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吹不響的骨哨

住在船上最開心的是小玉兒。每天都在船上跑來跑去,在船腿上跑就如在平地一般,哪怕船在水中晃動也不影響,這丫頭還真的適合在船上生活,風這樣想着。自從那天聽到黑城內發生了內亂。有一羣神秘人在夜裡襲擊了很多的石頭堡壘,殺死了很多人,並搶光了堡壘裡的財物。風就很少到黑城去了,而且把船停在離岸很遠的地方,爲了安全每次風去購物都是用小船划到岸邊,小玉兒再把船劃回去,風再去市場採購,一直跟着風的小玉兒就守在船上,保護大風號胖船,風帶了足夠兩人吃上幾個月的食物就駐守在船上了。

這天風烤一隻花斑鵝,這種花斑鵝是黑族人最愛吃的一種動物,不但容易捕捉,還個大肉多,而且肉質細嫩,不管是烤還煮都非常的好吃,在吃過收拾鵝骨頭時,風看着兩根粗壯的翅骨,猛然想起父親曾教過自己製作骨笛,反正現在閒來無事,船上的日子枯燥無味,不如製作一個根骨笛來消遣時間,想到就開始行動。

骨笛其實更象豎笛,上端密封,只留下一條窄縫作爲吹孔,再在骨管端的後面斜着開一個發音孔,之後在骨管正面的下部開六個按音的小孔,也可以開成前五個後一個,就算完成了製作,至於吹骨笛,骨笛豎置,右手在更不會,無名指,中指,食指按一二三孔,左手在上同樣,無名指,中指,食指按四五六孔,吹上面的要發音孔發聲,手指按動,就可以演奏了。骨笛音色清脆,悠揚。悅耳動聽。

見風在剔除骨頭上的肉筋,小玉兒好奇的問:主人你在做什麼。

風笑道:作一個樂器。

什麼樂器?小玉兒眼睛大大的瞪着問。

骨笛。可以吹出好多的曲子。

真的?

當然了,等我製作出來你就知道了。

太好,我也要做,小玉兒叫喊着,把另一支翅骨拿過來。學着風的樣子製作起來。

風一邊製作骨笛,偶爾看一眼一旁的小玉兒,看着看着不由的皺起了眉毛,自己自認足夠聰明,總有比這世界所有人都高出的智慧,這是風強大的自信所在。

可是小玉兒這丫頭似乎總是得上天倦顧,不但聰明伶俐,還心靈手巧,暫不說她那極強的語言天賦,只用一兩個月就把語言學得順溜之極,聽她說話,沒有人不相信她是在這裡土生土長的,而風的口語卻經常被人聽出不是本地人。

風自認自己游泳很是不錯,這在山林中風自認自己游泳可算第一了,但是見到小玉兒後,風甘敗下風,她天生親水,風除了教她幾個不同的游泳動作外,小玉兒的潛水水平遠超風,不僅如此,現在看她製作骨笛,只是看了自己製作手法幾眼,就自己動手了,那手法熟練靈活的程度,就象從小就接受專業的骨笛製作一樣,除肉,打磨,清理骨髓,鑽孔,就象一個藝術家在精雕細琢自己的作品一樣。比自己製作的手法強出幾倍不止。風晃晃腦袋把小玉兒從小就會製作骨笛的想法甩出去。專心製作自己的骨笛。

三天後,小玉兒得意的捏着一個精緻小巧的骨哨給自己看時,風嚇了一跳,小玉兒製作的小骨哨漂亮的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再看看自己手中粗陋的骨笛,風有一種想丟掉的衝動。風拿過小玉兒製作的骨哨,樣子與山林人制作的骨哨,區別不大,風放到嘴中吹了一下,沒有任何聲音,按說應該吹的響,又用力的吹了幾下,也是如此,風皺眉道:怎麼吹不響,

小玉兒一副理所當然道:就是這樣子啊。

說着把骨哨拿過來,當小玉兒把骨哨放到嘴裡吹時,風見小玉兒專心演奏的表情,用手撥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是小玉兒那隻骨哨根本就沒有聲音發出。一隻骨哨如果吹不響那它再漂亮也沒有用。看着小玉兒還一臉陶醉的吹着,似乎一曲美妙的哨聲在迴盪。風笑着把骨笛放到嘴邊。當一支悠揚的曲子從醜陋的骨笛中傳出來時,小玉停下了啞劇表演,兩眼放光的看着風手中的骨笛,風看着小玉兒那一臉羨慕的眼神得意的吹着骨笛。

