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域拿着東西,在街上快速地走着。他擡頭掃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蚊子坐在馬車上,他是要回去了吧!
他和蚊子對視一眼,蚊子就看向了別處,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
漆雕域想着,蚊子一走,就剩下晴天一個人了。他得趕緊回去了,不然她一個人該孤單了。
可是走着走着,漆雕域突然本能反應地回頭看了馬車一眼,連自己也感覺莫名其妙。
呼……漆雕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繼續快速地朝醫館走着。
“剛纔那個他走過去了,要不要叫住他?”蚊子委婉地說着,還是要徵求一下晴天的意見。
“誰?漆雕域?”晴天聽到轉過身,她掀開馬車上的窗簾看着漆雕域被淹沒在茫茫人海中的背影。
“嗯,漆雕域。”蚊子重複了一遍,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不用了。”晴天眨了眨眼睛,很決絕的樣子放下簾子。
“哦。”蚊子確定了自己猜測的是對的,他繼續指揮着車伕向前走着。
“晴天!”漆雕域心慌地推門而入,他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一個人。
“她走了?”九兒一遍砸着手中的藥,一遍走了過來。他剛纔看見漆雕域走過來就想叫住他,可是漆雕域走得太快了,九兒只能跟過來。
“走了?”漆雕域心裡抽抽了一下,他眼前突然浮現出蚊子駕着的那輛馬車。
“嗯,她說有事出去了,讓你不用去找她了,她一會兒自己會回來的!”九兒倚在門框上傳達着晴天留下的訊息,他無奈地看着漆雕域問,“你告訴她那個病了沒有?”
“嗯。沒有。”漆雕域此刻很慶幸自己沒有告訴晴天,依照晴天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樣。很有可能就像上一次一樣,不說一聲就跑了。
“嗯。”九兒看了漆雕域一眼,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你不是說她現在需要好好養着嗎?”漆雕域皺着眉頭看着九兒,想再次確認一次,“那個好了懷孕的可能有多大?”
“對啊,是要好好養着,我跟她說要好好養着,她不以爲然。”九兒無奈地看着漆雕域,他不知道這一對能不能走下去,“如果完全好了,懷孕的可能大概有八成吧!”
“八成?”漆雕域心裡暗暗喜着,比他原來想的要好好多。
“嗯,前提是完全好了。如果不好好養着,估計沒可能。”九兒剛告訴漆雕域一個好消息,現在又告訴他,意思是做最壞的打算。
“嗯,我知道了!”漆雕域點點頭,然後朝外面衝了過去,他要去找晴天。
他手中還拿着晴天要的糖葫蘆和糖人,執着地看着前方,根據剛纔馬車走的方向,他大概猜出來晴天去了哪裡。
上次漆雕域跟晴天去了菜刀那裡吃飯,如果所猜沒錯的話,晴天應該就在郊外那個小屋子裡面。
“我承認,我想要小孩。”漆雕域在心裡說着,他依舊皺着眉頭,“但是我最想要的,我要的還是你!”
“停車!”晴天看着走到了郊外,離家裡不遠了,“在這裡下吧!”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了這個隱世的小屋子。
“好!”蚊子付給車伕錢,然後跳下車,他伸出手扶着從車廂裡走出來的晴天。
“郊外的空氣果然很好!”晴天按着蚊子的手,看似利落地跳了下來。
“走吧!”蚊子看着車伕駕着馬車離開,他又看了一眼晴天。
“走吧!”晴天強撐着,她感覺渾身沒力氣,都是剛纔故作逞強跳了下來。
蚊子和晴天一前一後地走着,晴天看着遠處的越來越近的雜草,她知道離房子越來越近了。
“朱珠!”晴天走到門外就大聲叫着,她微笑地在等待朱珠的回答。
“哎!”朱珠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趕緊從屋子裡跑了出去。
晴天看到朱珠,她蹲下去,然後微微擡頭看着朱珠,不好意思地說着:“朱珠對不起,昨天我生病了,實在是來不了,所以爽約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她認真地道着歉,十分誠懇。
“呃……”朱珠很驚訝,她沒想到晴天這麼大個人,還能給自己道歉,“沒關係!”她笑着就原諒了晴天,小孩的世界都很單純呢!
“我現在帶你回家好不好?”晴天笑着看朱珠,然後她伸出胳膊抱了一下朱珠說,“以後你可得擔起監督你爹爹的責任,讓他要做一個好官喲!”
