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坦斯聽着諾赫所講的這些話,臉色不斷變化着,他了解了真相,卻爲自己感到可悲,爲妹妹、爲死去的人、爲自己、爲父母……他的臉上扯出了笑容,但卻很難看。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能讓我知道你是誰嗎?”
他的聲音帶着顫抖,卻強行保持着禮貌,父母因爲信仰與恐怖組織無疑的邪教而成爲逃犯,他跟妹妹一夜之間成爲孤兒,他輟學靠着自己打着數份工,養活着自己和妹妹,得到了神秘傳承後,在解決了每天的繁重工作後,他就會扮成小丑,去行俠仗義一番。他想分享着自己的快樂,他的妹妹克羅妮經常在暗處躲着看着他,他也知道,每次聽說哈羅小丑出現了,只要是在學校附近,她都會趕來,看自己的哥哥,她知道哈羅小丑就是自己的哥哥,伊坦斯並沒有向她隱瞞。
伊坦斯每天都儘可能的待在克羅妮學校附近,但一次他被老闆叫去送了一份很遠的外賣,稍微耽誤了一點時間,這讓一個強姦犯溜進了克羅妮的學校,這個慣犯也是神秘者,他感知到了哈羅小丑的存在,發現他經常在克羅妮的學校附近,所以他產生了好奇,然後看到克羅妮後,他忍不住了。
克羅妮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但是她有些貪玩,而且太輕信別人說的話了。
她就像是原本的時間線那樣,被這個人誘拐,不過可以慶幸的是諾赫並沒有讓一切,都按照原本的時間線那樣進行,他只是給那個慣犯一段虛假的記憶,並給了伊坦斯一段不好的記憶而已。而成爲惡魔後的哈羅小丑惡魔,一切的所做所爲其實也跟克羅妮沒有關係,只是諾赫設計的潛性思維惡魔做的。
計劃只是計劃,沒變要的慘劇沒理由應該發生,克羅妮的記憶一切都是模糊的,並且很快她就會遺忘掉。
“呵呵……你在我的家中,你問我是誰?”
“家……英靈殿……真是了不得……我還以爲像我這種罪孽深重的會被扔去地獄。”
伊坦斯喃喃道。
家是英靈殿,還坐在這種恢弘的王座上,那麼這個男孩的身份還用猜嗎?
“你可以稱呼爲根源之主,在我眼裡的罪孽,哪怕你真的做過那些也都不足以稱之爲罪孽。不過你說地獄,卻是說對了,我接下來確實打算讓你們去地獄一樣的地方。”
諾赫戲謔的看着伊坦斯,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笑眯眯的樣子,卻給了伊坦斯一種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能讓我的妹妹留下嗎?只要我去就好,拜託您……”伊坦斯的眼睛中流露出乞求,他那雙再過去的時日裡充滿着未來的眼睛裡,只剩下對妹妹的愛。
“不……不要!我要跟着你。”克羅妮抓住他的袖子,使勁的搖着頭。
“所以說,你誤會了我。你沒有罪孽,我也不喜歡太過於用喜好去懲罰人,伊坦斯,簡單的來說,我欣賞你。在經歷絕望後卻不沉淪,所以我想讓你去一個老傢伙那裡幫幫他,我相信你內心的正義,一定會讓你幫助老人的對吧?”
諾赫做出了一副煩惱的樣子,演了這麼久戲,他也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抱歉,是我誤會了……可是地獄?”
明白英靈殿的主人,這個男孩模樣的根源之主,沒有理由騙他,但伊坦斯還是有些猶豫,跟地獄一樣的地方,克羅妮會受得了嗎?他很怕觸怒諾赫,所以說的時候很猶豫。
“認真的看清四周吧,伊坦斯.牧恩。”
在諾赫慵懶的聲音中,伊坦斯遵從的向四周看去,但看的很認真,逐漸的虛無在他眼中消逝,他看着無數的人影在比武、開宴會、討論,山峰、府邸、森林、冰川……中都有着生活的痕跡,他看見一個綠衣服的少年躺在森林樹木的枝幹上酣睡,小精靈在他身邊飛舞,他看到一個豪邁的男人,與他麾下的將軍們暢快的飲酒,還有在自己的屋子裡一邊說着崇拜自己的父王,又一邊詆譭着自己父王的少女……
“你將與他們同行,成爲英靈,而且還要作爲我的使者。你願意嗎?伊坦斯。如果你拒絕,我將讓你留在這裡。如果你答應,那麼你將會得到未知的獎勵。”
諾赫的話語在他的耳旁響起,伊坦斯重新看着這個彷彿就是個小孩的根源之主,右手撫胸深深的彎下了腰,過了一會他才重新挺直腰板,道:“我想我沒有理由拒絕,今後,您是我的主。”
上帝拋棄了他,值得慶幸的是,另一個上帝沒有。
他想了很多,不是沒有想過拒絕,但他不想就這麼選擇看似平和的選擇,經歷了這麼多事,他想爭取一些事,那就是把命運抓在自己手裡。
“既然你選擇了拒絕……哦,你答應了。”諾赫慵懶的聲音忽然一頓,他用着莫名的眼神看着伊坦斯,有些遲疑道:“你竟然答應了?我還想着你要是拒絕,我就用時間輪迴不斷循環這段時間,直到你答應爲止,你還真上道。”
伊坦斯心中的某些東西突然就破碎了,碎片還是嶄新嶄新的。
他弱弱道:“我想這樣做不太好。”
“沒關係,反正重啓了英靈殿的時間後,身爲英靈殿本身我並不感覺到。”
喂,不是這個原因!伊坦斯簡直無力反駁了,他的新老闆在一瞬間就暴露了出他的腹黑,然而他只能無力的接受嗎,要不他還能怎麼辦?
“哈哈哈!”
克羅妮發出了像銀鈴般的清脆笑聲。
伊坦斯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
諾赫忽然走下了王座,來到了伊坦斯的面前,神色有些莫名道:“伊坦斯,那個老傢伙那裡就拜託了,雖然這算是因爲我產生的漏洞所對你們做出的彌補,但是也是因爲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我讓你去那裡,是因爲我那個老朋友他剛剛睡醒有點虛弱。不過你若是能幫好他,那麼未來你想怎麼報仇都能做到。”
“我知道了,謝謝。”
伊坦斯年輕的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諾赫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克羅妮的臉蛋,嘆氣道:“對了,你先去,克羅妮陪我兩天,正好我呆在這裡挺無聊。”
伊坦斯的神情頓時驚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