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端

夜,悄悄的降臨,無邊無際的陰冷籠罩着這個鄰近阿特利亞深林的小城。無論在什麼時候,人,總是會分成三六九等,尤其是在弱肉強食的罪惡又混亂的邊城。

邊城有一個地方,有着令人無法想象的罪惡,那就是決鬥場。在邊城,所謂的決鬥場,強者會讓弱者站在決鬥場上死去,聽起來像是光榮的死去,實際上,這裡只是強者給弱者準備的墓地,可能是一家人,也可能是一個傭兵團被送到這個決鬥場,然後集體被血腥屠殺。與其說是決鬥場,不如說是屠宰場。

王朝揹着小女孩路過邊城的決鬥場,濃厚的血腥味刺激着王朝的嗅覺,彷彿要勾起王朝壓制着的某種慾望,王朝只是皺了皺眉頭,便無視了這股血腥味。

“大哥哥,你怎麼可能對這股味道沒有反應。”小女孩歪着頭在王朝的耳邊說着。

王朝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說道:“你不也是沒反應。”

“不一樣的,我在這裡生活了八年,早就已經習慣了。”小女孩很是自豪的的樣子說道。

八年,王朝在心裡默默想着,在這個地方生活麼,嘆息了一聲,繼續揹着小女孩走着。

“前面就是我家了。”小女孩歡快的指着,這是鄰近決鬥場的一片區域,簡單三個字概括就是:髒亂差。

“大哥哥快放我下來。”小女孩迫不及待的要見她重病的母親,王朝只得無奈從背上放小女孩下來。

小女孩歡快的向家中奔去,突然,一聲陰沉的聲音打破貧民窟的寧靜,只見在陰暗的角落裡一雙綠油油的眼睛,隨後只聽道:“艾露莎,你帶了外人進來。”

“沃夫,大哥哥他不是外人,他是來給我娘治病的。”艾露莎衝沃夫大聲道,絲毫不懼的對上那雙綠油油的眼睛。

被艾露莎叫做沃夫的小男孩輕笑了一聲,咧開嘴道:“你娘死了就死了,早點留下東西豈不更好。”

艾露莎憤怒的道:“沃夫,你混蛋。”說罷揮起小手就要衝向沃夫與他爭鬥。

“嗯吭,艾露莎,救你娘要緊。”王朝適當的咳嗽了一聲,說道。

瞬間從憤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回過身拉起王朝往家裡跑,經過沃夫身邊的時候只是哼了一聲,王朝也瞥了一眼叫沃夫的男孩,心中暗暗道居然是狼人。

沃夫只是眯起眼睛看着離開的兩人,轉身向某個地方走去。

“娘,娘。”還沒推開門,艾露莎就興沖沖的大聲喊道。直奔裡屋,撲到一個躺在牀上的中年婦女的懷裡。

“艾露莎,你是不是給娘找牧師了,娘沒事,你別擔心,乖。”中年婦女愛撫着艾露莎的頭,眼睛裡充滿慈愛的說道。

王朝跟着艾露莎進了裡屋看到了躺在牀上的中年婦女,環顧了一下四周,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死亡的氣息。

艾露莎拽起王朝的手對中年婦女說道:“娘,大哥哥說他能治你的病,我把帶過來了。”

王朝彬彬有禮的對中年婦女欠了個身,道:“阿姨好。”

“你是牧師?”中年婦女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不是。”王朝抿着嘴擡了一下眉頭做無奈狀道。

艾露莎聽到當時就不樂意了,道:“大哥哥你騙人,你說你可以治我孃的病的。”拉着王朝的手晃啊晃。

“艾露莎。”中年婦女呵斥了一下,便向王朝問道:“這位小哥來此所爲何事。”

“讓艾露莎迴避一下可以麼。”王朝偏頭看了一眼艾露莎對中年婦女道。

中年婦女立馬一個眼神,艾露莎立馬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中年婦女,又看了王朝一眼,出了裡屋。

