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過世以後,我總纏着阿爹講講阿孃生前的事情,在我還沒有出世的時候,他們的生活是怎樣的。到底是阿爹愛阿孃多一些,還是阿孃愛阿爹多一些。阿爹告訴我,阿孃的家鄉,漫山遍野都是這樣的蝴蝶,阿孃高興的時候就站在這羣蝴蝶之間跳舞,阿爹說,他這輩子從未見過比阿孃還要美的女子,也從未見過,比阿孃跳舞時更要美好的畫面。阿爹想娶阿孃做妻子,可是阿孃族裡的人反對,於是,阿孃便放棄了一切,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阿爹的身上,同阿爹私奔了。成親的那天,阿孃對阿爹說,這一輩子,她就只剩下阿爹這麼一個親人了,所以,阿爹這一輩子都不可以放棄她。阿爹當時就答應了她,當然,這麼多年,阿爹也做到了。雖然阿孃死的時候告訴阿爹,忘了她,開始一段新的感情。直到最後,阿孃還是捨不得阿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世上。這麼多年了,阿爹卻沒有再納一房妾室,阿爹說了,在成親的當晚,他答應阿孃,定當要遵守誓言,一世不變。我羨慕阿爹阿孃的愛情,也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們愛的更加真摯。”秦緩緩慢悠悠的說着,似乎,當年阿爹阿孃幸福美好的畫面,都在她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放着。
“緩緩,你將來一定會與你的阿爹阿孃那般幸福的,我保證。”沈岸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認真了些,誠懇了些。
“沈岸沅,我多希望,你這話是發自肺腑,認認真真的說給我聽的。”秦緩緩默默的看着腰間的那隻繡着鳶尾花的荷包,笑了笑,不過認真如何,不認真又如何,這輩子,你大概是擺脫不掉我的了,這便是你畢生的宿命。
兩個人一路走走停停,便到了姜慕晴同湘兒的跟前,兩個人正人手一串糖葫蘆,鬧騰的正歡,看着這民間的雜耍,小把戲,幸福的直蹦噠。
“你們這兩個丫頭,一出門就像是瘋了一般,湘兒,小姐這般,你便由着
她,同她一起這樣,這若是讓夫人知道了,可不知道回去的時候要怎麼罰你了。”沈岸沅說道。
“少爺饒命,湘兒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湘兒以爲沈岸沅回去要向夫人告狀,趕忙求饒,誰知沈岸沅看湘兒這樣,噗嗤的笑出了聲,隨行的這幾個姑娘,自己現在也就能嚇唬的住湘兒了。
“你總是這樣捉弄湘兒,走,湘兒,我們離沅哥哥遠一些。”姜慕晴就像個愛打抱不平的俠客,拉着湘兒,站的遠了一些。
沈岸沅也不生氣,只是站在那裡笑了笑,見她們走的遠了些,自己便靠近了些,遠一些,便再靠近些,如此反覆,倒是幼稚的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緩緩,你是一定要站在我們這邊的,沅哥哥總是愛捉弄人,我們都不理他,他便知道錯了,不然他總是不知道悔改。”姜慕晴這一次不僅要打抱不平,還要拉着一行人一起給沈岸沅點顏色瞧瞧似的,倒是讓沈岸沅無話可說了。
“好了,好了,姑奶奶,我可是知道錯了的,好吧,我再也不捉弄湘兒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三位是小姐,我是小廝,供你們支配調遣,希望小姐們玩的開心,好不好。”沈岸沅連連求饒,好不容易纔求得的原諒。
晚上的時候,一行人找了鎮子上環境還算差不多的客棧住了下來,因爲只是剩下三間客房,自然是,沈岸沅一間,。姜慕晴一間,秦緩緩同湘兒一間,也好方便照顧秦姑娘的身體。
可是秦緩緩卻說,夜間總是免不了咳嗽的,如此一來倒是驚擾她人夢,外出遊玩,本就是快活勝過其他種種,可不能因爲小事叨擾了興致。
“姑娘總是這般的爲我着想,可出門前我也是答應了夫人要好好照顧姑娘的,若是姑娘的身體有恙,我回去可是沒辦法和夫人交代的。”湘兒有些急了。
“緩緩,看湘兒這般緊張你,你便別再堅持了。”
沈岸沅說道。
“也好。”秦緩緩點頭,湘兒如此說辭,自己自然是不便再說什麼了。
用過晚膳之後,秦姑娘就呆在房間裡沒有出來,大概是這一天的奔波實在是太累了,她這樣的身體着實是吃不消的,主子在房中,這侍奉的丫鬟自然是要在身邊陪着的,也就沒再出房間。
“姑娘今天可是累壞了吧,走了一整天的路,都沒怎麼休息。”湘兒忙着收拾牀鋪,有一搭無一搭的和緩緩姑娘聊着天。
“許久不走這樣長的路了,如今透透氣,倒是覺得神清氣爽了。”秦緩緩笑着說道。
“我剛借了這家小客棧的廚房爲姑娘煎藥,雖然姑娘如今的病情已無大礙,無需日日飲藥,但是身體還是需要謹慎的調養着,不能有一絲的馬虎。”湘兒說道。
“本以爲出來了就能躲得過那苦藥汁子,誰知道還是躲不掉。”秦緩緩無奈的笑笑,說道。
“良藥苦苦,姑娘得需忍耐,待到姑娘身體痊癒,這苦藥汁子自然是不必再常伴左右的了。”湘兒笑着說道。
“也好,我看你今日也有些乏了,我便早早的用了藥,早早的休息吧。”秦緩緩說道。
今日秦緩緩倒是痛快,並沒對着那苦藥汁子左皺眉頭,右皺眉頭的。湘兒本是雙手撐着臉在桌子旁同緩緩姑娘說着話兒的,誰知道,上下眼皮打架,精神萎靡。
“湘兒,湘兒?”緩緩姑娘輕輕的喚了幾聲,都沒有答應,便嘆了口氣,拿起一件披風披在湘兒的身上。
這剛纔還精神上家這一會兒子就睡得這樣沉,怎麼都叫不醒。看來真是白天的時候趕路太辛苦,加上玩的太瘋的緣故吧。
此時的秦緩緩看起來似乎並沒有睡意,只是端坐砸梳妝檯前,靜靜的看着鏡子當中那張精緻的臉,溫柔一笑,帶着幾分邪魅的神色。窗外月光皎潔,只是微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