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大怒,不過他卻沒有反駁,好像理虧一樣,漲紅了臉,半響才弱弱的說道:“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人這麼多,我的手剛纔抽筋了,所以纔不小心碰到你的。”
女人依舊得理不饒人,怒聲道:“那你剛纔解釋不就行了,還罵我幹什麼?當老孃好欺負?”
“我,我也是聽到你二話不說就罵人,腦子一衝動就罵出來了,你別放在心上。我也是太急了,下一站我就要下車了,我老婆還在醫院生孩子,我怕等下下不了車,我着急啊!”大塊頭臉色都跟猴子的屁股一樣紅了,嘆了口氣自責的道歉道。
聽到大塊頭的話,女人也沒有繼續罵下去了,說了一句晦氣就轉過頭不再看他。
倒是車上的乘客都對大塊頭的印象有些改觀了,之前被他擠開的人也不再記恨他,老婆在醫院生孩子,着急是正常的,這纔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不僅如此,乘客們還對他投去讚許欣賞的目光,堵在後門的人也自覺的讓出了一條縫,供大塊頭等下好下車。
看到乘客們的理解,大塊頭羞紅了臉,不停地說着謝謝,這憨厚的表現,更讓衆人對他心生好感。
除了兩人,一個是肖洋,還有一個則是看到大塊頭準備伸手去摸陳安安臀部的少年,只是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就連陳安安都有些感動,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肖洋,肖洋何嘗不知道陳安安眼裡的意思,無非就是問他要是她在醫院裡生孩子,他會不會也這麼着急。
肖洋笑着點了點頭。
陳安安內心一陣甜蜜,想到要給肖洋生孩子的事,漂亮的臉蛋又忍不住浮起兩朵紅霞,依偎在肖洋懷裡說不出的滿足。這一刻,陳安安美豔不可方物!
經過這麼一鬧,車上的氣氛倒是好了不少,車到站了,大塊頭也一邊說着謝謝一邊往後門走去,同時還伸手摸了摸口袋。
就在大塊頭走到車門快下車的時候,大塊頭停住了腳步,驚呼道:“咦?!我的錢包不見了!”
“啊?”乘客一陣意外,看到大塊頭焦急的表情,紛紛開口獻策:“快看看有沒有掉到你剛纔站的地方。”
“師傅,麻煩先不要開車,這位大兄弟趕着去醫院,錢包掉了可不行。”
“是啊,快幫忙找找。”衆人紛紛幫忙,就是那些也在這站下車的乘客也自主的讓出了位置讓他們好找。
這麼多人開口,司機自然不能直接關門開車,反而直接把車門關着了,不許上也不許下,此事如果處理不當,可能還會放走嫌犯,誰知道他的錢包是不是被人偷了?
就在大塊頭一臉焦急的時候,有個小個子乘客指着肖洋小聲的說道:“我剛纔好像看到他伸手在大兄弟身上動了一下。”
“什麼!?”大塊頭耳朵似乎特別尖,聽到小個子的話,突然驚呼一聲,把衆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去了。
大塊頭焦急的衝小個子問道:“你是說你剛纔看到他偷了我的錢包?”
衆人一陣側目,紛紛帶着異樣的目光看向肖洋,果然人不可貌相啊,看着一副斯斯文文的學生樣,居然做出這種小偷行徑!
小個子似乎被大塊頭的聲音嚇了一跳,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回答。
大塊頭怒了,衝小個子大聲道:“你是不是怕說出來他會報復你?沒事,你儘管說出來,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要是真是他偷的,非把他送去派出所不可!”
衆人也紛紛附和道:“是啊!沒想到看着斯斯文文的,居然是小偷!”有了之前對大塊頭印象的改觀,乘客們也相信大塊頭多一點,畢竟那麼憨厚顧家的男人,能加分不少,何況還有小個子作證呢!
肖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這根本就是早就設計好的,專門針對他而來,這些乘客中,至少有七八人是大塊頭一夥的,包括剛纔辱罵大塊頭的女人跟那個小個子。
不過他卻沒有說什麼,用眼神安慰了陳安安一下,冷眼旁觀着他們逢場作戲。
大塊頭得到衆人的支持,更加有底氣了,怒氣衝衝的衝肖洋喊道:“我說剛纔怎麼有人動我呢,原來你是小偷!”
好像怕肖洋不承認,大塊頭接着說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承認,我也知道你小小年紀就出來行竊,肯定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這樣吧,我錢包裡面有幾百塊錢,你拿去就是了。但是裡面的身份證跟銀行卡,還有我老婆的準生證你必須給我!”
