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 美之極致，竟成蒼涼
三人就這樣，進了店……
“店家，給我們三間上房，還有…。”離鶴爽快的說。
“兩間即可。”慢悠悠的聲音打斷。
離鶴散香皆驚。
“羲公子，我們是三個人啊，當然要三間，況且她也不小了，不能總是……”離鶴也不知自己何時變的如此嘮叨。
“不行，散散膽小，到了如此陌生環境，怎會不怕……況且，她不在，我睡不着。”扔下句沒頭沒尾的話，淺紅的脣漾起柔情的弧度，如玉的手拉着還沉浸在方纔的情緒中沒有反應過來的散香，示意店家領路。
“曾經也沒聽說你睡不着啊？”離鶴目瞪口呆，撇撇嘴。
清修的身姿洋灑沒有任何回聲的牽着散香繼續向前走。
可憐巴巴的散香一步三回頭的求助的眼神瞧着離鶴，混亂嘈雜，這是屬於她十歲的記憶，什麼不知，什麼不問，只因羲公子說過，以後會告訴她，可——以後又會是多久？
通過陰暗的長廊，見了光，果然別有洞天，客棧的前後院竟差別如此之大，各種星點密麻的奇石奇花，古樸精雅的小屋間間想連，臨帶小院。只是，各間門外都站着溫婉清麗的女子。
“三位公子，小店專爲上房，挑了美女服侍，每房一位，有什麼事傳她們就好。”
女子們紛紛迎聲側目，皆見到眼前這兩位，不知該用何種詞語來形容男子的俊美，都不禁傻了眼，靜止間，忘了私語，忘了動作，只是瞪了再瞪。
“店家，你們這裡有沒有新鮮的草或者枝葉，再或者嬌嫩的花也行，各來上一盤，剩下的，你們特色，都來點。”離鶴彷彿司空見慣般，不理會那灼熱燃燒的目光，淡定與店加交談。
店家老闆聽了先是呆住，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麼？樹葉？花草？這個？小店沒做過這菜啊。”
“不用做，直接洗乾淨端過來就行。”離鶴說的輕鬆。
“那公子是說哪種樹葉？哪種花草？”店家露出難色，顯然遇上難題。
離鶴不想多囉嗦，繞着附近的院子走了圈，指着：“這株，那棵，還有這……那……。”
店家的心在滴血，肝兒顫的看着離鶴指來指去，鬱悶，這公子真是會挑，選的都是他託人或自己好不容易從崑崙山上移下來的，就這麼少有的幾株，價值不菲，本想再養大些，狠狠賺一筆，如今，竟要吃了？可緊接又哭不出來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塞到手中，咦，古玉？小眼瞬間如太陽般放光，雪白晶透和着紅絲的古玉？稀奇的愛不釋手：“好好，這就去摘。”興奮的點頭，飛速的跑離，生怕反悔。
“離鶴，等明日拿這些玉佩換些錢吧……”清淺如泉水的聲音傳過來，讓原本安靜的女子們幾乎尖叫起來，怎會有如此好聽磁性的聲音。
門前的女子壯着膽子，在衆女子羨慕的眼神中，走了過來，臉頰緋紅：“三位公子，飯菜一會兒就來，請先進去少做歇息。”
“好，謝謝。”羲公子禮貌的勾脣飄渺一笑，牽着散香，擦肩走了過去，與衆不同的氣質，幽長墨藍的髮絲，無意間勾過女子的肩，這時，讓她感到……心化了……。
散香不懂那女子的反應，擡頭學着那女子般看着羲公子。
“怎麼了散散？”羲公子修長風眸流轉，露出難以自持的寵溺。
“羲哥哥，你低低頭，過來下下。”散香擡手示意，也難怪，他太高，夠不到。
墨藍的髮絲完全有肩滑了下來，正好遮住她的小臉，有了片陰影將她安全的包裹住，那有些溼潤的眼睫透着朦朧，深邃情深的眸讓人挪不開注視的目光，那淺紅的脣微張，露出皓白的齒，讓人義無反顧心顫陷落的美，就這樣完全放大的呈現在她的眼前，讓她的瞳孔開始漸擴。
“散散，何事？”淺淺如玉簫輕鳴。
“羲哥哥，那些姐姐爲何都這樣看您？”剛問出口，自敢傻不拉嘰。
幾乎不用多加考慮的說：“就問這個？”
猛點頭：“嗯。”
慢慢直起身，那張放大的輪廓開始變小，陰影也逐漸散去恢復了光亮，讓她忍不住有絲失落，彷彿什麼東西滑過撩過，心裡癢癢。
“皮相而已，你且莫理會那世俗的眼光，因相生喜，因相生悲，因相生色，因相生欲，所以，優他人而登於極，也必將次於他人而墜於底，能明白嗎？”如此透徹之人，彷彿已經淡了世間的萬切，物極必反，物極必反，這就是他此時告訴她的。
“香兒明白。”
羲公子擡手摸摸那乖順聰明的小腦袋，揪揪小花：“還好，膽子不大，心倒是很大。走吧，進去。”
一高一矮就這樣牽手走了進去，宛如移動的水墨畫，讓旁側視如浮雲的女子們生了嫉妒，那孩子是他的什麼人？怎會對孩子如此溫柔？那樣的人，溫柔起來，竟是這個樣子嗎？