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不認爲自己有着路人皆知的認知率與回頭率,可是賀氏的那些員工卻是認識自己的好不好,自己要是這樣前去……啊……想想都好丟人!
想着,她乾脆等到賀文淵差不多到公司的時候便給他打了電話,試探的問中午可不可以不去送飯,結果卻被賀文淵一口拒絕,並且任她如何賣萌撒嬌,賀文淵都拒不妥協,甚至還威脅她說:“你要是不給我送飯,那我就只好餓肚子了!”
不吃飯餓肚子?那怎麼行!路兮琳心疼啊,所以最後路兮琳不得不舉手投降,中午按時將甜蜜午餐送到了賀氏。
去賀文淵辦公室的一路上,路兮琳都低垂着腦袋匆匆而過,活跟過街老鼠似的。連跟她打招呼的員工,她也顧不上理會,只是在聽到招呼聲後,象徵性地點點頭便快速離開現場。
到了辦公室,路兮琳跟做賊一般趕緊將門緊閉,賀文淵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已經紅得跟剛被烤過一樣。
“怎麼了?被人煮了還是怎麼?臉紅成這樣。”賀文淵迎身過來接過她手上的東西然後退到沙發坐下,將東西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路兮琳皺着眉頭瞥了他一眼,一邊跟上一邊抱怨:“你還問怎麼了,還不是要怪你!”
“怪我?”賀文淵不解地眨了眨眼,問:“怎麼還怪起我來了?我可是一上午都在辦公室,哪兒都沒去呀!”
“就怪你啊!我都說了不要來送飯了,你非叫我來,這下好了,我這張老臉都給丟盡了,以後也不用再出來見人了!”
路兮琳邊布餐具邊說,賀文淵還是沒明白。
“到底怎麼啦?”他又問。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啊?”路兮琳擡眼看他,反問。
“看啦!”賀文淵回答。
“那你沒看到昨晚我摔倒的報道麼?”
“看到了!”
路兮琳抽抽嘴角,訕訕地說:“那你還問我怎麼了?”
她這一說,賀文淵這才終於反應過來。
“就因爲那個,所以要餓老公肚子?”
“那你可以去外面吃嘛,可是我……你不知道我剛剛從門口上樓的一路,我都尷尬死了!”
想想報紙上那照片,何止是尷尬二字可以形容?簡直就是非常尷尬,無地自容的尷尬!
“呵……”聽着她的話,再看她皺着的小臉,賀文淵忍不住笑了出聲,“傻老婆,有什麼好尷尬的,我倒是覺得挺有個性!”
暈!
路兮琳翻了個白眼,又看了他一眼,說:“你口味真重!你也不看看,那張臉都扭成什麼樣了,這回可真是丟人丟大發!”
“好了,別想了,吃飯吧!”
路兮琳點點頭,不過剛吃了兩口,她又忽然問道:“對了,昨天的酒會不是沒有請媒體嗎?怎麼會上報紙的?而且今天好像也沒有酒會的特別報道,偏偏就只有我摔倒的事!”
聽她這麼問,賀文淵不由地眉頭一皺,但沒等他說話,路兮琳又恍悟出聲:“我知道了!一定是安寧!”
“你覺得呢?會不會是她把照片給那些記者的呀?”路兮琳再次問賀文淵。
賀文淵點點頭,說:“有可能!”
“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啊?”路兮琳看了賀文淵一眼,不解地自問,末了又接着自答:“她是想看我的笑話吧?想讓大家看看賀太太多糗多丟人!”
路兮琳的猜測全中,安寧的確是出於這樣一個目的才故意在她摔倒後拍了照片,然後又
將照片私下偷偷發給報社記者的。
她現在對路兮琳無計可施,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讓她丟盡顏面。
“沒關係,別放在心上了,下次看到她記得繞着她走!”
除了這樣安慰她,賀文淵確實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怎麼做。
當然,他也不認爲有什麼必要做些什麼,在他看來,這件事不過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嗯!”路兮琳也同樣沒有多想,只當是冤家路窄了。
只是應完,她又忍不住嘀咕:“我總覺得她現在怪怪的!”
路兮琳想想,昨天晚上她當時是沒怎麼注意,可現在她總覺得昨晚安寧給她的感覺似乎有些陰陰的,讓她仔細回想的時候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從後背掠過。
看來自己是真的太討厭她了!路兮琳在心裡腹語。
和賀文淵甜甜蜜蜜地吃過了午飯,又在他的辦公室裡小睡了一覺,等到賀文淵開工上班後,路兮琳這才離開了賀氏。
路上,路兮琳忽然接到習大軍打來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路兮琳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錢”字。
果然,剛一接通,習大軍就一副哭腔向路兮琳求救。
這次他要錢的理由也不說自己是欠銀行錢又或者投資什麼的了,而是告訴路兮琳他被人騙了,還被騙寫了借條,現在人家催債什麼的云云。
路兮琳一聲不吭,耐心地聽他哭訴完後,才淡淡地應他:“叔叔,你借高利貸了是不是?”
一句話,噎得習大軍故作的抽泣之聲嘎然而止,並且好幾秒鐘都沒再說出話來。
因此,沒等他開口,路兮琳又繼續說道:“叔叔,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了,我沒錢!”
