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的聲響也引來了那陣腳步聲的注意。
男人正準備對路兮琳上下其手然後好好快活快活,卻不料巷口忽然有光照進來。
接着,便聽見有人詢問:“誰,是什麼人在裡面?出來!”
出聲的是兩個巡夜的聯防隊員,這個時間是他們今夜最後一樣巡邏,本來這麼大的雨,兩人只想快點走完形式回家,但聽到剛纔一連的聲響,兩人還是停了下來。
幾個男人聽到聲音,皆是不由一驚。
巷子是死衚衕,如果裡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一旦進來就會發現裡面的異樣,更何況兩人的手上還拿着電筒。
於是未免節外生枝,再看路兮琳已經昏了過去,男人乾脆從她身上爬起身,然後轉身朝着巷口走去。
另外幾個見了,也忙不失迭地跟在那男人身後。
男人一邊走,一邊接着自己的褲子拉鍊抖了抖,嘿嘿的笑着說:“首長,哥幾個喝多了,內急,方便方便……”
另幾人也算聰明,聽大哥這麼一說,於是幾人也趕緊附和。
聯防隊員上下打量了幾人一會兒,見幾人渾身溼漉漉的,想到剛纔的聲音,又疑聲追問:“那剛纔是什麼聲音?”
說着,兩人又將電筒朝着巷子裡照了照。
這一照幾人是嚇得不由冷汗,好在路兮琳暈了過去,所以巡邏的兩人並沒有發現其它異樣。
爲首的男人見狀,又趕忙回答:“兄弟間瞎鬧呢!”說着,他還故意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瘦個男人。
瘦男人吃痛,“哎喲”一聲。
聯防隊員又掃了他們幾眼,纔將幾人斥走。
幾人雖然心有不甘,可是看聯防隊員站在巷口不動,也只好離開。
而後,兩個巡邏的沒有再進巷子裡面查看,畢竟這個時間點還有這鬼天氣,他們都不想再麻煩,自然是希望能少一事則少一事。
剛纔會停下來,對他們來說已經是足夠盡責了,所以在幾個男人離開過後,他們也一起朝着執勤點而去。
“大哥,我們就這樣走了,不回去了?”某個屋檐下,離開的幾個男人中的其中一人望着爲首的問。
爲首的那人向雨裡啐了一口口水,罵道:“回去?回去你妹!再回去老子也早沒興致了!”罵完,他抹了一把被雨水淋溼的臉,又繼續:“媽了個X的,狗日的這麼大的雨還在外面巡他孃的屁邏,壞大爺好事!”
“那現在咋弄啊大哥?事兒沒成,錢怎麼辦?”另一個又接着問他。
男人倒也不急,一雙小眼睛散發出一絲邪惡的精光。
“錢咱們照拿!”
哼,事成不成那是一說,錢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可是……”
“哪兒來那麼多廢話?還不相信你大哥我?”男人喝了一聲,皺着眉頭瞪了幾人一眼,拉着將身上早就溼透的衣服往頭上一拉,再次鑽進雨裡。
路兮琳並沒有在暗巷裡昏迷多久,不過半個多小時的光景,她便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棚頂依舊“砰砰”作響,只是比起之前,似乎沒那麼刺耳,也沒那麼密集。
嘴裡仍舊塞着布料,她連忙用手扯了出來,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身上傳來的異樣感很快便讓她恢復了神智。
在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過後,她忽地嘴一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一邊哭一邊慌忙地整理着自己凌亂的衣
物。
內衣被向上推開,身體暴露在外面。
路兮琳的記憶停留在自己昏迷之前的那一刻。
男人如同餓狼般的伏在她的身上……
想到這裡,她簡直不敢再繼續往下想,而記憶裡的這些,也讓她哭得更加厲害。
整好衣服後,她起身就朝着巷口奔去。
可是剛跑了兩步,腳上踢到一物,她一個不穩便直直朝前一撲,雙手下意識的護臉的同時,胳膊肘被狠狠地撞到地面,痛得她呲牙咧嘴。
而這一摔,竟是好一會兒都動彈不得。
她的身體好痛,好無力。
慌亂之中,她邊哭邊摸索着地上的包包。
包包裡,手機還在,這大概是她目前唯一慶幸的事。
拿到手機,她第一件事就是給賀文淵電話。
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多。
賀文淵還在醫院裡陪着安寧。
他本來打算早一點回去,可是安寧卻哭得不讓他走。他心一軟,便又留了下來。
看到路兮琳的來,剛一接通,便聽到路兮琳低低的喚他:“文淵……”
“到家了嗎?”
他沒有聽出她語氣裡的異樣,於是直接問她。
路兮琳眨着淚眼,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
“文淵,我……我好怕……”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他說自己發生的事,她也開不了口,於是只是向他表達着自己內心的恐懼。
賀文淵自然根本不會想到在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裡會發生他完全預料不到的事情,所以他沒有在意路兮琳的話,甚至以爲她只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在家,於是連忙安慰她:“乖,別怕,早點睡覺知道嗎?我很快就會回去的!”