“好的,沒問題!”朱珠也伸出胳膊抱住晴天,然後用小手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
“那就這個說定咯!”晴天俏皮地看着朱珠,她似乎比晴天還要像一個小孩。
“嗯,拉勾!”朱珠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然後勾出小拇指,衝晴天笑着。
“拉鉤!”晴天爽快地伸出手,然後勾上朱珠的小拇指,兩人一起說着,“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她們倆哈哈大笑着,最後用兩個大拇指蓋上一個章。
“你們倆玩兒得好開心哦!”菜刀走出來,看着大笑得她們倆。
“那是,大哥,你讓三哥用把車把我們送到縣衙去吧!”晴天從地上站起來,她緊緊地拉着朱珠的小手。
“行!”菜刀爽快地答應着,站在一旁的蚊子感覺莫名其妙。
“要不讓我去吧!”蚊子看着晴天,爲什麼要三弟去。
“三弟!”菜刀大聲喊叫着在屋裡的結巴,看了一眼蚊子。
“沒事,讓三哥去吧!”晴天笑着蚊子,她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蚊子比較倔,還是讓結巴去比較好,到時候到了縣衙,直接讓結巴回來,如果是讓蚊子去,他肯定要跟進去。
“好吧。”蚊子看着晴天,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還有我還有我!”朱珠的車伕從屋子裡跑出來,不能把他忘了。
“沒忘!”晴天衝他微微一笑,然後結巴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怎麼了?”結巴看着他們一堆人,不知道到晴天站在那裡,衝她傻笑着。
“你送晴天妹子去縣衙。”菜刀乾脆地下着命令,他看着整天一臉懵懂的結巴,就氣不打一出來。
“哦!”結巴轉身就去牽出來他們的專用馬車,他快速地拉着馬繮繩跑出來。
“我去!你真迅速!”晴天驚訝地看着結巴,然後吃力地抱起朱珠把她放到馬車上。然後就自己按着馬車以及其難看的姿勢爬上馬車。
“呵呵呵呵……”結巴一手拉着繮繩,一手撓着頭呵呵傻笑着。
“我們走了,大哥二哥!”晴天衝着外面招着手,車伕跟結巴坐在外面。
“嗯!”菜刀和蚊子也衝着馬車招手,他們已經走遠了。
昨天剛下過雨,郊外人煙稀少,路已經幹了,所以走起來還是比較平穩的。晴天掀開簾子,欣賞着外面的美景匆匆地向後走着,像極了時間。
漆雕域拿着手中的食物,匆匆地走着,來到荒蕪人煙的外面。他看到地上有一條清晰的車轍印,然後又回去了。抱着去看一看的心態,他使着輕功,嫌走路太慢了。他看到一大束草叢,然後使出輕功,很輕鬆地劃了一個弧度來到屋門前。
“晴天,晴天!”漆雕域在屋子外面叫着,他猜着晴天應該在裡面。
“誰啊?”菜刀在廚房裡研究着,看看試試能不能研究出新菜色。
“晴天!”漆雕域孜孜不倦地叫着,他只知道這兩個字了不是?
“別叫了!”菜刀在圍裙上擦着手,走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菜味兒。
“晴天來了沒?”漆雕域急切地看着,看情況晴天是不在這裡了,是不是又跑了?
“來了,又走了。”菜刀莫名其妙地看着漆雕域,他們倆這對小情侶又怎麼了!
“去哪了?”漆雕域瞪着菜刀,他咬着嘴脣眼神裡滿滿地都是焦急。
“去縣衙……”縣衙兩個字剛說出口,漆雕域就像閃電一下嗖地跑了,菜刀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空氣,補充着這句完整的話,“了!”
“誰啊!”蚊子從屋子裡走出來,看到愣在原地的菜刀問,“大哥,怎麼了?”
“沒事,漆雕域來找晴天了。”菜刀轉過身走進屋子裡,蚊子跟了進去。
“對了,大哥,晴天生病了。”蚊子想起來晴天跟自己開得玩笑,然後跟菜刀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生病?我看晴天不是好好的嘛?”菜刀手中剁着紅蘿蔔,看了蚊子一眼。
“呃,上次她不是掉到河裡面了,好像病一隻都沒好完全!”蚊子想着晴天對他撒的謊,然後給菜刀說着,“妹子可是說了,讓你多做些菜給她補補,她身體很虛弱現在。”
“那絕對沒問題啊!”菜刀笑着,他腦中思考着有哪些補身體的食材。
“就是嘛,我就說了沒問題!”蚊子坐在小板凳上,往竈火裡塞着柴。
“隨時來隨時歡迎,做菜對我來說絕對是小意思!”菜刀看着手中能夠證明自己廚藝的菜刀,驕傲地說着。
“那是,大哥不是一般人!”蚊子笑着給菜刀拍馬屁,紅紅的火苗映在他臉上,顯得溫暖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