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哥,人都走了,別追了!”安寧站在他身邊,假意安慰了他一句,接着又道:“對了文淵哥,剛纔交警隊打電話讓我去取車,你陪我去吧!”
她來找他其實就是爲了這件事的,卻不知道會引起自己和路兮琳的正面交鋒。
雖說白白捱了一巴掌,安寧心裡極度不爽,但她也意外的更加清楚了賀文淵和路兮琳目前的狀況。
呵呵……看來事情正在朝着自己期盼的那個方向發展,對她來說,這纔是最重要的。至於今天挨的這一耳光,她早晚會找機會讓路兮琳加倍奉還回來。
路兮琳被氣走,安寧的事他又不能不問,最後只好和安寧一起去了交警隊。
之前從交警隊回來之後,賀文淵便即時找人發佈了以酬勞尋找證人的消息,很快,便收到了迴音。
說來也是巧得很,當時正好有路人在那兒等新一輪綠燈,然後無意目睹了老人摔倒的一幕,除此之外,還有人巧合的用手機錄到了當時的情景,所以在人證物證的支持下,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而最後,賀文淵除了酬謝了提供證物和證詞的人外,還負擔了傷者在醫院裡的幾天花費。
事情圓滿解決,加上愛車回家,安寧自然很高興,於是隨後,還把車送去好好保養了一番。
賀文淵原本是想陪了她取了車便先行離開,卻不想她要給車做什麼保養,最後又賴着他。
“文淵哥,中午咱們去吃泰國菜好不好?”安寧上了車便問賀文淵。
賀文淵聽了,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回家,莫嫂準備了午飯!”
“什麼嘛,人家今天可是受了身體摧殘,你也不好好的安慰安慰我!”
安寧撅了撅嘴,略帶委屈和不滿的說。
“沒事不要惹你嫂子!”
因爲這事,賀文淵心裡本來就有些心煩,再想到現在路兮琳還和紀遠在一起,他就更加煩躁,所以說話時,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怎麼惹她了?明明是她不講理!”
安寧當然不服,於是連忙反駁。
“她讓你不要進你就不要進,非要讓她動手你才滿意是不是?”
老實說,他對她被路兮琳打的事真的沒有多少同情,儘管他沒說,但心裡卻很清楚自己。
“你什麼意思啊?我被她打了你不幫我就算了,還幫着她說話,你是不是也認爲是我的不是?”
“我幫?我怎麼幫?難道你要我去幫你打她?”
“那倒不用。”安寧鼓鼓臉頰,“讓你打她當然不現實,那你總該安慰勞慰勞我受傷的心吧!”
她說得委屈,賀文淵卻並不爲所動,車子依舊是朝着賀家的方向駛去。
見賀文淵沒有妥協的意思,安寧也識趣的沒有再死纏爛打。只是在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道:“文淵哥,葉芳婷這樣的女人,你怎麼能夠忍受的?你看她,說話又尖酸又刻薄,還莫名其妙動手打人,跟個潑婦有什麼區別?你怎麼會娶這樣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爲什麼不跟她離……”
“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用不着你來告訴我。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那個“婚”字還沒說完,賀文淵就打斷了她的話,然後淡淡的回了一句。
“文淵哥
!”安寧卻不死心,加重語氣喚他,“我這可是在爲你着想哎,你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幸福嗎?你看她哪裡有一點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的樣子了?你都不知道她說話有多粗俗多沒品,以你的身份,怎麼可以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啊……”
正說着,安寧突然叫了一聲,身子慣性的朝前衝了一下。
原是賀文淵忽然將車往路邊口一拐,來了個急剎車。
“我疼你寵你,是因爲你是我妹妹,但這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評論我的妻子,跟誰在一起,也輪不到你來過問,我幸福不幸福,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就馬上給我下車!”
安寧的話如果在平時對賀文淵說,也許他就只當她是隨便說說,然後一笑而過,可是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而且和路兮琳之間,即便是最近關係緊張,但他仍然不容許任何人說她的不是。
她是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沒有任何人可以這樣說她。
安寧見賀文淵這樣,自知時機不對,於是連忙訕笑着道歉:“好了好了,文淵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別往心裡去,啊!開車吧,我都餓了!”
