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克格勃，這種資料都能被你們挖掘出來，”赫爾佐格瞥了眼地上簡陋的圖案，“可惜這裡沒什麼值得你們探索的，少校還是請回吧。”
“真是如此嗎？如果這個洞穴沒有價值，您怎麼會半夜三更還守在這裡。”見赫爾佐格的語氣裡有將自己趕出去的意思，邦達列夫將手摸向腰間別着的斑蝰蛇手槍。
這款手槍是軍方最新研製的成果，有效射程和衝擊力堪比衝鋒手槍，比赫爾佐格之前手裡那把馬卡洛夫手槍性能更好。如果發生衝突，邦達列夫有信心在赫爾佐格開槍前將其擊倒。
然而，邦達列夫的手剛剛摸到槍把手，兩個紅點就出現在他的身上。一個位於他的眉心，一個瞄準了他的胸口。
“不要想着動武，少校。把你腰上的武器交出來，這裡不止有兩名狙擊手，一旦你敢亂來，我保證下一秒你就會被射成篩子。”赫爾佐格微笑道。
邦達列夫只好蹲下身，取下斑蝰蛇手槍放到地上。他用手輕輕一推，黑色的手槍在冰面上旋轉着滑到赫爾佐格的腳下。赫爾佐格用腳踩住滑過來的手槍，彎下腰，將手槍撿起來拿到手裡，對準邦達列夫。
“如果這裡真的有天大的價值，我何不將你殺了，獨戰這裡的秘密呢。”赫爾佐格玩味地說道。
“等一等，我這裡有一份禮物帶給您，您先看看禮物再動手不遲。”邦達列夫取出一枚信封，再次沿着冰面將信封滑向赫爾佐格博士，赫爾佐格拆開信封，裡面是瑞士銀行的一張支票-一張兩億美元的支票。
“這張支票面額可不小，”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赫爾佐格也很少見到這麼鉅額的支票，他心頭微微有些詫異，本來他以爲邦達列夫是來竊取他們的實驗成果的，但現在對方給了一張這樣的支票，他又有些不明白對方的真實目的，“你想用這張支票買什麼東西？”
“不是買，這只是一份見面禮。”邦達列夫微笑道，“我們相信這份禮物對您很及時，您的研究已經持續了幾十年時間，每年耗費大量的國家經費，一定還沒有完成，對吧？可現在蘇聯就要分裂，您的靠山已經倒臺，您再也沒有足夠的經費進行後續的研究，也再也沒有人能幫你們保密了。”
“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是個不小的麻煩。”赫爾佐格語氣稍微緩和。
“那爲何不跟我的家族合作呢，我們懂政治，懂經濟，懂技術，懂戰爭，只要這個洞穴的秘密能帶來回報，我們就願意爲之投資。現在我已經表露誠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您是不是也該說一說我不知道的部分，說完之後您也還來得及殺我。”
“你很鎮定嘛，少校同志。”赫爾佐格露出嘲諷的笑，突然他按下了手槍的扳機。
“砰砰砰砰。”巨大的槍響聲在洞穴裡迴盪，子彈射在邦達列夫頭頂的冰柱上，冰柱被衝擊力震爲一塊塊碎片，嘩啦啦落在邦達列夫的腳邊，邦達列夫穩穩地站在原地，面色如常。
“不錯不錯。”赫爾佐格突然開始鼓掌，“只有真正的精英才有資格與我合作。”
說完上一句話，赫爾佐格將支票塞回信封，扔到邦達列夫手裡。“十倍。”赫爾佐格平淡的語氣像是領導宣佈散會。
“您說什麼？”邦達列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您的家族需要出十倍的價錢，我還要至少三年和二十億美金完成這項研究，到時候研究成果一出來，我們就可以一起分享整個世界。”赫爾佐格把玩着外形獨特的斑蝰蛇手槍。
“這可不是個小數額，即便我的家族也無法輕易籌措。無論如何，至少我得先確定這個研究的真正價值是多少。”邦達列夫對赫爾佐格進行的研究瞭解程度微乎其微，他的家族再怎麼豪氣也不可能花費鉅額資金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看來你的確是對這項研究一無所知，”赫爾佐格冷冷道，“這項研究是無價的，真正意義上說，沒有人買得起。你的家族應該爲能用二十億美金將它拍下而幸運、自豪。”
“這世上一切東西都有價格，女人、武器、秘密、甚至一個國家。”邦達列夫說。
“可誰能對神出價呢？”博士雙手張開，擺出一副擁抱上天的姿勢，頭頂上幾百盞射燈同時亮起，將冰面照成了一塊明亮的晶瑩剔透的水晶。
赫爾佐格和邦達列夫就站在這塊明晃晃的水晶上，光滑的冰面反射過來的強光讓邦達列夫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他眨了眨眼，漸漸適應這明亮的環境。等他再次望向冰面時，他發現自己的眼神可以直接穿過厚厚的冰層，一直看到洞穴的底部。
邦達列夫感覺自己彷彿正站在一塊透徹的果凍上，不同的是，果凍裡凍着的是美味的橘肉、椰果，而這裡凍結的是一尊龐大的生物。邦達列夫望着腳下的生物，生物雖然已經死去，他沒有活着時比閃電更加銳利的眼神，但邦達列夫還是感到一股莊嚴龐大的氣勢籠罩住自己。
它展開着背部的雙翼，複雜折線形的翅膀比現代殲擊機的機翼更加威猛。雙翼尾側排着一排整齊的鋼刺，形狀像華夏古代兵器長槍的槍尖，這簡直是專門用來收割生命的武器。
它頭頂還有一對犄角，明明是優美的s型線條，單看這柔和的輪廓不輸於少女的窈窕身段，但銀色的金屬光澤以及尖端比世間最鋒利的劍還要銳利的模樣，讓人產生不出一點旖旎的心思。這犄角頂端仔細觀察還能發現有隱隱的銀藍色，彷彿能釋放出閃電一樣。
這雙翼、這犄角、還有遍佈全身的黑色龍鱗、威嚴兇狠的面孔，身體無處不是在說明這樣的生物就是專門爲殺戮而生，人們給這種生物取了一個名字-龍。
“神啊。”看到這樣顛覆世界觀的生物，邦達列夫心頭一陣窒息，他感覺自己在這頭巨龍面前，比螞蟻還要渺小。這絕不是生物學裡教的恐龍，最大的恐龍也沒有它三分之一的大小，他相信傳說中最兇狠的霸王龍在這頭生物面前也支撐不了一個回合。他深吸一口氣，眼神裡透出激動、憧憬的光芒。
“它美極了，對麼。”博士語氣很平靜，他已經不下一百次見到這頭巨龍了，因此不至於像邦達列夫這麼激動。
“您說得對，這是無價的。”邦達列夫看着腳下的巨龍，它雖然已失去生機，但依然保持着神祗般的尊嚴。巨龍的身上還有一些血跡，邦達列夫可以想象到上古時期巨龍捕殺獵物時無物可擋的場景。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都有關於神魔的記載，他們有着比星辰還要閃亮的眼睛，比孤島還要大的翼翅，他們可以噴出火焰，他們可以駕馭風雪。他們遇到的，就是我們腳下的龍族。”赫爾佐格語氣激昂，他的眼前彷彿已經出現神魔大戰的場景。
“他們真的可以噴出火焰，駕馭風雪嗎？”邦達列夫的心更加熾熱起來。
“不僅僅是火焰、風雪，他們還可以吐出閃電，釋放毒霧，他們無所不能。”赫爾佐格高聲喊道，他彷彿已經將龍視作真神，而他就是神的最忠實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