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這麼大口氣?”
“竟然要讓煙城一少跪下道歉?”
一道疾馳而來的車子尚未停穩,便從車裡走下一位身穿制服的男人,警長撥開看熱鬧的人羣,晃着手裡的電棍朝駱莫一行人走來。
男人出現的瞬間,花容的心裡頃刻間充滿了希望,待其走近,她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褲腿,眼淚婆娑地哭訴起來。
“大人,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呀。”
“她們主僕二人仗着武功高強,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我們拳腳相向。”
“他們哪裡是看不起我們呀,分明是不把制度放在眼裡,對於執法人員更是沒有絲毫的畏懼之心啊!”
駱莫好整以暇地觀看着花容精彩絕倫的演講,在其講完毫不吝嗇地鼓起了掌,心裡感慨着對方沒有進入演藝圈真是貴圈一大損失。
眸光微轉,駱莫看着男人逐漸變黑的臉色,嘴角不禁拎起一抹冷笑:“老張,五年不見,你可真威風哈。”
輕飄飄的幾個字隨風傳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裡,大家皆是一愣,他們看着張大人臉上遲疑的憤怒,全都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傳聞張大人背後靠山可是朝中人,而張大人本人更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趨炎附勢的本領他稱第一,無人敢居第二。
一個是煙城一線家族的矜貴少爺,一個是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結果,圍觀人羣中甚至發出了幾聲嘆息。
“你,你是駱莫?”
男人仔細端詳了駱莫幾分鐘後,這纔有些結巴地出聲,眼睛裡的震驚不言而喻,那樣子就像是看到了閻王爺一般。
看着對方懼怕的眼神,駱莫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想不到在故土上遇到的第一個故人竟然會是他,還真是造化弄人。
“短短五年,你便高升到了現在的職務,看來當年那場火還燒旺了你的事業。”
當年,駱莫是他管轄範圍內的囚犯,那個雪夜,駱莫帶領衆囚犯,挾持了他這個當時的芝麻官,一把火將煙城監獄燒的精光,而駱莫至此人間蒸發。
“不敢不敢,多有打擾,您先忙,有事您吩咐。”
嚴臻毅看着一向威風凜凜的張大人竟然對一個黃毛丫頭點頭哈腰,滿腹疑問地瞟了一眼花容,只見對方更是眼神呆滯地看着張大人的方向。
眼瞅着張大人就要率領一衆黑衣人撤退,嚴臻毅幾步向前,追上了已走到車邊的張大人:“張大人,這可不是你一貫做事的風格。怎麼?這個人有什麼不同嗎?”
“我不敢多說,反正不要惹她,千萬不要惹她就對了。”
衆人看着車子呼嘯而去,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堂堂張大人竟然會害怕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丫頭,可真是活久見的場面。
花容僵硬地擡起脖頸,忐忑的視線在與駱莫不耐煩的目光相匯的剎那間,一股電流般的顫慄從頭竄到了腳指頭,對方無聲的審視更是讓她如坐鍼氈。
“我最後說一遍,你可以道歉了。”
“我的耐心很有限,時間更有限,如果你還不行動,我不介意讓我的人幫你一下。”
話音未落地,花容只覺眼前一花,天威的身影便已經來到了她的跟前,她的一顆心不由的懸到了嗓子眼,直到幾聲急促地剎車聲響起,她才微微舒了口氣,鬆開了手心裡的手機。
“嚴哥,你受傷了?花容,你這是在幹什麼?”
隨着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先是扶住了臉色慘白的嚴臻毅,緊接着看向了跪在地面上的花容,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輕咳幾聲之後,花容這才擡首看向了來人,當看到一圈圈的黑衣人將他們圍住後,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焦哥哥,快讓你的人殺了眼前這個賤人,嚴家和花家必當對你重謝。”
兩個男人視線相交,焦梓桐在得到嚴臻毅的首肯後,毫不猶豫地揮手示意衆保鏢一擁而上。就算再厲害的人,也沒有三頭六臂,難以阻擋衆人的圍攻。
焦梓桐的想法生成不到一分鐘,便被血淋漓的現實擊了個粉碎,就在他回頭的功夫,一衆保鏢一圈一圈地飛砸到了地面上,哀嚎遍地,很是悽慘。
三人面如死灰般看着躺在地上的衆保鏢,而駱莫和天威依舊完好如初地站在那兒,甚至連位置都不曾變過,在燈光的照射下宛若兩個修羅,讓人不寒而慄。
“焦哥哥,搞定了嗎?”
一道充滿撒嬌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一個穿着晚禮服的女人從房車上走了出來,略顯凌亂的頭髮以及通紅的面頰都在說明着什麼。
只一眼,雲裳的目光便放在了駱莫的身上,她提着裙襬徑直走到駱莫跟前,圍着對方轉了一圈後,這才大聲笑了起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以前的奴婢啊!”
“怎麼?看到我都不行禮?喲喲,瞧我都忘了,五年前把你送進月仙居,你現在眼裡應該只有男人才對。”
“這男的誰呀?長得挺不錯,怕不是你的姘,頭吧?哈哈哈……”
看着笑的前仰後合的雲裳,駱莫眼裡的清冷愈發濃烈,往事像是電影般一幀幀的在腦海裡回放了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智商卻一成不變。”
“你——”
雲裳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後,揚手就要朝駱莫的臉上揮去,眸光一凜的駱莫手一擡,雲裳的身形便向一個保齡球般直接砸向了花容一行人,幾道慘叫聲隨即響起。
躺在地上的花容看着駱莫一步步逼近,嚇得主動跪在了地面上:“駱姑娘,我錯了,我們錯了,求求你,大人有大量……”
“現在知錯,晚了,你們必須要爲你們的行爲付出代價。”
“嚴臻毅,斷去一雙腿。焦什麼,斷去雙臂。至於你,舌頭拔出來好了。雲裳嘛,等會我親自把你扔進風月場所。”
一枚忽如其來的銀針打斷了正要行動的天威,躺在地上的衆人四處張望,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