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過那位皇女、皇子是皇上下旨,被迫上學堂的。呵呵……別看別人了,就是我啦。在我的一系列反抗的行動後,母皇使出了她的殺手箋——下聖旨了。如果我不奉旨的話,母皇就要追究我、東方信、小蝶、小婷私自出宮之事,罰我是不要緊,但她們三人其不是很冤枉,所以我不得不就範了。但我還是垂死掙扎到最後一刻,想爲自己謀些福利——讓秋語和秋言做我的伴讀。此提議當然被母皇一口否決掉,說秋語和秋言是直接由父後親自教導的,就讓小蝶和小婷做伴讀了。我深刻的體會到了母皇的“用心良苦”。沒有辦法,只有硬着頭皮上了。
“小嘛小兒郎,揹着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哪,沒有學問(囉)無顏見爹孃,(朗裡格朗裡呀朗格里格朗),沒有學問(囉)無顏見爹孃……”一邊唱着《讀書郎》,一邊想着這回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哎,後面的兩位伴讀走快點呀。”
“小蝶,殿下不是討厭上學堂的嗎,怎麼這會兒又高高興興、蹦蹦跳跳了?”
“這是因爲殿下已經胸有成竹了。”
“啥意思?”
“苯,自己想。”
儒林堂裡,安靜異常,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剛踏入門檻,就有一團黑呼呼的東西跪倒在我腳下。“臣白質,叩見太女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原來是老師呀,嚇我一跳。“白師傅,快快免禮。”扶起她,看清她的長相。瘦而黑的臉上綴着兩顆三角眼,塌鼻樑,厚嘴脣。怎麼看,怎麼一個“醜”字了得。人長的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拍了拍我的小心肝,幸好我的承受能力比較強啊。人不可貌相啊,雖然人長的對不起鳳祥國,但有可能有真才實學呀。
“殿下,請入座。”
“小蝶、小婷,你們就坐在我左右兩邊的位子吧。”我用手指了指兩邊的位子。
“奴婢不敢。”小蝶、小婷沒有坐下的動作,只是靜靜站在原地。
我坐着她們站着,那多彆扭,“有什麼敢不敢的,快坐快坐。”我拉着她們的手臂,督促她們坐下。
白師傅對太女此等舉動不敢苟同,這真是太沒規矩了。她倆雖是伴讀,但也是奴婢身份,怎能就坐。況且我教的學生是太女殿下,又不是她們。“殿下,侍婢就坐不合規矩。”
“怎麼不合規矩了?”我正想和她理論,就被小蝶拉住了衣角。
“殿下,奴婢還是站在一邊伺候您吧。”
瞧她剛剛看小蝶、小婷,那輕蔑的眼神。就那麼瞧不起侍婢嗎,好個“蛋白質”,這個樑子接定了。
“殿下,我們先從基礎學起。”白質心裡想着: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的教學內容,無論殿下學的好不好,都要好好誇讚她。依次拉近和殿下的距離,讓殿下喜歡我。
“知道了。”
白質捏着嗓子,及其溫柔的說:“請殿下在紙上寫下一橫。”
聽着這聲音,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我還是照她的話寫下。
“殿下寫的很好,這就是‘一、二、三、四’的‘一’字。”
你當我是白癡呀,我知道那是“一”。難道她說從基礎學起,就是學這個?這簡直是對我智商的一種蔑視。
白質根本沒看到太女翻的白眼,繼續教着。“請殿下在‘一’上加一個短點的橫。”
“等一下,蛋白……白師傅。”我立刻阻止她的教學。
“殿下有何事不明?”寫這個不難啊。
“白師傅,您也是才高八斗之人,幹嗎教我這些小兒科的東西。”
“殿下的意思是這些字你都會了。”白質考慮了一下,“那我們學難一點的字,比如殿下的名字。”
我的名字怎麼寫,我二十五年前就會了,還用你教。“別學字了,能不能跳着學高一層次的東西?”
嫌我教的簡單了。我可是與嚴尚書同屆的探花出身啊,怎能讓一個五歲的小女娃看扁了。那我就陪她玩玩吧。
“既然殿下不想學寫字,那我們對對聯好了,很有趣的。殿下,可懂何爲對聯?”
