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說的很對。想不到啊,想不到,我的知音居然在這裡。”宮本俊介就大笑起來,然後輕輕的鼓了鼓掌,就有一個穿着和服的侍女飄然而至,用一個托盤託着兩把刀出來,典型的日本刀。宮本俊介就拿了起來,揮揮手,侍女就躬身退下。
“不,我可不是來和你打架的!”丘豐魚就搖頭,“我們之間的一年之約還沒有到時間……現在我可不會和你比試。”
“不,這是送給你的!”宮本俊介就對着丘豐魚笑,“兩把刀,一把是我的,一把是你的,都是一樣的用最好的技術和最好的工匠收工製作而成,以後我們的比試,就會用這兩把刀來,你好好保管。隨意選一把吧!”
“這玩意兒可帶不出海關。”丘豐魚搖頭,“給我是爲了讓我被海關扣留下來?當我傻啊!你真不是個好人,想法兒坑我!”他笑嘻嘻的說着,一點兒也看不出生氣。
“哈哈,交給我,我知道你住哪兒,現在還是交給我吧。我給你帶過去。”宮本俊介就笑,然後對着丘豐魚說道,“好刀一定要配英雄。所以你和這把刀很配。”說着將那把刀抽出來,頓時一抹寒光就射了出來。
“真是一把好刀。”丘豐魚點點頭,看着宮本俊介笑,“看來我是英雄了啊?”
宮本俊介就大笑道:“是啊,你本來就是英雄,在美國做的不錯啊,風頭正勁。做我們這行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出風頭,你剛好相反。”
“因爲我不是你們這行的,我不是殺手。就算是以前,我也只是個保鏢。”丘豐魚就搖着頭說道,“別把我們歸於一類人,我不是。”
“我們當然是一類人,因爲我們都殺人!”宮本俊介似乎要和丘豐魚擡槓一樣的說道,“就像我們手中的刀,你和我都有刀,而且刀都是用來殺人的。爲什麼要把自己和我們區分開來?其實……自從見了你,我就有一種相法,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那肯定是如虎添翼。我們將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最強力的組合。”
丘豐魚剛剛喝的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然後瞪大眼睛看着宮本俊介,不可思議的說道:“我艹,你這句話如果是真的,我那就懷疑你真的會不會早上吃了藥了,現在纔開始消化了。見鬼,我說宮本哥們,能不能說點正經話?”說着將茶杯也放了下來。
宮本俊介無語的看着這傢伙,搖了搖頭,嘆氣:“這真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好吧,就當我剛纔的話沒有說。不過我真的看好你,只是你不願意在這方面發展,因爲我知道你一定是最頂尖的,比涼子要強了很多。”
“因爲我是最好的保鏢!”丘豐魚又喝了一口茶,然後搖了搖頭,“這玩意兒甚至還沒有日本的清酒好,不過清酒比起伏特加來說,也太淡了。就像是我們各有口味一樣,宮本先生,我不是殺手,我只是個保鏢,僅此而已!”
“不,丘先生,你現在不是保鏢了,你安於現在的生活,這樣的生活會讓你變得很安逸,甚至會消磨你的意志,告訴我,你打算一輩子這樣平淡的生活下去嗎?和涼子……我知道你對涼子並沒有什麼。”宮本俊介對着丘豐魚說道,“別浪費了自己的才華,你是我見過的,在這方面最具有才華的人,無論是保鏢還是殺手。”
“我不是殺手!”丘豐魚堅持的對着宮本俊介說着。
“你否認也沒有用,兄弟,即便是到了美國,你也沒有閒住,你殺了不少人,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渠道,所以這也是爲什麼我一再邀請你的原因!要知道……找一個和自己相投和的人,或許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一輩子也找不到。”宮本俊介說着,居然還嘆了一口氣,好像是很惋惜的樣子。
“你錯了,宮本先生,我只殺殺人的人,反過來說,那就是保護,這就是我們的不同,你殺的,都是自己想要殺的人。我本身是很尊重每一個人的生命,除非他們想要殺了我或者我的朋友們,任何人我都不會放過,保鏢的最高境界,不是僅僅保護住了被保護人的性命,而是追根溯源、斬草除根,幹掉每一個想要去殺被保護人的那些混蛋們!”丘豐魚就將被子裡的茶喝完了,放下來,也站起了身。
“很高興你對我的款待,我期待我們下次的見面!”丘豐魚拍了一下衣服,朝着外面走去,宮本俊介也站起來,站在那裡,並沒有相送,而是靜靜的看着丘豐魚沿着小路,朝着第一道屋子那邊走過去。
等丘豐魚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宮本俊介忽然就大聲的說了一句:“丘先生——我非常期待我們的下一次見面,或許我們會來一次非常精彩的決鬥。我希望我們做一輩子的對手,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活吧!”
