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寢宮,站了許多人,有舞流螢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除了皇后和妍妃,剩下的應該都是皇子和公主,隨意的掃了一眼他們,只一眼便看出他們之中不乏假裝悲痛之人。突然一個人的表情讓舞流螢覺得很奇怪,在他的臉上有的不是悲痛不是難過,而是不忍。拋卻行中的疑惑,轉過頭看着病榻前的林意簫。
從來也沒有見過林意簫如此傷心過,彷彿他的皇兄如果就此再也起不來了,他便也會從此消沉一樣。在舞流螢的意識中皇家從不存在真正的感情,現代的時候,看過了太多的宮廷劇,看過了太多的宮廷鬥爭,固然皇宮中存在感情,也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退去了原有的真誠,變得複雜迷離,失去了原本的單純。看着,淚水從他的臉頰滑落,舞流螢頓時覺得胸口沉悶,好像有一口氣憋在胸口久久下不去。回想認識了這麼久,大概有半年多了吧,雖然他是不是的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但卻從來沒有一次真正哭過。
痛着你的痛,樂着你的樂,這樣或許纔算是真正的夫妻吧!
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到林意簫旁邊,用手帕替他拭去臉上的淚水,“簫兒不用哭了,讓我給皇兄看一看吧!”
聽了舞流螢的話,林意簫立刻轉過頭來:“娘子?”
“我會一點醫術,簫兒,相信我嗎?”
“嗯!”於是把
位置讓給了舞流螢。
“父王的身體豈是你一個女子可以看的。”一個人攔住了舞流螢的舉動。
舞流螢看着眼前攔着她的人,正是之前她覺得不妥之人,舞流螢冷哼一聲,輕蔑地看着眼前攔着她的人:“你怎麼覺確定我一定治不好皇上,就因爲我是一個女子嗎?不要小看女子,沒有我們這些女子,世界也就不會存在了。別忘了你也是女子所生,沒有女人的存在你永遠也不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而且若論輩分來說,我還是你的嬸子,你如此未免太沒禮貌了吧。”
“你——”
“庭兒,退下。”皇后一臉威嚴的說:“妍妃,你先帶着衆皇子公主們都退下吧,都在這候着也不是一個事,有什麼是我再找人通知你們。妍妃,回去好好教教庭兒該如何對待長輩。”
“是,皇兒,明白了。”林宇庭頗不滿的回答。
“是,臣妾受教了。”雖一心的不滿但是卻露出一臉的恭敬。
“皇兒們告退了!”
看着一羣人走了出去,室內終於安靜了下來,對着皇后點了點頭,又衝着林意簫寬慰的一笑,移步到牀前,執起皇帝的手,爲他號脈。
林意簫和皇后在一旁焦急的等待,只見舞流螢一隻皺着眉頭,手一直搭在皇帝林遠的脈搏上。很久很久之後,舞流螢站起身,低着頭走到了書桌前,拿起桌上的
筆,寫下了一張藥方。
擡起頭便看到兩張焦急等待的臉:“皇上是中了一種慢性毒藥,此毒已在江湖上失傳已久,不知爲何又會出現。”
“娘子,可以解嗎?”小心翼翼的文舞流螢,聲音中充滿了顫抖,這源於心底生出的害怕,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看着林意簫希冀的目光,舞流螢十分不忍,但始終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此毒在被當年的毒聖研究出之後,還沒來得及研究解藥便去世了,世上再無人知道此毒是如何配置的,因此解毒難於登天。而且——”看着毫無聲息的躺在牀上的的皇帝,“皇上中毒日久,已入骨髓,一旦發作,便無藥可解。”猶豫了一下,將手中的藥方遞給了他們,“這是我開的一個方子,也只能暫時緩解毒性的蔓延,讓皇上醒來。半年後,皇上依然免不了——”看着林意簫從希望變得絕望,舞流螢愧疚地說:“對不起,我盡力了。”
“娘子,謝謝你,至少皇兄還有半年,不是嗎?”
“是啊,螢兒,你已經爲皇上爭取了半年的時間了,我想皇上也該明白了。這就是他的命啊!”擦了擦用臉上的淚,“我讓人去煎藥!”
“等一下,皇后娘娘,最後找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去。”
皇后看了一眼舞流螢,瞬間便明白了,“嗯,我知道。”
這就是皇宮生活的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