爲了緩解尷尬,她一邊說,還一邊故意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臉上笑着,嘴上服了軟,可是心裡卻是一肚子的氣。
賀文淵還從來沒有給她擺過這樣的臉色,這麼多年了,哪次對她不是有求必應?可是今天,他居然爲了那個女人擺臉色給自己看,還揚言要把自己趕下車丟到路邊。
呵,安寧想想心裡就氣得要命。尤其是不久前還被那個女人摑了一巴掌,她真是恨不能馬上把這筆帳討回來。
下午,紀遠本是要開車送苗苗回去,但苗苗堅持坐汽車,所以幾人只得從了她的意。
而她走後,鍾肖萍又以什麼感謝啊,陪她啊之類的理由把路兮琳留了下來。
路兮琳閒來無事,又心情抑鬱,也不想這麼早回家,於是沒有拒絕。
所以她這出門之後,加上這麼一弄,又是晚上九點多鐘纔回到家裡。
“回來了。”剛進房間,一直在等她的賀文淵便從沙發上起身迎了上來,輕聲招呼她。
路兮琳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嗯”了一聲,便折身放了東西到了衣櫥前。
“苗苗回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賀文淵竟是莫名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胡亂的找着話題。
而路兮琳的迴應依舊是一個“嗯”字,甚至聽不出她的情緒。只是,她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賀文淵知道她還在因爲白天的事心情不好,他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最後他乾脆用行動來代替自己表達。
他走到她身後,忽然張開雙臂環住她的身體,將她收進自己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說:“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他語氣輕柔,若說是帶着妥協,倒不如說更是一種乞求。
中午回來吃過飯,他就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裡面。
他甚至一整天都沒有給路兮琳電話,就是不想引起她的反感,而一個人的時候,他強迫自己靜下來想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他決定和她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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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的身體因爲他突然的動作微微一僵,接着便開始掙扎,只是下定決心的賀文淵又怎會給她機會,於是很快,在賀文淵的力量之下,路兮琳不得不選擇了放棄。
但嘴上卻不妥協:“什麼這樣那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們不要再鬧了好不好?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鬧?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好好說話都是因爲我鬧造成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跟你像之前一樣好好的。”
“呵……你想?那你是怎麼做的?”路兮琳冷笑一聲,說着更是奮力在他懷裡轉過身來看着他,說:“因爲愧疚,你就要一輩子把另一個女人放在心上,那麼我呢?我是不是要一輩子都接受因爲你的沒有原則而無法完整的愛?”
被路兮琳這麼一連的質問,賀文淵不由皺了眉。
並非他不高興,而是這些問題對他說,他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的確疼愛安寧沒錯,但他沒有想過要一輩子這樣護着她,也許等到有一天,她找到屬對於自己幸福的那個人的時候,他便放手將她託付於那個人,或者說是楊岸飛,總之不管是誰,他在等的,只是那一天而已。
“兮琳,我沒有這麼想。”
萬般思緒,匯成這一句,路兮琳卻是依舊冷聲應他:“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她現在影響到我,影響到我們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兮琳,你知道她……我對她……那是我欠她的……”
這是賀文淵唯一能夠解釋自己對安寧的行爲的理由,而事實上這也的確是最主要的。
“賀文淵,除了這個理由,還能有點新鮮的東西嗎?就算你不膩,我都聽膩了。”
“可我只有這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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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反正這個理由在誰聽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你爸欠安寧他爸的,父債子償,於是變成你欠安寧的,所以你就必須得寵她疼她,甚至是沒有原則的護她。即便是我,對你來說也無法跟她相提並論是不是?”
“當然了,我也知道我沒那個資格,我算什麼啊?我不過只是一個冒牌貨罷了,有什麼資格讓你對我不同於安寧?她可是名正言順的賀家小姐,呵呵……賀文淵,既然這樣,我們還勉強在一起做什麼?反正照現在的狀況下去,到了兩年過後也依然會走上離婚的道路。我也不會認爲那個時候你媽媽會喜歡我。”
“賀文淵,我不想再像現在這樣繼續下去,而有安寧在,我也不可能做到和你好好的。因爲她一直梗在我這裡……”說着,路兮琳指了指自己心臟的地方,“她在這裡,就像一根刺一樣,我每次想要拔掉的時候,你就會把她刺得更深,你知道嗎,我這裡真的很痛!我不是聖母,我只是個普通女人,我做不到你想象中的那麼大度,與其像現在這樣痛苦,倒不如離婚吧,這樣你們好我也好,就算仍然會痛,但也只是一段時間而已,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所有的痛苦都變成了無止盡,不知道那痛什麼時候會停,也不知道下一刻還會有怎樣的痛再次襲來!”
路兮琳控訴的話,讓賀文淵怔在原地,而“離婚”兩個字更像是一顆炸彈在他的腦子裡面炸開,震得他的大腦裡面只有一陣轟鳴,好一會兒,他纔回神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