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逸,既然你想哭,你就哭出來,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伸手將嶽昀逸攬住,她將臉貼上了嶽昀逸流着冰淚一樣的臉,靜靜的陪着,靜靜的一起流淚。
哪怕嶽昀逸要哭到天黑,要哭到很久很久,她都會一直陪着他,陪着他。
從清晨,天空翻出魚肚白,一直到夕陽落下,夜晚將彩霞收走。
嶽昀逸才緩緩的清醒過來,感覺到身邊趴着一個人,嚇了他一跳。
但藉着天空的餘光,看清是如玉的側臉,他悲傷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溫柔。
“如玉,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說了,我會一直陪着你。”
一句一直陪着你,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嶽昀逸看了眼他身下的棺材,看了眼陪着他一直趴在上面的如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走吧,我們一起上去,送我爹爹走完最後一程。”
站在墳邊的一干人,看到嶽昀逸能重新振作,拉着如玉從棺材上站起,跳出了這個土坑。
他們的心終於能放下了,進行往後的葬禮儀式,將棺材用土埋上。
等葬禮完成,人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嶽昀逸不肯走,如玉和李夏茹等人就一直陪在他身邊。
天色越來越晚了,如玉想到和元梵之間的約定。
她想了想,還是在嶽昀逸耳邊輕聲道:“昀逸,累不累?我們回府中歇息!”
“我想陪爹爹在過一晚,我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對他說。”
如玉看了眼梓桐,囑咐他道:“梓桐,你一定要好好照看你家小侯爺。”
“郡主請放心,梓桐一定會照顧好小侯爺的。”
如玉最後看了眼雨眠,雨眠明白她的意思,就點了點頭。
如玉和李夏茹等人就先從嶽侯爺的墳前離開,李夏茹擔心如玉,但她知道如玉的脾氣,若是她不去,只怕如玉一定會後悔當初沒有救翎湘珏。
她對身邊的風煞吩咐,“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保護好郡主。”
“是公主殿下,風煞一定會盡心盡力保護好郡主。”
風煞看了眼如玉,知道此去驚險,還不知道她會遇到些什麼危險的事。
如玉先去了嶽侯府,去看了眼還在昏迷的翎湘珏,擡頭看了眼鳳傾城,擔心的問,“他還沒有醒來?是不是已經中毒很深?”
“毒性慢慢的進了他的體內,要是在不找到解藥,就會進入四肢百骸,到時候就不好醫治了。”
鳳傾城實話實說,鳳靈兒一邊卻不想聽了,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紅歌今天一早就來了,一直在翎湘珏身邊照顧到現在。
她知道如玉是要行動了,就主動請纓,起身看向如玉,“我和你去公主府。”
元梵一定會派人送去公主府,而不是這嶽侯府。
雖然之前說是讓如玉進宮,會有人接應,可如玉就算不去,元梵也無可奈何,一定會想辦法,再將消息放給如玉的。
既然是交易,那就是元梵的主子也一定不好受,所以他還是會選擇妥協一次。
這是紅歌猜測出來的,也是如玉所能料到的。
“好,我們走吧!”
如玉知道紅歌心急,也爲翎湘珏的事情擔心,所以就同意讓紅歌加入這場與元梵,以及宮中那位神秘人之間的戰鬥。
到了公主府,李夏茹一直陪着如玉,不想在公主府讓她有何差池。
“母親,已經快要到子時了,你還是歇息去吧!”
如玉看了眼天色,已經不早了,李夏茹身子一直不好,這樣等下去,一定會熬不住的。
紫鵑端來了蓮子百合粥,給如玉等人用夜宵,看了眼李夏茹憔悴的臉色,她也擔心的勸一句。
“公主,你身子不好,就去歇息吧!奴婢會在這裡一直陪着郡主的。”
翎湘珏的事情,她多少聽到一些,雖然心中很着急,不知道翎湘珏現在怎樣了。
但公主和郡主都在想辦法,她幫不上忙,但還是希望能爲她們做點什麼。
“你們一個兩個都擔心我做什麼?我沒事的,以前也一樣晚上睡不着,現在不睡也沒關係。”李夏茹心中有事,一直都是擔心如玉的,她怎麼可能睡得着?
李夏茹的性子也是倔強的很,脾氣也是說來就來的那種,所以如玉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讓李夏茹先陪着,不然她一定也會擔心到睡不着覺。
喝着蓮子百合粥,紅歌的餘光往院子一掃,風煞也立刻有了動作,很快朝着院子裡射短箭的人追過去。
那人還是動作很快,沒有被風煞抓到,卻在院子裡找到了一隻短箭,上面綁着一張信條。
展開信條,如玉看到上面的內容。
“荷花谷再會,莫要太晚,翎湘珏的命可撐不住。”
如玉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翎湘珏身上的病情嚴重了?
她讓風煞給她備馬車,這次沒有讓李夏茹跟去,而是和紅歌趕去了嶽侯府。
這麼晚了,嶽昀逸還沒有回府。
如玉有些擔心,但好在看到雨眠回來了,告訴如玉一切安好。
如玉直奔着翎湘珏住的地方趕去,當看到鳳傾城正在給他施針,翎湘珏的臉色越來越黑,毒血雖然逼出很多,但還是毒比較烈性,讓鳳傾城已經要控制不住了。
見鳳傾城施針過後,如玉着急的問,“怎樣了鳳大哥?他現在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嗯!毒性忽然變得很裂,怕是已經快要攻到內臟,讓他有些受不住了。”
鳳傾城也沒想到這毒性太過霸道,這麼快就讓翎湘珏要支撐不住了。
鳳靈兒在一旁着急的問,“可是已經有了元梵的消息,他說什麼?”
“在荷花谷相會,看來要帶上翎湘珏一起去了。”
她回頭看兩眼紅歌,見她紅了眼眶,漸漸走到翎湘珏的身邊,坐在牀邊,握着他的手。
“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會將翎湘珏救過來的。”
“荷花谷?看來他們又在裡面做了埋伏,這幫混蛋,怎麼就不死了好呢,總是做一些下三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