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血落在謝知的屍體上,秦天眼神有些變化,這傢伙還真有些無畏,居然自殺,然後栽贓給他。
靜默無聲,一名名無雙殿宗弟子臉色都泛着錯綜複雜的神情,在最後那一剎那,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謝知的動作,是謝知,自己撞上秦天的劍,任誰都能想出謝知的用意。
他想讓秦天冠上公然殺人的罪名,得到宗門的制裁。
秦天擡起頭,看着站在庭院外的倩影,“這娘們還真狠!”
好似察覺到了秦天的目光,安嫵轉過聲來,眼角的餘光淡淡望了慘死的謝知一眼,眉宇間恢復了先前的豔色,看着秦天,笑了起來,好似迎風而綻的春花般,“無雙殿宗八大律條的第三條,宗內爭鬥中不允許下死手,若是有違反此律條者,必受到宗規的制裁。年輕雖好,不過卻有一個很不好的缺點,那就是太意氣用事,往往做出很愚蠢的事情,但不得不爲這愚蠢付出代價。”安嫵脣紅齒白微啓,最後一句好似在感慨,又好像在譏諷秦天。
韓烈艱難的起身。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謝知,猙獰的臉上涌出了冷笑:“公然殺人,秦天你好大的膽子!”
“無視宗規,謝知師弟絕對不會白死的。”柳風也站了起來,只是**的痛楚讓他站不直,彎着身子,慘白的臉上也是佈滿了笑意。
有時候要掩蓋一件事情很簡單,三人成虎在無雙殿宗中並不少見,無論是安嫵先前的那番話,還是韓烈等人的話語。都表露了他們的態度。站在其後的無雙殿宗弟子又豈會不明白,紛紛開口討伐秦天,顯然是要秦天坐實公然殺人的事實。而遠處,觀望這一幕的無雙殿宗弟子則緘默不言。他們和秦天沒有任何的恩怨。但也沒有必要出口爲秦天說話。而得罪安嫵。
“目無宗規,殺害同門師兄,實在是大罪。”
“公然殺害謝知師兄。實爲可恨。”
漫天的喝斥聲鋪天蓋地的而來,秦天卻微低着頭,低眸看着筆直修長的劍,其劍尖上染着一抹鮮血,透着鋒芒,“無雙殿八律,其三就是禁止同門自相殘殺,允許爭鬥,卻不允許出現死亡的情況。一旦有人當衆殺害同門弟子,就要受到刑堂的制裁。”想到這裡,秦天眉頭輕微一皺,看着一臉笑意的安嫵,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這娘們搞的鬼,不管謝知是怎麼死的,他死在自己的劍下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加上這些人的證言,自己可謂是百口莫辯。除非有人出面證言,只是以倒黴蛋在這宗門的人緣,誰會出來替他說話。
“秦天,你可不要試圖想逃離,數百年以來,犯了宗規的人可都未曾躲過執法者”林崖看着沉默的秦天,臉上難得恢復了先前的儒雅,只是**傳來的痛楚讓嘴角微微一抽,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終生難忘。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不是個正常男人,林崖的眼神就徹底陰沉下來。
“林崖師兄,我可是記得數月前,就有一弟子殺害了數名同門,企圖逃離宗門,最後還不是被執法者
押送回來。”
“嘖嘖,本來以那弟子的實力沒準還能在執法塔中多支撐一段時間,可惜被押送回來的時候,被打斷了雙腿,一送進執法塔,就死在萬獸腹中。”柳風咧嘴笑道。
制裁,刑罰堂,執法者,執法塔!
秦天微皺的劍眉徒然舒展開來,他意識到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麼,轉身,無視那一道道戲虐的目光,走回竹屋。
“堵住庭院,別讓他逃離,等着執法者的到來!”張帆握着長劍,語氣有些冰冷道,他如今對秦天的恨意,絲毫不亞於韓烈等人。
“豈能讓他逃離,非得讓他被執法塔中的萬獸撕成碎片才能以泄我心頭之恨。”韓烈咬牙切齒道。
唰!唰!唰!
一名名無雙殿宗弟子持劍而出,將庭院圍個水泄不通。
安嫵佇立在庭院前,那張嫵媚的俏臉上泛着漠然和冷意,淡淡的望着秦天走向竹屋的背影,嘴角卻徒然揚起一抹驕傲的笑意:“我安嫵想要征服的男人,沒有人可以逃脫我的手掌心。你,秦天也逃脫不了,你會求我的,像個可憐蟲乞求着我。”
微風拂來,吹起謝知身上的血花。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去在意謝知是怎麼死的。
走進竹屋,秦天目光掃過空蕩蕩的竹屋,半響後方才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走向一角落,撿起一本有些破舊的書籍,只見其上寫着:無雙殿宗律!
