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日,我們四個,現在只剩下我跟你,那唐阿騷還在生悶氣——”林子晏笑,斟滿一杯。
“老鬼哪裡去了?”
“最近,說是到新加坡那邊做買賣。說來,他讓我跟你說,上次言的事,他非常抱歉。回來必請客謝罪。”林子晏收了笑意。懶
顧夜白一笑,啜了口酒。
“我說,”林子晏低了聲音,“今天這樣對悠言,你做得是不是太過了?你哥哥的事,畢竟,那時她還小。”
“你既然愛她,何不試着原諒?”
顧夜白看了子晏一眼,擱下杯子,道:“子晏,我也曾想過,如果當年發生的事是真的,我會怎樣做?”
林子晏一怔,又重重一震。
“你說什麼?不是真的?那你——”
透過落地玻璃,重瞳凝向遠方。
“她那天說,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不能不奢求不害怕。”薄脣輕抿,一笑,竟也七分蒼澀。
“不,我不明白,她不是把那天的事情原本告訴了你麼?怎會是假的,即使連你哥哥受傷的位置也準確無誤。”林子晏愈加疑慮,手扣緊了酒杯。
“子晏,太準確了。”聲音微微的低沉。
“深刻的事情,會留在腦子裡一輩子。確實不錯。只是,試問,如果內心有疚,又加上害怕,她怎還敢直視泠的屍體,甚至把一切細節都記下,毫無紕漏?”蟲
林子晏大怔,隨即輕輕點頭。
“顧夜承要害泠,從來就不必費如此大的周章,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綁了去。他這人,向來信奉人性本惡,他怎會篤定泠一定就跳進江中救人?除非——”
林子晏呼吸一緊,“怎麼?”
“一,救人一說,只是子虛。二,如果說,當時確實有人被推下江中,那麼,被推下江中的人,顧夜承肯定,那個人有我哥哥非救不可的理由。”
笑意,冷薄。顧夜白一口吞盡杯中酒。
林子晏皺眉,震撼未褪,苦笑,舉舉杯子,也一飲而盡。
“懷安以爲逼出了悠言的真心話,有了希望,焉知——”
“不是逼出。不過是一出早已編排好的戲。”
林子晏失聲道:“你是說懷安一早便知道?”
顧夜白起/身,臨窗而立。好一會,轉過身,淡淡道:
“子晏,那天,是懷安把我叫過去的。”
“不錯,她甚至錄下悠言的話。”
“關鍵在於,她怎麼知道,言一定會如實告知?”顧夜白輕聲道,“事後,我私下查看了錄音的時間。子晏,在她錄音之前,我已經駕車出了門。”
林子晏恍然,扣緊手中杯,長嘆一聲。
“愛情,比世上任何程式都難解。”
顧夜白笑,眸色,深若涼。 www◆тт kǎn◆℃O
“那我是更加不懂了,你既然清楚一切,爲什麼還要與悠言分手,幾次對她,我只覺得太狠了。”
“子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