想到賀文淵對自己說過的話,路兮琳雖然覺得就這樣不管習大軍,確實心裡難安,可是正如她所說,她沒錢,也不可能再找賀文淵要錢!
而且也像賀文淵說的那樣,這次給了他,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這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永遠也填不滿。
習大軍聽罷,心裡有氣,但卻不敢馬上翻臉,於是又繼續苦苦哀求,不過這次不管他怎麼個哀求法,路兮琳都不爲所動。
她不能再給賀文淵添任何麻煩!
路兮琳不幫自己,習大軍自然心急,也不願放棄。
“琳琳啊,要不你再幫我問問文淵成嗎?這錢我要還不上,叔叔可真的就沒命了!”
“對不起叔叔,我真的幫不了你。文淵的公司最近出了問題,連公司都拿不出錢了,他哪裡還會有錢。”
“那他不是昨天剛上了電視說有合作了嗎?咋就沒錢哩!”
習大軍昨天在經過一家小商店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商店裡在放賀文淵在發佈會的真播,所以他這才知道了發佈會的事。
“那些錢都不是文淵的。”路兮琳解釋。
最後,習大軍見路兮琳態度堅決要錢無望,只好滿心忿然地掛了電話。而且不僅如此,在路兮琳說賀文淵沒錢的時候,他更是覺得這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也因此,讓他對賀文淵憑生了幾份恨意。
賀文淵明天在電視上明明意氣風發,又是剪綵又是發佈會的,恁大的一個公司,咋就會沒錢呢?
習大軍纔不相信呢,所以他腦子裡面就一根筋地認定是賀文淵不願給他錢,見死不救!
人的腦子一擰巴起來,就很容易往牛角尖裡鑽,就像現在的習大軍。
他不在自己身上找問題
就算了,還一心都認爲是別人的錯,就好像別人給他錢就是好人,不給就該死一樣!
掛了電話,路兮琳心裡也有些煩悶。
雖然不想在賀文淵面前再提習大軍的事,但晚上賀文淵回到家裡後,她還是忍不住把這事兒告訴了他。
“那你怎麼回答他的?”賀文淵問。
路兮琳看了他一眼,說:“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啊,跟他說沒錢!”
“嗯,就應該這樣!”賀文淵點點頭。
“可是……”路兮琳有些遲疑,賀文淵擡眼看她,“怎麼了?”
“可是我聽他語氣好像挺害怕挺着急的,所以有點擔心……”
“好了別多想了,有些事我們可以幫,但有些事我們是幫不了的。明白嗎?”
路兮琳點點頭。
習大軍在路兮琳這裡吃了閉門羹後,只能繼續東躲西藏,比起最開始時的風光,現在別說瀟灑,已經落魄到連一日三餐都沒有保障了,不僅如此,他除了外出翻找食物之外,基本不敢在外拋頭露面,只能每日在橋洞廢棚這些地方躲避藏身。
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賀氏與定遠合作後,一切又開始慢慢地步入正軌,賀文淵依舊處於繁忙的狀態,不過現在的忙碌不是終日爲賀氏尋找生機而忙碌,正好相反,是爲了讓賀氏更加強大而忙碌。
這樣的繁忙對賀文淵來說是希望是動力,對路兮琳來說則是幸福。
至少現在看到的賀文淵不再是那個愁眉不展心力交瘁的賀文淵,相反卻是多了幾分意氣風發,像是剛剛開始創業的小夥子一般,滿腔的熱血與熱情。
不過就在賀文淵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的時候,習大軍卻並沒有就此罷休。
但他自知路兮琳這裡已經無望,所以最後他想了許久,終於又想到了一條路子,那就是蘭姨。
他躲躲藏藏地用乞討來的錢一路混到了蘭姨的住處。
看到他的時候,蘭姨給嚇了好大一跳,而在看清他是習大軍的時候,更是想要將他趕出家門。
只是習大軍是什麼人,他既然來了就沒有打算這麼輕易的離開。相反的,這裡還能暫時成爲他的避護所,而且有吃有住。
呵呵……
“習大軍,你不是回老家了嗎?怎麼還在這裡?素琴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面對蘭姨的連聲質問,習大軍卻是不以爲意,還一臉無賴地道:“問恁多做啥?老子好不容易來了城裡,還回那窮B地方做啥?還有啊,別跟老子提素琴那土鱉娘們兒,狗日的在村兒裡偷了男人,到了城裡還不老實,連夜跑了!媽的!那臭婆娘,要讓老子再看到她,非打死她不可!”
蘭姨對他的粗俗早已見怪不怪,年輕的時候他就是那樣一個沒素質沒教養的渾人。
而對他的話,她更是無言以對。
心裡可憐素琴,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又問他:“那你到我這兒來想做什麼?”
聽罷,習大軍忽然笑了起來,說:“你說我想做什麼?當然是在你這兒借住幾天,你看我現在這樣兒,難不成還繼續在外頭受凍捱餓麼?”
他現的樣子可真叫花子沒什麼兩樣,頭髮凌亂衣服髒得發黑。與叫花子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衣服還不至於那麼破爛。
“你這種就該早早餓死凍死在外面!”蘭姨繼續怒道。
“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說得好像你很清白一樣,也不想想你自己當年做的那點兒破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