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活從才人在特雷絲特因魔法學院作爲露易絲的使魔開始,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才人作爲使魔的一天,介紹一下的話就是這樣的——

首先,和這個世上大多數的動物或人類一樣,早上起牀。睡的牀還是和以前一樣,睡在地板上。只是比起一開始睡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在硬地板上睡了一整晚的才人,拜託女傭拿到了作爲馬飼料的麥秸,把麥秸鋪在了房間的一角。把從路易絲那邊得來的毛毯蓋在上面,然後在這麥秸上睡覺。露易絲把才人做的牀叫做雞巢。雞就是麥秸上睡覺的,而且早上最早醒的才人的工作就像公雞一樣,才人早上起來後不得不像公雞一樣叫醒露易絲。如果露易絲先醒來的話,才人就要倒黴了。“一定要給予被主人叫醒的沒用的使魔以懲罰才行”是露易絲的口頭禪,才人睡過了頭早飯就會被露易絲扣除。

露易絲起來後,首先是換衣服。只有內褲是自己來穿,制服是讓才人來換的,就和前面說的一樣。露易絲不管怎麼說都是有着非常可愛容貌的女孩,看着路易絲更換內褲的才人好像呼吸停止了一樣。雖說美女戀人三天就會習慣,可是才人到現在還是不能習慣這種場面。也許因爲不是戀人,只是使魔的關係吧。不過,一直在一起這點倒是和戀人沒什麼區別,有差別的只是態度和待遇。雖然看着只穿着內褲的露易絲並不會被怎麼樣,但是才人還是在自尊心上無法忍受。讓才人幫她穿鞋子的時候,是最讓才人生氣的了,厭惡的神情在臉上浮現出來。如果只是臉色還可以,如果才人說的話讓露易絲不快的話,就會發生非常恐怖的事了。“一定要給予從早上開始就讓主人不愉快的無禮的使魔以懲罰才行。”這句話就是露易絲行動前的口號了。

如果對只穿着內褲的露易絲的胸部大小嘲笑,或是露出不快的臉色,說出“鈕釦大小的胸部你總要有吧”之類的話的話(不用懷疑才人都做過,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啊),早餐就會被露易絲扣掉了。穿好黑色披風、白色上衣、灰色的褶裙的露易絲要洗臉刷牙。下水道這樣方便的東西居然房間裡沒有配置,才人只能到下面的取水場去拿露易絲所要使用的水。當然,露易絲不親自洗臉,讓才人幫他洗。

有一天才人用毛巾幫着露易絲擦臉,然後偷偷地用拾來的的軟炭在露易絲的臉上塗鴉。看着露易絲臉上的塗鴉作品,才人好像要笑得窒息的樣子。才人裝模作樣的恭敬地向露易絲低下頭說道:“大小姐,今天真是特別的漂亮呢!”

低血壓的路易絲充滿睡意的回答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企圖啊?”

“我?只不過是大小姐身邊微不足道的使魔的我,怎麼會有什麼企圖呢?”

露易絲對於這麼禮貌的才人的態度感到可疑,但是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所以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鮮豔桃色的臉頰、茶褐色具有美麗的雙眼、嬌豔如珊瑚般的嘴脣。露易絲明白着這些都無須裝飾,所以從不化妝。也就是說,露易絲不怎麼照鏡子。這天也沒有照,結果就沒有注意到才人給她畫的妝。露易絲就這樣去上課了,因爲差點遲到,所以在走廊裡和階梯上一個人也沒遇到。露易絲吸了口氣打開了教室的門,一齊朝向路易絲的學生瞬間爆笑了起來。

“露易絲!真是漂亮的臉呢!露易絲!”

“討厭啦,你!非常適合你啊!”

之後經過親切的格魯貝魯提醒,才發現臉上的眼鏡和鬍子樣子的塗鴉。露易絲狂怒了起來,在走廊裡使勁的抽打着抱着肚子的才人,才人的飯也被剝奪了一整天的分量。按露易絲說的,“將主人的臉當做畫布讓人嘲笑的使魔,就如同與始祖BRIMIR爲敵的惡魔一般”,所以不可能將女王陛下賜予的麪包和湯給惡魔享用。

早飯後,空着肚子的才人清掃着露易絲的房間。地板用掃把清掃着,桌子和窗戶用抹布擦拭着。接着,終於等到了期待着的洗衣服了。將露易絲要洗的衣服拿到下面的取水場,在那邊用搓衣板使勁地洗。根本沒有熱水,涌出的水冷的好像要將手指切斷似的。露易絲的內衣大多都附着貴重的蕾絲和波形褶邊,如果破了的話飯就沒有了,因此一定要小心的清洗,是非常辛苦的勞動。

惱火的才人有一天在內褲的橡皮帶上偷偷地開了個裂縫。第2天,露易絲沒有注意到就這樣穿在身上,在走的途中橡皮帶突然斷了,內褲一下子滑到了腳裸,露易絲的雙腳就像獵人的陷阱一樣閉着。因爲是在階梯上,露易絲華麗的摔落了下去。幸好階梯上沒有人,因此露易絲暴露出裸露的下半身做了一個迴轉動作。露易絲的名譽被守住了。認識到自己做的過分的才人沒有看着短裙的裡面,向着樓梯中間氣絕的露易絲道歉。沒有打算做到這個地步的,最多隻是想在走廊裡內褲掉下來,讓她感到害羞而已的。回過神的露易絲髮現了內褲上的裂縫,將內褲拿到好象明白什麼的才人的眼前說道:“有一個裂縫呢……”

“是啊,大小姐。”

露易絲用超過憤怒的聲音叫道:“快給我說明!要簡短易懂的!”

“是取水場的水不好的原因,大小姐。總之是像切斷手指那樣的冷的水,你也知道橡皮帶不大耐寒的。”才人直立着回答着。

“也就是說,是橡皮帶的責任的意思嗎?”

“應該說是水的原因。壞的是水,不僅僅是冷,肯定是對橡皮帶下了什麼詛咒。不會錯的。”才人恭敬的低下了頭。

“不能把這麼壞的水做的湯給忠心的使魔喝呢……”

“請您原諒我吧!”

“三天的話,水應該能恢復原狀吧?”才人三天的飯被剝奪了。

可是,即使被扣除了三天的飯才人也不擔心。假裝無精打采的樣子往食堂裡的廚房走去,如果拜託在那工作的可愛的謝思琪的話,總會給雞肉、肉骨頭之類的。即使飯沒有被剝奪,才人也會去廚房。因爲露易絲口中的“給予天下恩賜的女王的慈悲”的湯雖說是慈悲可是量卻怎麼也不夠。當然廚房的施捨對露易絲一直保密着。如果被說“在說話的口氣改變爲止,不會增加湯的量”的露易絲知道溫柔的謝思琪給我飯菜的話就不得了的。總是羅嗦着使魔的教育方針的露易絲一定會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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