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誰把你打敗了!?”
命運村的一座鐵木構建的房子裡,盛雄坐在自己房間的椅子上,驚駭的望着站在身前的盛銳,臉色蒼白。
“怎麼了!?盛雄大哥……”盛銳一愣。
“這絕對不可能!”盛雄“唰——”的一聲站起來,聲音尖銳而又充滿驚恐,“你確定,今天跟你比試的,真的是那個廢物!?”
“盛雄大哥,我確定就是他!”回想起上午被洛安打敗,盛銳雙拳握緊欲言又止,他只覺得敗給了村裡最沒用的廢物,實在令他難以啓齒,但爲了報仇,他不得不說。
“盛雄大哥,那個野種還要我告訴你,……說……說叫你洗乾淨脖子,……等他!”
“呵呵——好大的口氣!”陰晴不定的盛雄,聽到盛銳的轉述,怒極反笑,“不管你是人是鬼,既然你這麼囂張,那這一次,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濃郁的陰霾,籠罩在盛雄的臉龐。感應到盛雄那冰冷狂溢的殺機,盛銳冷不防打了個寒顫的同時,忍不住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
“讓盛雄大哥出手,我不信你這個野種能囂張多久!”
暗自冷笑着,盛銳的臉龐,表情猙獰而又恐怖。
……………………
兩天後,命運森林。
黑暗被霞光洗盡,初陽帶來黎明的宣告,預示着新一天的降臨。清晨獨有的朦朧陽光被樹葉搖碎,彷彿一把把鋒利的劍束,從樹葉的縫隙斜斜的插入地面。
洛安迎着晨光,站在一顆參天大樹下,修長的睫毛,將琥珀色的雙眸襯托出英氣的神采,幾滴晶瑩的汗水,順着輪廓分明的臉龐,緩緩的蜿蜒而落。
洛安靜靜的佇立原地,不斷的醞釀着體內的魂息,“黑鱗盾——”,下一霎,洛安猛地暴喝出聲,魂息宛若浪潮般注入黑鱗戒,只見黑鱗戒陡然噴薄出一股濃稠的黑霧,隨後神奇的化爲了一面約莫一米半高的黑色盾牌來。
齊肩高的黑鱗盾,呈雙弧形,縱向內彎就如一片卷邊的綠葉,恰好護住了洛安的前面與左右兩方。整具黑鱗盾,表面佈滿與黑鱗戒相同的類魚鱗刻紋,正中心雕了一個無頭騎士,正勒馬揚劍,做出一副就要下砍的動作,整體呈現出一種詭異而又陰森的氣息。
持着黑鱗盾,洛安看了一陣滿意的點點頭。有了黑鱗盾,就能夠進行防禦,而且任誰都不會想到,一枚戒指還能夠瞬間變成盾牌,這樣更加大了洛安跟別人對戰時的安全係數。
“可惜了,要是再有兩顆安魂石,就能轉換劍鱗態跟鱗王態了!老爹說鱗王態可是很厲害的!”
將黑鱗盾重新化爲黑鱗戒,洛安惋惜的搖搖頭,將黑鱗戒戴回了手中。
原本黑鱗戒的形態轉換,需要有一種能儲存魂息的礦石——繼紋石作爲支撐。
但不同的是,繼紋石每使用一次就要主人補充魂息,而安魂石,作用跟繼紋石相似,但卻比之更好會自主的汲取魂息,支撐着黑鱗戒的效果跟形態轉化。
“算了,有盾鱗態也就足夠了……”轉過身,眺望着命運村的方向,洛安發出一個低低的笑,旋即邁步踏着地面的落葉,緩緩朝着命運村走去,復仇的對決,終於要在今天,正式上演!
……………………
命運村的小道上,詩綺穿着一件雪白的紗衣,亭亭玉立在一塊岩石上,焦急的遙望着村口的方向,極像一副待夫歸家的迫切模樣。
“嗚、嗚、嗚——”
小道盡頭的命運廣場,忽地響起了沉悶的號角聲,整個命運村在此刻,都是籠罩在一片蒼茫的悠然肅殺裡。
“糟了,村武的決賽都要開始了,洛安哥哥怎麼還沒來!?”
命運村每逢舉行隆重的活動,爹爹都會命人吹響號角,作爲活動的始禮,而在村武的決賽前,同樣會吹動號角,向村民宣告村武的最終決賽。
黛眉緊蹙,詩綺躍下岩石就要去命運森林尋找洛安,就在這時,只見在她視線盡頭的地平線,洛安那熟悉的身影緩緩出現,印入詩綺的眼眸。
“洛安哥哥,你怎麼現在纔來!?”
嬌嗔的望着洛安,詩綺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便拉着洛安朝命運廣場跑去,“快點,要不然來不及了!”
“唉唉——詩綺你慢點啊你……”原本還想跟詩綺聊幾句,沒想到一碰面詩綺就拉着自己,一路狂奔跑向了命運廣場。
“嗚、嗚、嗚——”
冗長綿延的號角聲隨着號角手的最後吹動,緩緩在天際消褪令人戰意旺盛的悶響。
從天空朵朵潔白的雲彩間隙俯瞰而下,命運廣場早已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經過兩天的初賽角逐,今天便要進入最終決賽,許多人都看好大執事的兒子盛雄,因爲他已經魂修到二魄閃靈,靈階是四個決賽者裡最高的。
另一個原因,則是洛安。當詩翦宣佈他直接進入決賽備戰後,許多參賽者都心生不滿,今天他們同樣是來等待村武結束後,詩翦要用什麼理由給他們交代的。
“村長,還是找不到小姐,你看……”
擂臺的高臺上,首位端坐着一個樣貌霸氣的中年男人,臉龐硬朗帶着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他正是命運村村長——劍俠詩翦,命運村建村至今,唯一一個魂修到念靈的人!
“嗯!知道了,不用再找了。你先下去吧……”
詩翦望着前來報信的人,揮揮手淡淡的開口,嗓音低沉而又帶着誘人的磁性。
“是!”來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唉,女大不中留啊!”等到來人離開,詩翦這才無奈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
“大哥,你這樣安排洛安直接備戰決賽,萬一他輸了……”
身旁傳來詩衛的聲音,詩翦轉過頭,不置可否的說:“你既然擔心,前天干嘛還同意我的決定呢!?”
坐在詩翦身旁的詩衛訕訕一笑,不開口了。
“但願,這次的村武,能將曾經的恩怨化解…………”
目光凝聚成細線般的精芒,詩翦望向坐在臺下裁判席中間,一個周圍瀰漫着隱約冷意的人,想起前幾天晚上,三十年來洛遊第一次讓自己去命運村找他碰面時所說的話,詩翦不由得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