“不行,偷竊屬於犯罪行爲,必須送他去派出所,不管有什麼目的。大兄弟,去醫院要緊,不管那麼多了,先搜他的身,把錢包搜出來,趕緊拿着準生證去醫院看老婆要緊!”又有一位乘客義憤填膺的出聲說道。
其他那些觀望的乘客,也大致相信了大塊頭的話,畢竟他們只是普通人,看不出什麼端倪,何況這本就是天衣無縫的設計,至少大塊頭是這麼認爲的。至於去派出所,大塊頭壓根沒想過,他們還有案底在派出所呢,只要肖洋跟他們走一趟,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大塊頭頓時有些爲難,想了一下才說道:“那就搜他的身吧,謝謝你們!”說着就要去搜肖洋的身。
肖洋一直冷眼旁觀,直到此刻纔開口:“不用搜了,你們演的那麼用心,我要是不配合一下豈不是浪費你們主子的一番好意?我跟你去派出所。”
呃,大塊頭愣了,那之前跟大塊頭對罵的女人臉色也變了變,小個子依舊是一副膽小的樣子,只是瞳孔微微收縮了下,他發現了什麼?這是他們共同的想法。
不過大塊頭也只是微微一愣,隨即又恢復憨厚的樣子點頭道:“那小兄弟,就麻煩你跟我去一趟派出所了,如果不是你偷的,我會補償你的。”
“哥們,能麻煩你幫我送我女朋友回去嗎?”肖洋轉頭對那個提醒過他的少年笑着說道。
少年愕然,隨即重重的點了點頭,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肖洋對他笑了笑,這纔對一臉擔心的陳安安說道:“安安,你先回去,如果我晚飯還沒回來的話,你們就先吃,讓叔叔阿姨不用等我了。”
陳安安急了,她如何不知肖洋的爲人,肖洋根本不可能偷那個大塊頭的錢包,可是車上的人基本上都認爲是肖洋偷的,她就是想辯解也很蒼白。
“好啦,乖,聽話,先回去。”肖洋彈了彈陳安安的小鼻子,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鬆開了環抱着陳安安的手,對少年說了句拜託。
“不是要去派出所嗎?你要不要找幾個人一起押着我去?”肖洋走到大塊頭身前,笑着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肖洋認罪般的笑容,大塊頭沒來由的內心一陣緊張,他趕緊把內心的緊張甩開,衝小個子說道:“朋友,你是第一個發現他偷東西的,如果你方便的話,可以跟我去派出所做個證人嗎?”
小個子猶豫了一下,才下定決心的樣子點了點頭。
而後又有幾人自告奮勇的要押着小偷去派出所,一共七人,那個女人則什麼話也沒說,等車門開了,自顧自的下車離開了。
那七人加上大塊頭一共八人,將肖洋圍在中間下了車。他們下車後公交車繼續行駛起來,既然小偷已經被帶去派出所了,他們也各自聊天着。
“你們的主子是誰?朱琦?還是那個什麼彩毛?”被圍在中間的肖洋一點都沒有作爲一個小偷被抓到即將送去派出所的覺悟,或者說緊張,依舊輕鬆自如。
大塊頭憨厚的笑了笑,撓了撓頭說道:“什麼主子?小兄弟,你要是偷了我的錢包拿出來給我就行了,我們也不送你去派出所了,看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毀了不值得。”
肖洋嘲諷的看着大塊頭,譏諷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差?剛上車是大爺,後面變成孫子,你不覺得變得太快了嗎?”
大塊頭眼中閃過一絲慍色,不過還是裝愣笑着說道:“我那是太着急了,小兄弟說的嚴重了。”
肖洋依舊不屑的看着大塊頭,甚至正眼都沒瞧他一眼,只是用眼角掃視着他,目光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大塊頭說道:“那麼傻逼的設計,真不知道是你們誰設計出來的,要請我直接說一聲不就行了?用的了這麼大費周章?”
大塊頭正準備發作,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來:“沒想到小兄弟小小年紀,心思如此縝密,這麼說來,我那個設計還真是蠻傻逼的。”
說話的是那個自顧自下車的女人,不用轉身肖洋也知道是她,他甚至都懶得回答,就好比你罵別人一句傻逼,別人給你回一句我就是傻逼,你還能說什麼?
女人見肖洋看都不看她,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了起來,走到到肖洋身前,一副女色狼的模樣打量着肖洋,笑眯眯的說道:“還真是個傲氣的小弟弟呢,朱琦當不了我們主子,彩毛那是什麼玩意?鸚鵡嗎?”
肖洋眼睛微眯,看着女人說道:“上次把朱琦那條狗打了一頓,不過沒打過癮,沒想到這次又送上來幾條狗,算了,打你們也沒用,帶我去見你們主子吧,希望不會像朱琦那蠢貨一樣不經打。”
女人跟大塊頭臉色同時大變,聽到肖洋的話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不過他們終究是見過世面的人,緩過來後神色不善的盯着肖洋,女人冷哼道:“哼!希望你到時候還能說出這句話。”
說罷她轉身就走,大塊頭他們也不圍着肖洋了,既然肖洋這麼說了,他們還那樣防着他逃跑,就顯得他們過於小心翼翼了,落了面子。
被人當面指責是狗,他們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只是聽到肖洋說把朱琦當狗打,他們也有些心驚肉跳。
朱琦是何人?朱家接班人!在這星雲市,還沒有誰不知道朱家的,除非是剛出生的嬰兒。
把朱家接班人當狗打?就算是他們那位傳奇般的主子,也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