丘豐魚就忍不住站住了,轉身對着宮本俊介指了指,大笑道:“不,我的一輩子不可能做你的對手,你是個老傢伙,你肯定會死到我的前面的。我還這麼年輕——再見,老傢伙!不過……你是個有趣的老傢伙!”說着,就朝着門口出去,外面一個黑西裝就趕緊的過去,一輛汽車駛了過來,然後停在了丘豐魚的面前。
“我送你到酒店,我知道怎麼走!”駕駛室的車窗門打開了,就看到了鈴木太郎的一張死人臉,他面無表情的對着丘豐魚說道,“上車吧。”說着還擺了擺頭。
丘豐魚就對着他說道:“如果我不上車,你是不是就會一直跟着我到酒店裡?”
鈴木太郎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會一直跟着。”
“那我還是坐你的車吧!”丘豐魚就無語的搖着頭,然後上車,坐在了車的後座。汽車就平緩的開始移動,朝着酒店慢慢的開了去。
“你對涼子姑娘並不是太好!”走了一段路之後,那個死人臉鈴木太郎就冷不丁的說了一句,“但是他喜歡你,所以我不能殺你!”
“啊哈——”丘豐魚就忍不住笑了,“你知道我最佩服的是你的什麼特點嗎?那就是吹牛皮,你真的很會說大話啊,我知道你一直很自信,也相信自己能夠幹掉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有數十種辦法讓你無聲無息的消失。別對自己太自信了,你除了有點兒攻擊力之外,真的不適合殺手這個職業,要不你轉行吧,做點兒別的,譬如……在哪個電視臺做個脫口秀的演員,我保證,你肯定會受歡迎,你這個死人臉。”
丘豐魚的話讓鈴木太郎的臉有些脹紅了,但是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默不出聲了。他覺得自己和這個傢伙沒有什麼話題。如果非要找話題,那是自討沒趣。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只是握住方向盤的手就緊了緊。
“哈哈,沒話說了吧,你就是個垃圾,如果你不服氣,我們就來打一場怎麼樣?我可以收拾你這樣的好幾個,是的,是好幾個,你根本就不配混這個行業,滾出去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噢,真是一團****,宮本俊介的眼睛都瞎了嗎?找了這麼個垃圾來重點培養,上帝,這是瘋了,他瘋了!”丘豐魚不斷的噴着話。
忽然鈴木太郎就猛地一踩剎車,將汽車停了下來,猛地抽自己的座位旁邊抽出了一把刀,朝着後方的丘豐魚就刺了過去。丘豐魚一隻手就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手指上一用勁,頓時刀就掉了下來,落在了丘豐魚的另一隻手上。
“瞧瞧吧,你連刀都拿不穩。你憑什麼說自己是殺手界的頂尖的人物?”丘豐魚冷笑着說道,“你還是是一個垃圾,永遠成不了氣候。”說着將刀隨手一扔,頓時就穿透了汽車的後座,深深的插了進去,只剩下了刀柄留在座椅的外面。
鈴木太郎伸出手,從手套箱裡面拿出了一把手槍,往後一轉身,就對準了丘豐魚。但是就在他的槍口轉過來的時候,丘豐魚就抓住了他的槍,一根手指頭就穿進了手槍的扳機的圈裡,鈴木太郎扣動扳機的時候,扳機根本就扣不下去了。
還要使勁想要擺脫,丘豐魚就另一隻手動了,鈴木太郎的手忽然一鬆,感覺到丘豐魚鬆開了自己拿槍的手,於是條件反射一樣的扣動扳機,但是卻只看到了自己的手上的槍支只剩下了一個槍柄的一部分。整個搶的零件都被拆散了。
