坐在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沒什麼,我才試出來不到一成的功力,以後讓你見識見識更厲害的。”
“哇,那你全力的話得有多厲害啊。”許琪吃驚的問到。
“你想象不到的厲害。”九月臭屁的說道。
“你別聽它瞎說。”陳樂樂看到九月在吹牛,忍不住反駁道。
剛剛好像僅僅只是輕輕的一吹,卻已經發揮了九月不少的力量,想來之前罪孽龍獾和極光狼被吊打讓它覺得很沒有面子,因此纔有意要裝一下,挽回自己的顏面,這個每次出門都要搭理好長時間毛髮的傢伙,還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能看出來眼前的九月進化了太多。
在帝蓮城外的那一次進化之前,所有的紅狐只是虛影,力量來自於九天之外,而現在,九月自己變身之後就是紅狐,所有的力量來自於自身。
這其中的意味實在是太大了。這說明了從今天以後,九月就是九月,而不是什麼存在的後裔之名,比之極光狼的等級要高了不少,或許有一天,九月真的能成就另一個傳說。
禁忌的傳說。
而且即便只是現在,九月的實力也已經上升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剛剛的風火領域,如果找對方法的話,那麼郡級的實力不是不可以破解,起碼如果海棠願意戰鬥的話,陳樂樂還是有機會破解的。
但是剛剛九月採用的方法,是徹徹底底的用力破之,而且在破了風火領域的同時,還直接打敗了拔山巨魔等三隻靈寵,而不傷極光狼和罪孽龍獾分毫。
這其中的實力也好,控制力也罷,區區一個州級已經不能解釋了,即便是州級也不可能一擊做到這個地步,在那一個瞬間,九月使用了超出自己等級的力量,藥事不是這種能力不能維持太久的話,九月甚至能覬覦一下更強大的領域。
起碼現在來說,辛梓翎已經被打暈了。他不是沒有其他的底牌,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力量,風火領域是他的強力手段,但不是唯一的手段,他在等待着陳樂樂來破解風火領域,在身後設置更大的麻煩。
辛梓翎已經在內心構思了無數種戰術,一定要想辦法把青玉-龍脊給勾引進自己的的陷阱裡,讓其無法自拔。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就算他把自己所有的能力都發揮出來,在剛剛那股力量面前也只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
辛梓翎忽然冒出一聲笑聲,自然是笑自己,笑自己覺得青玉-龍脊輕敵一開始就不派出其他的靈寵,笑自己還想見識青龍,想和青龍一戰,卻沒想到這只是自己的一絲妄想而已,人家青玉-龍脊一開始就不認爲自己有能力和青龍一戰。
他從來沒想到過自己遇到的是這樣的敵人,他的表情到現在都沒有變過,依稀可見曾經的成竹在胸,現在卻顯得有多可笑。
這是榮耀大賽到現在爲止,最爲詭異的一場戰鬥。
之前還陷入了困境的青玉-龍脊,一瞬間就翻盤了,就像是一個大人任由一個小孩在自己的身邊玩耍,抓着自己的頭髮玩弄,剛剛長出的乳牙啃噬着大人的手指,然後孩子就以爲自己是強者,是勝利者,以爲自己有了機會。
然後就被大人在翻個身的功夫就拍到在地,再也起不來。
比之瀧谷源治和林田惠的實力差距還要大。
辛梓翎甚至沒有興趣去理會自己靈寵的傷勢,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把它們收回了自己的靈契空間,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離開。
沒有人取消他,不是因爲不忍心,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在剛剛那樣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一樣。
其他的參賽者,只能祈禱與自己不要和陳樂樂對上罷了,當然,對於絕大部分人而言,即便是辛梓翎也不是能輕易相與的對手,第二輪一百零八位參賽者中,敢說自己比辛梓翎更強的,不會超過十指之數,絕大部分人已經想好了遇到辛梓翎就儘量保存實力,當然也有一些人,想着趁着辛梓翎的信心和狀態落入低谷的時候,搶下一輪勝利。
當然,有的人是不會這麼想的,他們的眼裡根本沒有辛梓翎,只有青玉-龍脊。
雷政看向陳樂樂離去的背影,呵呵笑了一聲,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爾昌的表情越發猙獰,他在小蛇主的面前保證瞭如果遇上青玉-龍脊不會強行出手,但是對小蛇主說的他沒有實力殺青玉-龍脊還是不可否置。
蛇主給他的力量之恐怖,就連爾昌自己都害怕,沒道理這樣的力量還殺不了青玉-龍脊。但是現在,他動搖了。
當紅色的尾巴佔據了整個天空的剎那,爾昌竟然有一股恐懼感,彷彿紅狐的眼睛在注視着自己,而自己無處可逃。
爾昌腳下的石頭已經成爲了粉末,這都是他在剛剛面對巨大紅狐的時候因爲恐懼不小心踩出來的。
爾昌已經很難承認自己有勇氣,再去面對青玉-龍脊。
就和當時他丟棄了自己的父親離開了熒光城一樣,他就是個懦夫。
爾昌轉身離開,他已經不想再看,此時他最難面對的,就是自己。
廖枚看了一眼,也轉身離開,剛剛的力量不是他可以抵禦的,如果自己不多做準備的話,以後面對青玉-龍脊的時候,會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辛梓翎輸給青玉-龍脊的話,沒有人會在意,最多有人嘲笑幾句他不自量力,辛家也不會因此怪他,辛家雖然很強,但是和龍脊家族不是一個維度,沒有這個比較的必要。
但是廖枚輕易的輸給青玉-龍脊的話,丟的就是鷹揚皇室的臉,這個責任,他廖枚承受不起。
莫白更是早早的離開,在上一次碰撞中他在靈武者上的造詣碾壓了青玉-龍脊,但是顯而易見的是,青玉-龍脊更多的身份是一個御靈師,而且在這條道路了,超出了自己很遠。
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