聽着他的話,路兮琳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她咬着脣不讓自己的哭聲傳進話筒,掛了電話過後,她才終於哭出聲來。
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巷口,然後順着牆壁滑坐到地上。
外面的雨勢雖然已不如先前,卻依舊很大。
馬路上偶有汽車經過,都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路兮琳傷心的哭着,爲自己的遭遇,也爲賀文淵此時對安寧勝過對自己的關心。
她當然知道他不在家,如果他在家的話,就不會不知道自己還沒回去,而現在,自己不僅無法開口讓他來接自己,甚至不敢告訴他自己不久前剛剛遭遇的事。
要她怎麼說,怎麼向他開口?
難道要她告訴他,自己剛剛被幾個男人……
不,不要,不能讓賀文淵知道,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有哪個男人會接受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侮辱糟蹋?更何況還是幾個男人。
路兮琳覺得自己的世界瞬間變得一片漆黑,天也塌了。
她坐在地上,將臉埋進雙膝裡痛哭起來。
沒有出租車,也不能找賀文淵,重要的是她現在不想面對賀文淵,不能讓他看到自己的樣子,於是哭了片刻,心緒稍微平復後,她顫着手撥通了紀遠的號碼。
紀遠晚上加班忙到深夜,接到路兮琳的電話時,他剛剛上牀躺下。
“芳婷……”
電話接通,路兮琳聽到紀遠的聲音後,竟是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不停地哭泣。
他這一哭,紀遠也不由一愣,連忙問道:“怎麼了芳
婷?出什麼事了?”
路兮琳在電話裡“嗚嗚”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電話那頭的紀遠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耐心的哄她,這樣過了好一會兒,路兮琳的哭聲才漸漸的小了下來。
這時紀遠趕緊趁機追問:“芳婷,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問的同時,他又忍不住在心裡猜想,是不是賀文淵欺負她了,這麼想的時候,他心裡不由地涌出一絲怒意。
但路兮琳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邊哭邊問:“紀……紀遠,可、可不可以來接我?”
“好,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我馬上就過去。”
這會兒紀遠哪裡還有心思顧得上她爲什麼哭又爲什麼要自己去接她這種問題,總之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馬上照辦。
路兮琳不知道這裡具體是哪裡,於是她強撐着站起來走到外面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周圍有什麼明顯的建築標誌,好在路邊有一塊提示牌,上面寫着“豐海路”,於是便把名字報給了他。
幸而“豐海路”只有一條主道,沒有分支,所以紀遠並沒有花太多時間便發現了蹲在馬路邊的路兮琳。
看她垂着頭蹲在馬路邊上,身上被雨水肆意的衝打着,紀遠不由地眉頭一皺,連忙下車奔到她的身邊。
“芳婷,芳婷!”
他一邊喊她一邊握着她的肩膀把她扶起來。
路兮琳聽到聲音感覺到他的動作,擡眼向他。
“你……你來了……”她勾起脣角微微一笑,虛弱的說了一聲,便忽地眼一閉腿一軟,昏了過去。
路兮琳這樣,他自然不敢帶她回家,把她抱上車後便直接驅車去了醫院。
醫院裡,醫生很快對路兮琳進行了救治後,便把她送進了病房。
由於路兮琳渾身溼透,全身上下無一干處,護士給她換了病服,在換病服前,還特地讓紀遠去樓下的便利超市買了一次性的內褲。
護士只當他是路兮琳的男朋友,所以吩咐紀遠的時候口吻自然,倒是紀遠,反而心裡有些小小的尷尬。
路兮琳在進醫院後不久便清醒過來,只是這清醒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昏睡中,她幾乎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皺着眉頭不時地發出輕微的低吟,偶爾還伴隨着肢體上的動作。
她的手會舉到胸前用力的揮舞,嘴裡含糊不清的喊着“不要……不要過來……放開我……”之類的話。
而在她的夢境裡一直不停地反覆重現着那個男人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畫面。
她尖叫她掙扎她恐懼她害怕,可是她的身體被壓得死死的。
幾雙淫邪的眼睛在她身上游移打量,接着幾個男人同時朝着她的身體撲了過來。
“不要!”
路兮琳驚恐的叫了一聲,忽地身子一顫,眼睛睜了開來。
“芳婷,芳婷,怎麼了?”
聽到她的聲音,又見她突然驚醒,一直在牀邊守着她的紀遠連忙喚她。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碰我……”
路兮琳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口中喃喃地重複着這幾個字,接着她驀地從牀上坐起來,然後身體往身後的牆上一靠,曲起雙腿死死的抱住,整個人在牀頭的地方縮成一團。
而她的口中仍在不停地重複了“不要”這兩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