幾乎每個無雙殿宗弟子手上都有一本無雙殿宗律,在成爲無雙殿宗弟子之後,他們就被告知要謹遵無雙殿八大宗律。
秦天迫不及待的翻開這宗律,直接掠過前幾條宗律,目光停落在第三條宗律上,只見其上寫着:“凡是公然在宗門內殺害同門者,無論身份,必受刑堂執法制裁,押送至執法塔閉門三日。外門弟子押送至一級執法塔,內門弟子押送至二級執法塔,若有長老罪孽深重,則也押送至執法塔,三級執法塔。”
“執法塔!”秦天輕聲喃喃道,這有些熟悉的字眼,立即翻開書頁,在其後找到了執法塔的解釋,這執法塔內可是聚齊着成百上千的妖獸,往日裡被押送至執法塔的弟子,無一不成爲了這些妖獸的口食,死在妖獸的腹中。
“執法塔閉門三日,也就是說,犯了宗規不一定是死!”秦天目露沉思之色,突然笑了起來:“換句話說,只要在執法塔中捱過三日,就可以走出執法塔。”
“執法塔,萬獸。”秦天雙目迸發出少許精光,“一級執法塔有三層,第一層內聚齊着靈王一階至靈王五階的妖獸,第二層內聚齊着靈王六階至靈王九階的妖獸,而第三層內聚齊着半步靈皇級別的妖獸,這三層構成了一級執法塔。”
秦天微閉着雙眸,心神微凝,看着自己那孤零零的功點值,輕笑而出,“上帝給你關上了一道門,也爲你打開一扇窗。”
半響後,秦天睜開雙眼,輕輕吐了口氣,白皙的手微按住劍柄,看向窗外那
婆娑的樹影,“現在,我可以不用忍了!”
殺意,刺骨冰冷的殺機驟然在空蕩蕩的竹屋內瀰漫而出,充斥於每個角落,此時,屋外,陽光正明媚……
劍拔弩張,冷冽的肅殺之意盤旋於庭院上空。
就連那陽光都被渲染出一層刺骨的冷意,筆直修長的劍器晃動着,折射出的寒光投落在竹屋前。
安嫵那明媚的眸子靜靜的望着竹屋,眼神中,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秦天,你再驕傲,也會放下你那驕傲的姿態,乞求着我,除非你想死。
張帆看着亭亭玉立的安嫵,眼角的餘光掃過地上的屍體,心中驀然一嘆,這樣的女人並非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已經安排弟子去通知執法者,數刻後執法者就會趕至,今日莫蕭他可謂是插翅難逃。”
“不過他這麼安靜的待在屋內,倒是有幾分蹊蹺。”張帆微偏着頭看着安嫵那線條嫵媚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先前自己就不應該出手。
安嫵嘴角挑起一抹驕傲的弧度,輕聲道:“他在選擇,是繼續莽撞無知下去,還是識趣的退讓。”
“退讓,他已經沒有後退的機會了,衆目睽睽之下殺害謝知!”張帆臉上掠起一抹詫異的神情,他太懂安嫵了,知道這女人在等什麼,他敢肯定,若是秦天敢出聲乞求她,秦天就會安然無恙,只要她出面說謝知是自殺。想到這,張帆臉色有些陰沉,難得帶着少許咄咄逼人的口氣道:“他今曰,一定要受到制裁。”
“謝知是怎麼死在莫蕭手中,由我說了算,並非由張帆師兄你說了算!”安嫵明亮的眸子中有着寒意掠過,輕描淡寫的望了張帆一眼,纖細的玉手微微擡起,隱約間有着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在她體內席捲而出,猶如風暴一般,這股氣息就算是張帆,也感到了一股急促的窒息感,眼瞳猛地一縮,目光有些退敗下來。
見到張帆低下頭,安嫵臉上方纔泛起嫵媚的笑容,其身上瀰漫的氣息瞬間就蕩然無存,好似先前那一幕只是幻覺而已,“他會死的,不過並不是這個時候。”
“而是在我把他的每一滴血榨乾後!”安嫵好似注意到了什麼,清澈的眸子微擡,看向死寂的屋內,半響後,沉穩的腳步聲徒然泛起,
單手按劍,秦天擡眸望着屋外那正值明媚的陽光,卻感受到了陽光中那刺骨的肅殺之意,也看到了庭院外那涌動的身影,嘴角掀起一抹燦爛的笑意:“瞥屈的感覺可真不爽!”
習慣了囚魔試煉中肉弱強食的叢林法則,秦天在無雙殿始終有種放不開手腳的感覺。
“就讓我好好的陪你們玩一玩!”秦天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冷意。
下一瞬間,秦天的身影就再次出現在了安嫵和張帆等人的視線中,唰唰,無數道目光齊聚在秦天的身上,在那張有些白皙的臉龐上他們看不到任何的慌張,而有着一絲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