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崖的一句話又讓柳迴風再次陷入迷惑,除妖,除什麼妖?又在哪裡除妖。紫崖那特有的說話方式讓柳迴風感覺到完全不明白她想要表達什麼。
“紫崖,你是說,你從我離開客棧開始就一直跟着我是爲了找我除妖嗎?”見紫崖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柳迴風只好自己主動開口詢問了。
“是的。”紫崖點頭回答。
柳迴風一陣頭痛,“你可以詳細地說說嗎?”他心想,還是先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吧。
紫崖聽柳迴風這樣說,便娓娓道來:“我奉師尊之命,離山入世修行,在路經開封的時候發現這裡的城郊有些異常,便在開封住了下來。三天前我曾經去探查過一次,發現以我一己之力尚不能解開這裡的封印,原本想向同門發出消息請求,卻不料今天遇到了你。”
這是紫崖難得說話說得比較長的一次,聽她這樣一說,柳迴風也總算是對事情的主要情況有了一個判斷,“你是說,開封的城郊有封印?”
紫崖說道,“沒錯,這一點已經肯定。”
柳迴風奇道,“那你爲何要找我,以我和你二人之力能夠解開封印嗎?不如回去叫上左傅超和姜遲姑娘一起前來,那樣把握應該會更大一些。”
柳迴風性格沉穩的一方面便在此時體現出來,這是他這些年來自己養成的一個性子,做事之前考慮周全,兵法有云,未慮勝,先慮敗。柳迴風可是知道這樣的事情中包含着多大的冒險成份,當然他從來都不缺乏冒險精神,只有不斷的冒險,纔有可能提高自身修爲,這個道理簡單,誰都知道。但是修者的冒險和普通人的冒險可不同,天材地寶總是存在於兇狠的猛獸附近,想要不付出得到回報那是不可能的。
“左傅超?”紫崖聽到柳迴風這樣說,秀麗的臉龐第一次露出困惑的表情來,“你叫他左傅超?”
柳迴風反問道:“怎麼了,有問題?”
紫崖盯着柳迴風,說道:“我稱他爲左師兄,你也是蜀山弟子,他稱你爲迴風師弟,你爲何卻稱他爲左傅超,還有姜遲,我剛纔也聽你稱她爲姑娘,似你並非他們同門一般。”
柳迴風心想,原來你奇怪的是這件事情,這個還當真不好解釋。他想了想,還是把整件事情朝紫崖說了一遍,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也就不存在那麼多疑問了。
“萬劍訣?”紫崖聽完柳迴風的話,沉吟起來,半晌,認真說道:“萬劍訣雖是蜀山的基礎劍訣,但卻也是正宗的蜀山劍訣,我們崑崙也有類似的劍訣,但和萬劍訣從本質上還是有所不同,修道之人一眼便能看出來。”紫崖頓了頓,接着說道:“若是連林掌門也認爲你所施展的萬劍訣乃是蜀山劍訣,想必你的師尊真是蜀山中人。”
柳迴風今天聽紫崖這樣一說,纔算是明白爲什麼蜀山的那些人非揪着自己不放了,原本這萬劍訣還真是隻有蜀山弟子才能施展,可是他從未聽蕭別離說過,而且蕭別離教給他的東西可遠遠不止萬劍訣。
柳迴風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紫崖解釋道:“便是同一門派,各人的修煉方法也有不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弟子,理解不同,經歷不同,也能自成一家,不一定就和師傅的修煉方法一樣。”
柳迴風心想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師傅只有我一個弟子,他有沒有師兄弟我也不清楚啊。他摸摸額頭,“這麼說來,我師傅還真是蜀山弟子了?”
紫崖點頭道:“如無意外,是。”
這個問題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是不是蜀山弟子關係都不大,“那我們去客棧一趟,叫上左傅超和姜姑娘吧。”左傅超的實力柳迴風還算比較清楚,畢竟一起和他戰鬥過,姜遲既然是左傅超的師妹,想必也不會弱到哪裡去。至於宇文瑤光和林聽雨……還是算了吧,林聽雨好歹還是靈獸之身,宇文瑤光根本就是普通人,連法術都沒有修習過,這種事情帶上她還真的是自找麻煩。
哪知紫崖一聽他這話,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兩人也不行,左師兄也許還能勉強一試,但姜遲若來只是有害無益。”
柳迴風心中清楚紫崖對左傅超和姜遲都沒有惡意,而從她對左傅超的稱呼中也可以看出他對左傅超還是比較尊敬,但聽她用如此淡定的語氣說着左傅超和姜遲的實力不足以進入這裡的封印時,柳迴風不由心中尷尬。
“那你的意思呢?”柳迴風問道。
“我們現在就去。”
“現在就去?”
“遲則生變,我在發現這封印的時候,已經有不穩的跡象,這幾日更是嚴重,而城中張貼關於妖怪的告示根源便是此處。”
紫崖的語氣雖然是和之前一樣的平淡,但是柳迴風卻聽出了她隱藏的鄭重,想了想,便點頭說道:“好吧,我和你去一趟。”
紫崖見柳迴風答應,便走到他身旁,兩人並肩前行。
對於封印柳迴風知道的並不多,但是在開封這裡出現封印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如今的九州大地,雖說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但卻也掩蓋不了光明下的黑暗,妖類嗜殺這一點並不錯,即便是對妖類沒有偏見的人也無法否認這一點。而這次開封貼出的告示上已經明確的指出城郊妖怪害人之事,柳迴風原本便打算在給範若若送完信之後打聽一些這件事情,現在既然遇到紫崖,也不過是把兩件事情的順序打個顛倒而已。
開封南門的這片樹林倒還真是茂密,此時已是深秋,沒有了春夏的那股綠意,在秋風之中,倒是有幾分蕭瑟的感覺。
兩人都是默然不語,柳迴風並不知道紫崖說得那處地方在哪裡,雖是跟着紫崖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看到一片一片的黃葉打着旋兒往地上飄,不由有些悵然,又想起了方纔那個偷兒的事情,不自覺便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