他將手中的零件朝着丘豐魚扔了過去。但是被丘豐魚接住了,他的反應也很敏捷,一個翻身就打開車門,滾下了汽車,然後順手從座位的另一旁也抽出了一把刀。一步趕到後座的位置,將後門從外面拉來。舉起刀就朝着裡面的丘豐魚刺了過去。
但是刀在門口就停了下來。他往後慢慢的退着,一把手槍舉起來,慢慢的探出車門,一隻手舉起一直手槍,正對着鈴木太郎。現在鈴木太郎是不敢輕舉妄動,他可不敢賭丘豐魚敢不敢開槍的問題。答案是毫無疑問的,他絕對會開槍。
“夥計,我說過了,你就是個垃圾!”丘豐魚舉起槍,也慢慢的走出了車門,對着被自己逼着一步一步後退的鈴木太郎說道,“怎麼樣?我說過了,我一個人可以幹掉想你這樣的很多人。你是有天賦,但是……你絕對不適合這個職業。性格決定命運,小子!”
鈴木太郎的臉色像是死灰一樣,丘豐魚說的越多,他的眼神就越是空洞起來,最後退着退着,居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將刀也扔在了一邊。看着丘豐魚,木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或許你說的對,我選錯了職業。”
“不只是選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丘豐魚對着他說着,“你應該去做一名廚師,你拿到的手,應該去切菜,而不是去殺人。殺人需要的不是激情,廚師才需要,殺手需要的是冷酷無情,是無動於衷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你根本就做不到,被我的幾句垃圾話就刺激得失去了自己的方寸,就算今天我不殺你,你遲早會被人幹掉的,只是時間問題,需要我提前給你念一段禱告詞嗎?”
鈴木太郎就不說話了,他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利,只是木然的看着丘豐魚。丘豐魚將手槍扔在了地上,然後就看着他搖頭:“如果你想通了,那就去學做廚師吧。再見了,夥計,別在眼裡看見仇恨,也別在打我和我家人的主意。更別打涼子的主意,她不喜歡你,而且你也不是她的好搭檔,就這樣吧,再見!”說着就大踏步的朝着前面走去。
鈴木太郎猛然的拿起丘豐魚仍在地上的手槍,舉起來就朝着丘豐魚開槍,但是接連扣動扳機的時候,卻只聽到了撞擊的空膛的聲音。然後就聽到一陣清脆的“叮叮叮”的聲音,就像是什麼金屬東西落在地面時候發出的撞擊聲。
一顆顆黃橙橙的子彈,從丘豐魚走過的地方落下來,那些子彈落在地面上,發出了一些刺眼的光芒,而這些光芒,就像是對鈴木太郎的嘲笑和警告一樣,讓他所有的精氣神都消失了,坐在地上,久久也沒有動彈。
他曾經是心高氣傲的想要去早丘豐魚的麻煩,而且米倉涼子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想要做的就是逼着米倉涼子回來,回到這個組織來,因爲他覺得,只有他才能和米倉涼子是最好的搭檔,是天底下最好的殺手組合。
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是多麼的幼稚,是多麼的招惹別人的嘲笑。或許自己真的不應該去做殺手?自己真的不適合這個職業?然後他的腦子裡就不斷的在閃現着一個詞——廚師。該死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一個詞?難道自己就只能去做廚師?這個念頭一涌上腦子,頓時就覺得自己像是要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