“有什麼話小哥你就直說吧。”中年婦女對王朝道。

王朝沉吟了一下道:“我的確不是牧師,不過我確實爲救人而來,但我感覺的出來你的時日不多,回天乏術,我想知道如果你不在了,艾露莎一個人如何在這個貧民窟生存,本來我只是單純的想救人,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知道小哥是如何看出來的,我確實時日不多,多半是因爲鄰近決鬥場,在貧民窟裡的人大多數性情兇惡,有些人甚至會吃,小哥你也知道的,我一直在擔心我死後艾露莎會受欺負,甚至,唉。”中年婦女說着,神情低落,眼眶都有些溼潤。

“我這有一顆續命丹,保守估計會續命一年,阿姨你吃下吧。”王朝說着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顆圓潤光滑的丹藥,藥香四溢。

中年婦女眼睛忽然一亮,嗅了一嗅,震驚的道:“續命丹,可惜了不是真正的續命丹,這顆藥從煉製成距今必定不出一個月。”

王朝也是大驚道:“阿姨如何曉得煉製不出一個月。”心下十分詫異,難不成中年婦女也是一名隱世的丹藥師。

“小哥,請你告訴我,這丹藥是何人煉製,與你是和關係。”中年婦女突然十分嚴肅的問道。

王朝也是皺了一下眉,考慮了一下道:“煉製這丹藥的人和我非常親密。”他並沒有說透露任何消息,有些話只能說給自己聽。

中年婦女如釋重負的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艾露莎,進來。”

艾露莎聽着中年婦女喊自己,立馬衝了進來喊着:“娘,娘你好點了麼。”

中年婦女摸了摸艾露莎的頭道:“娘自己知道命不久矣,你不要在擔心娘了,我要囑咐一些事情,你仔細挺好。”

“娘,我會乖乖聽好的。”艾露莎一副乖乖的模樣點着頭道。

“我們是緋紅家族的人,記住,你的全名是艾露莎·舒卡勒託,追溯到一千多年錢鑄造罪惡之牆的時候,家族中一部分人被抓來當苦工,我們的祖先便是緋紅家族被抓來當苦工的人,幾經輾轉在此定居繁衍,蒼龍國經歷幾次叛亂,緋紅家族早已不見蹤影,接下來的一千年,陸陸續續有人離開邊城找尋緋紅家族的下落,更多的爲了離開這個罪惡混亂的地方那個,現如今這裡只有我們娘倆。”艾露莎已經泣不成聲,邊哭邊點着頭。

“王朝,我緋紅家族先祖曾得到名爲《丹典》的殘卷,記載了續命丹等丹藥的煉製方法,不知道對你是否有用。還有,希望你照顧好艾露莎。”中年婦女褪下手上那個灰白的戒指放在手心,雙手抓住王朝的手道:“答應我。”一雙含淚的眼睛充滿祈求。

王朝回頭看了一眼,道:“有人來了。”

“是盯上了《丹典》的那些人,終究還是來了,小哥,你快逃。”中年婦女焦急的晃着王朝的手。

轟,一聲巨大的響聲,門破了,打破了貧民窟安靜的夜。

“哈哈哈,還想跑,舒卡大媽,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洪亮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王朝看了一眼仍在啜泣的艾露莎,一把攬在懷中,捂住嘴,用鬼影身法隱匿在屋角。

“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中年大媽看着消失的王朝和艾露莎放下心來,故作鎮定的說道。

“還裝蒜,給我搜。”光頭男惡狠狠的說道。

片刻後,一個屬下跑到光頭男面前道:“頭,什麼都沒有。”

光頭男一怒之下一把抓起臥病在牀的中年婦女,道:“說,你把東西藏哪了。”

中年婦女只是呸了一聲,道:“死也不給你,卑鄙小人。”一口話說完便斷了氣。

“啊啊啊啊,給我血洗貧民窟。”光頭男大怒吼道。

“是。”說罷,一幫手下四散開來,寂靜的夜中傳來陣陣聲嘶力竭的哀嚎。夜,似乎,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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