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仲軒面色緊張關切,“你怎麼了?我送你去醫院。”
常寧搖搖欲墜的模樣,彷彿極大的打擊,她倚靠在阮仲軒的身上,“我恐怕是流產了,昊軒他他、他怎麼會這樣,我真的沒想到……”
客廳裡的潘昊軒似乎有點清醒,眼神茫然地看了過來,只是此刻阮仲軒已經半扶半抱着把常寧帶出去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還沒忘記把房門給帶上。
阮仲軒把常寧扶進了副駕駛,開車打算送她去醫院。
一直在不停流血的常寧,面色蒼白,神色恍惚,讓阮仲軒心疼的很,他柔聲安慰,“我這就送你去醫院,你別害怕,會沒事的。”
常寧現在心裡全是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拋掉潘昊軒這個包袱的喜悅,臉上卻還得做出悲痛的表情,好在她的演技一直不錯,還沒忘了她不能去醫院,不然豈不是露餡兒了。
她聲音都跟着虛弱,“不、不能去醫院,去醫院的話會被人看到的,萬一影響到劇組怎麼辦,我有個朋友開了診所,你帶我去那裡讓她給我看看開點藥就好了。”
阮仲軒遲疑着:“能行嗎?”
常寧弱弱地點了點頭,“沒事的。”
她垂眸,兩手放在小腹處,“只是恐怕我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阮仲軒見她還在流血,不敢在耽擱只得在常寧的指路下開往了她所說的診所。
車子停在診所外面,阮仲軒從外面見診所看起來還算乾淨正規,這才放了心,打橫抱着常寧走了進去。
診所裡是一名女醫生,看起來二十多歲,見他們進去就迎了上來,和常寧一副很熟稔的表情,關切地問,“呀,寧寧這是怎麼了?”
常寧看向女醫生,聲音弱弱的,“小芙,我恐怕是流產了。”
兩人說着話又有護士走了過來,見常寧的樣子,就推了移動病牀過來。
阮仲軒把常寧放在了病牀上,叫小芙的女醫生很是關心的模樣,不忘叮囑阮仲軒,“您是寧寧的男朋友吧,麻煩您現在外面等,我推她進去看下她的情況。”
阮仲軒耳朵都紅了,他看了眼常寧,見她沒有反駁,便應了聲好。
常寧被推進了病房後,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她放鬆了身體,而叫做小芙的女醫生也懶洋洋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剩下的錢該給我了吧?”
常寧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心底不屑,面上卻看不出來,“着什麼急,等我回去就把剩下的錢打給你們,不過你們可要記得,以後這件事就爛在肚子裡,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
燈光昏黃溫暖,常寧半靠在她租的房子的臥室牀上,而阮仲軒就坐在她的牀邊,溫柔小意地照顧着她。
常寧喝着阮仲軒打包回來的紅棗粥,低垂着眸,面色蒼白,阮仲軒看着這樣的常寧心裡的疼惜都蔓延到了眼底。
一直盯着常寧的阮仲軒眼睜睜地看着有淚滴滴進了粥裡。
他心疼地幾乎想要伸手幫她擦去眼淚,卻又怕唐突了她,聲音溫柔疼惜的很,“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常寧把手中的粥碗放在了牀頭櫃上,擡眸看向阮仲軒,蒼白的臉頰,微紅的眼眶,還有面頰上殘留着的淚痕,在在都讓阮仲軒心疼的厲害。
她微微搖了搖頭,眼眶裡蓄的着眼淚隨着她的動作再次滾落,聲音微微哽咽,“沒有,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竟然……”下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但是和常寧一起親眼目睹了潘昊軒和一個男人滾在一起的阮仲軒又怎麼會不明白她要說的是什麼。
阮仲軒終究還是沒忍住擡手用拇指揩去她臉上的淚珠兒,柔嫩的面頰讓他幾乎忍不住想要流連,低聲安慰,“別難過了,爲了那種人渣不值得。”
常寧似是被阮仲軒的動作驚了下,她瑟縮了下,強笑道:“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發的短信,讓我去那家酒店,總不能是那個男小三吧,”說着苦笑了下,“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本來我是想讓小意陪我去的,可是沒能聯繫到她,忽然想到你說有事情可以找你……”
常寧看了阮仲軒一眼,還有着微微溼意的眼睛含羞帶怯的讓阮仲軒心都酥了下。
阮仲軒深覺再在這待下去很危險,他眼神慌亂地避開常寧的視線,一口氣說道:“好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好好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常寧都沒來得及開口,阮仲軒就快步走了出去,身影簡直堪稱落荒而逃。
他的反應和表現讓常寧勾起了脣,她其實一直都有種困惑,阮仲軒給她的感覺實在是很青澀,青澀的就像從沒有談過戀愛。
若是真的的話,那也太不可置信了,以阮仲軒的條件竟然沒有談過戀愛,以後要找機會問問他,或者在牀上,不用問光看他的表現,常寧就能知道阮仲軒以前是不是有過女人。
她悠悠地靠在牀頭,原本的虛弱表情全都不見了,眼底全是得意和隱隱的期待。
……
顧澄意轉天就收到了常寧的微信,作爲閨蜜,自然要去照顧她。
買了些水果和補品,急匆匆地就趕去了常寧租的房子。
常寧還臥牀躺着,面色蒼白,見顧澄意進來虛弱地扯出了一抹笑,“小意,你來啦。”
顧澄意見她還要掙扎着坐起來,趕緊制止了她的動作,“好了,你躺着吧,別起來了,我又不是外人。”
常寧也就順勢躺了下去。
顧澄意細細地看了看常寧的神色,見比她想象的稍微好些,懸着的心這才放下了點,“你現在怎麼樣?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流產了呢?”
她的話像是觸碰到了常寧的傷心處,她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流了下來,抽抽噎噎地說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卻還不忘留意着顧澄意的表情,她實在是不明白昨天晚上和潘昊軒抱在一起的明明應該是顧澄意,爲什麼會變成了王躍飛?
她昨天可是看清了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