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鳳替,皇的神秘隱妃
龐淼看着他,脣瓣動了動,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在她面前提起池輕,他不是第一次,但是,卻是第一次,這樣跟她談起自己跟池輕的感情。
“我知道你在意,也知道你想得多,那日送這個手鍊給你就是想要告訴你這個,池輕只是我的一段過去,那的確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是,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男人邊說,邊放開她的臉,垂眸看向她手腕上的那副銅錢手鍊。
龐淼也循着他的目光一起看過去,忽然想起什麼,撅撅嘴,“那你爲何一直將那枚銅錢帶在身上?攖”
“哪一枚?”男人擡眸看向她,黑曜一般的鳳目裡蘊了一抹促狹。
“還能有哪一枚?”龐淼不悅地指指手鍊上的那枚獨一無二的金雞,“不僅隨身攜帶,還精心重刻過上面的圖案。償”
男人笑了:“所以,你以爲這是池輕送給我的那一枚?”
龐淼一怔:“難道不是?”
“不是,”男人搖搖頭,“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將別人送給我的禮物,轉送給他人的人嗎?”
龐淼面色一滯。
旋即,就笑了。
的確不是,何況那個別人還是池輕。
看來,她又自作多情了。
驀地腦門上一痛,是他一指彈了過來。
“啊!”龐淼擡手撫上自己的額頭,皺眉看向他。
“又瞎以爲什麼呢?”男人睇着她,“難道別人送給你的禮物,你會轉送給他人?這難道不是基本的禮貌嗎?”
龐淼翻了一下白眼,輕哼了一聲。
男人也不以爲意,繼續道:“池輕的那枚,兩年前我離開的時候,放在了王府的書房裡,這是我自己的一枚,今日反正都將話說開了,我也不想騙你,這枚當時的確是因爲她的那枚所刻,六六百日那天,池輕送給我的那一枚掉在了四王府,被皇上所得,後來,我就自己刻了一枚,就是這枚。”
龐淼沒有說話。
心裡其實還是有些難過的。
就算不是池輕的那枚,還不是因爲那枚,纔有了這枚,還不是隨身帶着這麼多年。
算了。
就如同他所說,這是他的過去,這是他人生的一段經歷,也是他人生的一部分,這是無法否認,無法抹去的。
跟一個人的過去計較,受傷的只能是自己。
現在,這幅手鍊戴在她的手上。
“龐淼,我說了那麼多,你不說點什麼嗎?”男人忽然開口。
龐淼一怔,“說什麼?”
“唔,”男人略一思忖,“隨便說點什麼,比如,表個態之類的。”
表態?
她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好,那她就問個問題吧。
“王爺確定自己今日所做種種,不是‘不得已而求其次’嗎?”
這個問題有些尖銳,她知道。
果然,就看到男人面色瞬間變得不善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沒了池輕,我也必須要找個女人?既然沒有愛,又不能讓女人解決我那方面的需求,所以,我是吃飽了撐着,非得找個女人來,還得自己用手伺候她?你是這個意思嗎?”
龐淼汗。
平素一副沉默寡言、磨子磨不出來個屁的樣子,敢情都是裝的。
真是什麼話都講得出口。
不過,他的這幾句通俗易懂、讓人窘迫至極的話,也在理。
他的確是不需要女人。
所以,更不需要‘不得已而求其次’?
“那你確定不是因爲同情和可憐我嗎?”龐淼又問。
她承認,她的問題有些多,但是,這些都是一直困擾着她的問題。
難得,是非常難得,太難得今日他會跟她說這麼多,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此機會,她再不問,又待何時?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男人,不想錯過他臉上眼中的任何一個微末的表情,已經做好了他更加不悅的心裡準備。
誰知,他竟笑了,身子從後面的車壁上一靠,顯得有些無奈。
“龐淼,如果別人問這個問題,我覺得可以理解,你問,就太不應該了。”
“爲何?”龐淼不解。
男人側首看向她。
“你覺得我是一個善良的人嗎?或者說,你覺得我是一個心軟的人嗎?”
龐淼沒有做聲。
“但凡善良一點、心軟一點,你在王府的四年,會讓你那麼委屈嗎?”
男人字字灼灼,龐淼心口一顫。
一時間誰都沒再說話,靜寂。
男人伸出手臂攬在她的肩上,將她攏入懷中,低低嘆。
“龐淼,我沒有同情你,你也不需要人可憐。”
龐淼眼瞼顫了顫,可是......
“既然王府裡那樣讓我委屈?又爲何突然對我好?”龐淼自他的懷裡擡起頭。
怕自己的問題太多,且都是特別尖白的問題,男人會不悅,她還特別討巧地挽了他的胳膊,略帶幾分嬌嗔地解釋了一番。
“別嫌我老問這些哈,我這不是對自己沒信心嘛,而且,你的轉變,讓我到現在還懵着呢,就像做夢一般。”
其實,她說的也是事實。
她本不是一個多疑的人,卻在面對他的問題上,非常患得患失,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他轉變太大。
也不知是她的樣子,還是她的話語愉悅了他,他再次一嘆,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你呀!”
“能回答我嗎?或者我換個方式問,你什麼時候開始......”
原本她想說“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卻又突然覺得喜歡二字未免有些自以爲是,便在頓了頓之後改了口。
“你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想對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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