一曲吹完,小玉兒滿眼都是星星的看着風手中的骨笛乞求道:主人,我可以試試嗎。

風把骨笛遞給小玉兒,小玉兒欣喜的拿過來就嗚哩哇啦吹了起來,在小玉兒試過幾次後,讓風大跌眼鏡的是小玉兒竟然找到了高低不同的音節,把剛纔風隨意吹出來的兩隻老虎的曲子吹了出來。這小丫頭對音樂竟然有這麼高的天賦。儘管她不懂歌詞是什麼,但是這曲子卻一下就學出個八九分來。

當小玉兒讓風再唱一遍這支歌時,聽着風唱出的歌詞時,小玉兒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隻沒有尾巴,一隻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小玉兒問風:這曲歌是什麼意思,怎麼這麼奇怪?。

風道:沒有意思,就是一曲口水歌,只是唱着好玩,好學,一唱就會。

不過挺好聽了,也很有意思。老虎本來是非常兇猛,讓人恐怖的野獸,但聽你唱出來,不但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可愛,很搞笑了。

在我的故鄉,我們飼養老虎,人與虎及各種野獸生活在一起,非常的和協,老虎可以帶着人在山林裡奔跑,我們的山谷裡的大角羊就在我們住的院子裡休息,如果你起的晚了,它們還會敲門,讓你起來給它擠奶,

主人爲什麼不回去呢。

風看了一眼天真的小玉兒道:想回去但是又不敢回去。

爲什麼啊。

因爲我傷了一個女人的心。我不知如何面對她。風說着說着,目光迷離,陷入了往事的回憶。

小玉兒看着風眼中有憂傷流動。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低下了頭。不過很快小玉兒的情緒就被水中的一條魚吸引了過去,馬上忘記了煩惱,一頭扎進了水中,與那條倒黴的魚打鬥了起來,最終魚被小玉兒托出了水面,小玉兒興奮的叫喊:主人,今晚我們有魚吃了。

看着小玉兒天真活潑的樣子,風的情緒也一下開朗起來,伸手把吃力抱着魚的小玉兒拉上船來。兩人興致勃勃的準備做魚。商量着如做纔好吃。

一支羽箭,咄的一聲釘在船艙之上,尾羽劇烈的抖動着。打破了風平靜的生活。

風看了一眼遠處岸邊的人影,對小玉兒道:下次我們停到一箭之外,

小玉兒深以爲然的點頭,

去划着小船把她帶過來吧。

小玉兒答應一聲跳到一個小船之上,駕駛着小船向岸邊劃去。

當暮煙一跳上船頭,就兇狠的盯着風問道:你把我給你的女奴都放了,是準備逃跑嗎。

風不以爲意道:我要是真的逃跑,你以爲你能攔着住我嗎。

那你爲什麼住到這裡來。

我住的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如果我不想哪天不明不白的被人殺了,就只能躲在這了。

暮煙當然知道最近黑城內的情況,很多血案還是她親手所爲,也知道風所說屬實,看着風神色也就緩和下來道:現在黑城有點亂,我現在確實沒有精力照顧你那裡,如果你覺得不安全可以到我那裡去住。

我覺得這裡挺好,很自由。

暮煙盯着風看了一會笑了,道:帶我看看你的大風號吧。

當風帶着暮煙又回到船頭時,暮煙道:這個東西怎麼停在水中不動的。

風轉動絞盤,把巨大的錨提出水面,暮煙看着那個絞盤還有那個巨大的錨,心中震動,風只用一個轉盤就能提起那麼大的一個東西,更讓暮煙驚奇的是那個錨雖然巨大,可是與船比還不小的狠,這麼小的東西就能拉住這艘巨大的船,暮煙不敢想象。

它這麼小怎麼能拉住這麼大的船?

它在水底用這些把手卡在地上,是靠卡住的拉力不是靠重量固定住船的。

暮煙明白風所說的事,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吃驚的問:這都是你想出來的?

是啊,這並不複雜。

我現在真的相信你是天族人了。

風不置可否。

用它可以到達對岸嗎?

不能。

爲什麼?

它太小了,不足以抵抗風浪,也沒有衝過急流,應對風浪的力量。

如果造的更大,更結實呢。

風搖頭道:想要航行天河上的船,不但要巨大到能裝備幾十到上百人幾個月甚至一年的食物,還有用神金來製作部件,甚至大部分的船體,更重要的是要常年生活在水上並有識水辨風能力的人。黑族沒有這個能力造船。

暮煙奇怪道:其它的我明白,但神金入水即沉怎麼能用來造船。

風也不回答只是把一隻銅盆丟在水中。那隻純銅製作的盆安然的飄在水面上,片刻後風又收回來。

暮煙臉上變顏變色道:風族有這個能力嗎?

風道:風族現在的水平還不如黑族。你大可放心。

暮煙聽了神色好了一些,嘆了口氣道:即使能造出來度過天河也用不上,黑族人並不是真的想過河。而且黑族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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