我很謙虛的說:“略懂。”
看殿下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白質的心裡就彆扭的緊。一個小娃兒能對上什麼對子。過會兒就給她一個下馬威,好好在殿下面前樹立一下威信。
“臣先出一個簡單的上聯:‘二三四五’。”此聯看似簡單,實則有內涵。
“六七八九。”上聯:缺一(衣),下聯:少十(食)。她還以爲我小,不懂啊。
對上了?一定是碰巧的,都是數字,所以她就順着說出的。白質又出:“松葉竹葉葉葉翠。”
“秋聲雁聲聲聲寒。”
噢?殿下好聰明,不可小窺了。“烏鴉飛入鷺鷥羣,雪裡送炭。”
我對:“鳳凰立在鴛鴦畔,錦上添花。”
“好,對的不錯。”沒聽殿下拜過誰爲師呀,這些她是從哪學來的?
“白師傅謬讚了。”本人雖然不才,但對付她還是措措有餘滴。
“臣再出一聯:風起大寒霜降屋前成小雪。”
這回是考我節氣了。“日照端午清明水底見重陽。”
“閒人免進賢人進。”這回看太女怎麼對。
此聯的氣氛有些變了噢。“盜者莫來道者來。”
白質此時有些沉不住氣了。“天爲棋盤,星爲子,何人能下?”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個敢彈?”
又對上了,怎麼回這樣?白質急的是滿頭大汗。我再出:“官大,權大,肚子大,口袋更大。”
“手長,舌長,裙帶長,好景不長。”
“蛋白質”看樣子想向我挑戰了。呵呵……看我如何接招。
“民猶是也,國猶是也,無分南北。”
小苯,這回我就順水推舟。“總而言之,統而言之,不是東西。”
殿下竟罵我不是東西。士可忍,孰不可忍。
瞧瞧“蛋白質”那慘白的臉,氣的不輕噢。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誰讓你瞧不起我的侍婢了,這會好好爲她們出氣。順便投給小蝶和小婷一個得意的眼神。看看她們努力憋住笑的樣子,哎……小心憋出內傷。
白質努力的順了一口氣,又說出一聯:“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
這是何等的豪言壯志啊,但你別怪我了。“開顏一笑笑世間可笑之人。”
“殿下,你……”我這是陰溝裡翻船,竟栽在了一個五歲小女娃手裡。這事一傳,我在衆大臣面前還有何顏面啊。
看樣子就插臨門一腳了。“白師傅,我送您一聯,絕對是您的真實寫照。”
頂住快要崩潰的神經,“殿下請講。”
我朗朗誦出:“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南笑北,笑來笑去,笑自己原來無知無識。
觀事觀物,觀天觀地觀日觀月,觀上觀下,觀他人總是有高有低。”
“嘭”……“蛋白質”應聲而倒。我“沉痛”地爲她默哀三秒。她當然沒掛了,只是氣昏了而已。
“白大人,白大人。殿下,她……”小蝶很是緊張,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哎……誰讓你惹着殿下了。”小婷還嘆息的搖了搖頭。
“死不了的。”回了小蝶一句。
可憐我還要裝出一幅受驚嚇的樣子呼救。“救命呀……救命呀……快來人……白師傅倒了……”
御書房內
皇上因爲擔心太女第一天上學堂就鬧彆扭,所以就派東方信在暗地裡查看一下。只是沒想到的是……
“哈哈……哈哈……哈哈……”
東方信回報完太女上學堂的整個經過後,皇上就這樣笑個不停了。
“哈哈……真是太好笑了……錦兒這個鬼精靈……”笑的朕是前仰後合了。
小李公公也在那裡呵呵笑着。看看皇上的樣子,笑的一點形象都沒有了。還是提醒一下吧。“咳咳……”聲音不大不小,皇上剛好能聽到。
“東方愛卿見笑了。”
“臣不敢。”東方信可以理解皇上的,當時她在場時,忍笑忍的好難受。這個太女殿下呀……
“看樣子,白卿家要修養幾日了。再派儒林院的單卿家教太女吧。小李子……”
“在。”
“單卿家在去教太女之前,一定要好好的提醒她一下。叫她準備充分點。”
“是,奴才明白。”皇上的意思是無論是教學內容上,還是心理素質上都要準備充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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